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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末日有厌食症的豪门养子(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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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哥哥还是爸爸。

这种二选一的问题,傅远疏只会在逢年过节时遇见,一群长辈围着小辈笑嘻嘻地问:“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身为一个成熟的成年男性,傅远疏只觉得这种问题可笑至极,二者哪来什么可比性非要逼小孩子说出一个答案,看小孩子绞尽脑汁、满脸涨红的模样,一群人捧腹大笑。

他不懂笑点在哪里,更不明白这种行为的意义何在。

傅远疏看重规矩,从某些方面来说的确算是一个翩翩君子,高傲的他最不屑一些小偷小摸的事。

可现在的他,竟然在小儿子房门口偷听墙角。

甚至为了害怕里头人发现,身子特地往一侧偏了偏,傅远疏对身后跟着的管家与用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房间内倏然安静下来,气氛忽的凝固严肃,不仅是门外的傅远疏紧张地等待答案,房间内的傅流野也捏了把汗。

经过傅流野的不懈努力,虞芙总算肯张开嘴巴吃早饭,虽然只是吃了几口,但比那天傅远疏喂虞芙时要多。

傅流野禁不住拿自己和傅远疏比较,论年纪、样貌,他都不逊色于傅远疏,至于傅远疏拥有的权力与地位,他迟早都会拥有。

在竞争配偶时,雄性总会将自己与竞争对手一一比较,像评估货物那般,罗列优势与劣势。

虽然最后的结果都大同小异,无一不是贬低对手提高自己。

但傅流野需要得到虞芙的认可,所以他才问出了这个问题:“芙芙,哥哥和父亲,你更喜欢谁”

虞芙懒洋洋抬起眼睫瞥了眼傅流野,继续阖目闭唇装死,现在他的起床气差不多消完,但仍带着点被吵醒的小脾气,不想说话。

傅流野并不着急,边帮虞芙扣着衬衫扣子,边带着点急切地问:“是不是更喜欢哥哥”

“不,”虞芙无情戳穿傅流野的幻想,怕他听不清似的,咬字清晰道,“我更喜欢daddy。”

傅流野的脸瞬间垮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傅流野无法理解,“那死老东西有什么好的,一大把年纪,说不定身上还有老人味,再过几年都要入土。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值钱了,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二十四岁的傅流野说出男人二十五岁就不值钱这句话,完全忘了他也即将变得“不值钱”。

细白手指无意识捏玩着傅流野的腕表,腕带在圆润指尖周边闪烁金属光泽,虞芙的动作漫不经心,同他语气那样:“那我也只喜欢daddy。”

傅远疏今年刚过三十五岁,身上哪有什么味道非要说味道的话,只有淡淡的檀香,这与他的宗教信仰有关。

傅流野这番话完全是恶意诋毁。

纵使傅流野再怎么说傅远疏的坏话,虞芙仍坚持己见,还对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怕惹虞芙不开心,但又不甘心,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傅远疏占了

正要继续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带着伺候的佣人鱼贯而入。

傅远疏的手刚伸出来,一旁助理便给他送上一个精美木盒,打开木盒,拿出里头的红绳手链,朝虞芙走了过去。

“这是今天早上,我刚去寺里求的。”傅远疏观察虞芙,身上并无伤口,精神状态也还算可以,应当没有受到游火影响。他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座位上,“daddy给你戴上。”

坐躺在傅流野怀里的虞芙,乖乖将手伸了出来,袖口随着举动自然滑下,露出一

截白玉似的手臂,以及微微凸起的腕骨。

傅远疏捏着那截细瘦手腕,触感滑腻柔软,深色的红将虞芙的手衬得更白,他轻轻捏了捏手腕:“瘦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他们才多久不见,就算真的瘦了又能瘦多少若是搭这个腔,傅远疏必定要拉着他继续吃早饭,可他不想吃,一口都不想。

虞芙仰起头看向傅流野:“我一直有好好吃饭,哥哥能作证,刚刚哥哥还喂我吃饭了。”他用另一只手扯了扯傅流野的袖口,小小声道,“是不是呀哥哥”

平时虞芙很少给傅流野好脸色看,就算喊人也是单独一个客套的“哥”,现在他一口一个“哥哥”,尾音延长、嗓音甜腻,喊得傅流野整个人都要化了。

傅流野被迷得不知东南西北,连忙道:“是,当然是,芙芙特别乖,一直有好好吃饭。”

“我都帮忙盯着呢。”

傅远疏一脸恨铁不成钢,随后温和地看向虞芙:“那让daddy摸一下。”

虞芙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只宽大手掌隔着衬衫落在小腹。

傅远疏的手掌很大,整只手覆在上头时,视觉上竟然形成一种,虞芙的腰还没他手粗的错觉。

肚皮没有下瘪,手掌放置半天也没有咕噜噜的震动,就算虞芙没吃多少,目前也应当是不饿的。

检查完毕后,傅远疏在傅流野几欲喷火的目光中收回手,顺手勾了勾虞芙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今天不用去学校了,daddy给你买了个房子,在郊外,等会儿带你去瞧瞧,顺便带你野餐。”

“我也去。”傅流野道。

傅远疏没搭理傅流野,轻轻摸了摸虞芙的脸,“让你哥先出去,我有事单独要跟你说。”

虞芙看向傅流野:“我们等会要去野餐,哥,你能先去收拾一下吗”

傅流野憋了一肚子闷火,傅远疏不亲自和他说,反而让虞芙将他差走,明知道他不可能不听虞芙的话,故意为之。

“那哥哥先去收拾一下,我准备一些甜点和水果,还有防蚊虫的药水。”傅流野低声道。

随着傅流野的离开,房间内的其他人也极其有眼色地跟着离去,门被关上,卧室只余下虞芙与傅远疏。

虞芙坐在那儿,坐姿不似先前那样懒散,双膝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地与傅远疏对视。

“昨晚去哪里鬼混了”傅远疏的目光顺着流畅的小腿线条往下,落在空无一物的脚踝。

被发现了。

弄丢脚链的虞芙心尖一抖:“我没有鬼混。”

雪白脸蛋变得紧张又谨慎,傅远疏见他这样,叹了口气,手臂探了过来,一只手撑在虞芙的椅背上,淡淡的、富有安全感的檀香将他笼罩。

“daddy从来没有限制你交友的意思,你还年轻,喜欢玩很正常。”傅远疏顿了顿,“但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少去,我怕你被骗。”

“你上的那艘游轮,就在今天凌晨,海面起了一场大火,游轮上许多人员无故失踪,下落不明。daddy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很担心你,生怕你出了一点闪失。”

“你还把daddy送你的链子弄丢了。”

虞芙在傅远疏眼中一直是单纯好学的形象,听话、懂事,虽然偶尔性子有点娇气,但很可爱,总体来说,这是一个让他很喜欢的养子。

他从来没对另外一个人产生过这种喜爱。

虞芙知晓傅远疏很重规矩,平日极其厌恶这种风月场所,又可能上了年纪的人都觉得酒吧、派对这种东西不三不四,傅远疏虽然没有直言,但他能瞧

出来傅远疏不喜欢他去这些地方。

以前傅流野惹傅远疏不开心,会直接惹来家法伺候,虞芙也听说傅流野曾四处惹事,挨了好几顿打。

虞芙主动道:“daddy,你罚我吧。”

傅远疏这会儿不惩罚他,说不准是在观望他的态度,他要是不主动点,傅远疏可能会更加生气。

“嗯”傅远疏微微一愣,失笑地捏了捏虞芙的脸肉,“这么自觉”

虞芙一脸严肃,等待惩罚的样子让傅远疏唇角笑意扩大,他这个养子,的确很可爱,也很得他的喜爱。

傅远疏解开皮带,纯黑的暗色皮带位于宽大掌心之中,他将虞芙的双手腕随意捆绑,束在身前。

不过轻轻一扯,虞芙就被拉进怀里。

手腕处的皮带很松,虞芙只需要往回缩,就能逃脱桎梏,以为这是在考验他的虞芙反而把手往里头送,主动被绑似的。

傅远疏忍着笑,把虞芙抱在腿上,空闲的手轻轻捏了捏虞芙圆润小巧的耳垂:“傻芙芙。”

电视播放着一条条新闻。

“近日发现了一种新病毒,传染性极强、极易变异,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高温预警这一轮的高温天气霸占海城已久,中央气象台连续一周发布高温预警,许多工人因暴晒中暑,苦不堪言,发出质问:究竟还要热多久”

“温馨提示,近日高温预警,若无必要情况请减少外出记得囤好必备药品以及粮食,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尽量不要去人员密集的地方。”

“”

傅远疏突然给虞芙买房,还买在较为僻远的,并非突发奇想。

敏锐的他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海城动荡不安,病毒肆虐,一年四季温和宜人的温度接连攀升高温,还热死了不少人。

哪怕官方已尽全力隐藏消息,避免人心惶惶,但他还是感到不安全。

尤其是那群从联邦中央来的研究人员,十分神秘,但他们经常发布官方信息,提醒居民储藏抗生素等药物,并免费的药物与军用压缩饼干。

也许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毒让他感到不安,这种病很奇怪,得了之后人会疲软无力、食欲下降,免疫力稍微差一点的人还会因此丧命。

傅远疏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也想得很简单,虞芙身子弱,绝对不能感染这种病毒。

故而他开始挑选房产,选了一处较为偏远的别墅,地下室、花园、保护的墙体与铁门一应俱全,花园种了不少农作物,足够让虞芙度过病毒肆虐的风波。

收拾完毕后,傅远疏准备出门,忽然收到工作上的信息:“芙芙,你等一会儿daddy,daddy马上回来。”

这时的傅流野还在车库清点野餐用品,虞芙在花园里的秋千坐着,轻轻点了点头。

房间内电视没有关,透过通风的窗户,里头的温馨提示仍在继续。

一旁正低头做工的佣人小声嘀咕:“我不外出,谁养家糊口生活不需要钱吗这些专家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虞芙愣了愣。

这段时间的平静生活没有让他忘记,这是一个残酷的末日副本,有许多人会因为这场浩劫丧生,原本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

哪怕这些人都是数据生成的nc,可真当虞芙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种体验。

虞芙轻声问:“如果这个副本不断开启,他们的记忆也会跟着重置吗”

001:是。直到副本彻底关闭。

失去亲人的痛苦与末日到来的绝望,会在nc数据一次次重置中,闭环那般进行。

可这一切并不是他能改变的,他无法改变副本主题,更没办法救所有人于水火之中,秋千上的他缓缓站起身,来到不远处的玻璃花房。

只因虞芙刚来傅家时多瞧了花坛一眼,傅远疏误以为他很喜欢花,为他种了很多花,傅远疏还专门请人造了一个玻璃花房。

透明玻璃罩像巨大的玻璃珠落在那儿,里头是五颜六色的鲜花,皆是从海外耗费千金运来的名贵品种,娇气得很。

虞芙伸手摸了摸一片叶子,锋利的叶缘将他手指割破,伤口处立刻凝了一层水膜,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之前他的皮肤有这么娇气吗

喝了克莱因给的血后,他的肌肤并没有像克莱因那样长出一层坚硬的鳞片,反而变得更加细嫩,但他的恢复能力变得极强,二者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并存。

不仅是恢复能力,五感也变得更加灵敏。

在虞芙赏花解闷时,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徐徐靠近。

阿钟在周围徘徊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过来,然尽管他轻手轻脚,只是打算凑近看一眼就走,过于敏锐的虞芙仍注意到他的脚步声。

玻璃花房内的白发青年忽的转过头,迎面一场海啸淹没了他。

阿钟紧张得肌肉绷紧,工装勾勒出清晰夸张的肌肉线条。结巴道:“小、小少爷。”

虞芙记得他:“是你,你叫”

“我叫单钟。”单钟忙道。

虞芙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他记得这个人,他点点头说:“我记得你。”

“这片玻璃花房是谁打理的打理得很用心。”哪怕虞芙再挑剔,也没办法从中寻到挑刺的入口。

“是我。”单钟回答得太快,腼腆地重复,“这段时间由我负责玻璃花房。”

这个差事原本轮不到他这个粗人。

他没文化,书都没念过几本,最多只是识字,傅家的工作很轻松,雇主并不苛刻,平时日子很好过。

让管家忧心的事只有一件,原本照顾花花草草的佣人生了场重病,目前在医院接受治疗,他寻找许久,都找不到合适的员工。

但玻璃花房里的花儿娇贵得很,经不起漫长等待。

现在海城缺少人手,又有大批人生病,管家和傅远疏商量过后,准备从原本的佣人中挑出一人,傅远疏出资金让对方学习,如果养死算他的,不需要任何赔偿。

原本没什么人争这个岗位,这些花比他们一个月工资还贵,养起来多费劲但一听是小少爷喜欢的花,一群人争着抢着要做这个活。

管家笑得合不拢嘴,找了个专家来上课,专家列了几本书让他们自由学习,之后需要进行一场考核,只有最高分者可以得到这个差事。

单钟白天努力做事儿,晚上奋笔疾书、挑灯夜读,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以最高分拿下这个差事。

他并没有指望照顾花房可以获得虞芙的夸赞,但他一直付出的努力突然得到肯定,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其实,也是我运气好。”单钟谦虚道。

“你养得很好。”虞芙不吝啬于夸奖,“照顾这些花很累吧管家说过,这些花很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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