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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海浪(双更合一) 她也不要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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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助收到消息的时候很懵,他们速度很快,现在手里已经有眉目了。

他们这群跟在宋卿时手下的人能力都不是盖的。

可是回北城前还心急如焚,勒令他一有消息就禀报的人,现在却是叫他在这关头收手回去。仿佛之前那个急于将人找到的宋卿时不是他一样。

柏助差点都要怀疑宋总是不是被人劫持才改的口风。

但他也只能依令行事,放下手中刚查到的讯息,中断行动,打道回府。

宋卿时之前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将她找回来的事情上,这回不用再找人,他整个人也都空了。从恨不得分身乏术到无事可做,不过只是前后的功夫。

与她联系完,他独自在书房坐了几个小时。

从书房出来以后,他回房间睡了一个整觉。

这一觉睡得很长,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从七年前开始做起,他梦回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蹲在地上试图洗去手背淤泥,他站在她跟前,与她打着招呼。

从远远地看见她开始,他就发现她长得好白,虽然年纪小,但是清澈、也稚嫩。手背上染上的脏泥,竟像是染脏白瓷的污垢。

她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他吓着了,晶莹的眼眸闪了闪,问说“你是”

他看清了她精致的五官。从这一面中,他是能看出她与戚榆有些相像的,不由更加肯定自己得到的消息。

一切都很意外,包括他偶然得知清禾镇那边的消息,到他找到逢夕,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

那时候,她小,他也不大,不过是少年青涩的年纪。但当时他就在想,这可能会是他做过的最“惊天动地”的事情。

后来也果然,他这一举,在北城掀起惊涛骇浪。沈家人举家上门同宋家长辈表示感谢,爷爷更是满目赞赏,赞叹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如此胆识。

那时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件事情,做完就结束了。

但是后来,他才知道,有些缘分,竟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扯不断了。

他以为,自己将她带回北城、见证他们认完亲,自己的任务就结束了。不曾想,此后七年,他仍担起了很大的责任。他将她带在身边,自己成长的同时,也拉带着她的成长。

从七年前开始,就意味着他再也放不开她的手。这七年里是这样,七年之后、以后,也会是这样。他再放不下她了。

一个小小的责任,从七年前开始与他绑定。

他梦见她第一年生日时,挽着她爸爸的手走出来,他站在远处看着她的模样。她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截然不同。人靠衣装,穿几十块的普通衣服与穿价值不菲的手工礼裙的感觉自然不同。她蜕变成了优雅的小白天鹅,但举止之间不难看见青涩与生疏,笨拙地面对着众人,很显可爱。

画面一转,演变到了前不久她的生日宴会。她一袭淡紫色礼裙,这一回,与七年前的对照更是明显。她褪去了所有的青涩生疏,成长成了傲然挺立的白天鹅,骄傲且从容,一颦一笑皆是优雅动人。这一回,她是真正的公主,坦然面对着所有镜头与掌声。

七年前的那一幕,他感觉还好。

七年后的这一幕,他经久无声,视线始终追随。

她是他的公主,他一手带出来的公主,他只想与她共舞。

不知不觉,情意已渐生,很多东西早已不一样了。

再后来。

他梦到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唯有唇瓣上落了一柔软。

炙热的呼吸打上来,他们气息交织。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能敏锐地猜到那是她。

他出手很快,扣住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借此与他喧嚣,告诉他,他很想她,他很爱她,他现在很想见到她。

大梦初醒。

他睁眼看了天花板许久,难以从梦境中抽身。

从七年前到七年后,他梦到了太多。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过这么多年的联系,也已经有过这么多的牵扯纠缠。哪里是她一走就能断掉的

他带了她七年。

他成长得有多迅速,她就成长得有多迅速。

他们同步在往前走,在往上攀。

好不容易,玫瑰养成,却是自断花枝,自行离开。

宋卿时眸中晦涩幽深,一波一波的难受在往上涌。

他果然没有那么痛快。

答应是答应了,但是并不甘心,也并非他的本意。

不过是被她逼到无路可走,不得不应罢了。

他闭了闭眼,仍是无可奈何。

起床以后,他去找岑兰凌,要来了逢夕留下的所有信件。

从那日不欢而散后,他再没理过岑兰凌,这还是头一回,她有些心酸。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肉眼可见的,他多了一圈的颓然,只叫她觉得心疼。

岑兰凌是见识过他这几日的疯的,她不知他要做什么,所以没有立即给他,而是有些担忧地先问了声“你要做什么”

“帮她送信。”

她写给谁,他就将信送去给谁。

闻言,岑兰凌才将信件交给他。

厚厚一沓。

宋卿时拿在手中,感受了下厚度。她确实有不少挂念的人,也确实有很多放不下的事情。写了这么多的信,远不止给他一个人写。

可即使如此,她也还是要走,那么决然,也那么义无反顾。

他不知道是自己什么时候教错了,还是她什么时候领会错了、长歪了。

最开始得知的时候,他被气到发昏,但根本拿她没有办法。瞧,他连人都没见上一面,到了最后,除了任由她走,什么也做不了。

宋卿时先去了趟沈家。

先是林家,再是沈家。

就算不为寻找她的下落,这两家他本也打算一一前去。

自打在雨中接回她的那一日,或许他就该摊开牌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该断就断,该绝就绝,任由他们这样纠缠不清,对她来说其实是二次伤害、多重伤害。

他对这两家人都有火气。

林家的话,与他的关联比较少,他那天该说的已经说完。他们要么良心发现,要么刻意不改,他并没有办法。

但是沈家不该。当年他帮忙找回了沈家的孩子,那时沈家人如何千恩万谢的嘴脸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可是当年那么感激他、那么珍视逢夕的人,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这么些年,沈家扪心自问,真的对得起她吗又如何对得起他

他辛辛苦苦把人带回来,如果是个错误的话,那他还不如没带回来,当年倒不如带回去自己养

一个沈清悠而已,凭什么叫所有人的心都偏过去她的身上

她是生了病,难道他的阿夭就没有病了吗

他忆起有一年,一次聚会上,沈清悠特地走到他面前问他“卿时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那是逢夕回来的第四年。

那时候,他对她的偏爱已经显而易见。

至于沈清悠,他一贯不是很在

意。

他对那些不熟的人都是如此,但若是沈清悠和逢夕在一处,他对沈清悠的无视就会比较明显些。他向来只唤走逢夕一个人,注意力也只在她身上,沈清悠在他眼里就像个透明人。

他不以为意,但是沈清悠放在了心上。她想了很多次,宋卿时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呢为什么只看得见逢夕,也只带逢夕去玩,却都不理她

她实在想不通,所以她鼓起勇气来问了。

其实也不用对她有多好,哪怕只是正常的相处呢比如打个招呼,比如客气一下。

听见她问题,宋卿时笑了一下。

但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只是说“我又不是专门养孩子的。她是我带回来的,我对她特殊点,别的还想怎样”

是啊。他可是宋家二少,二房独子,又不是专门带孩子玩的。带一个逢夕都已经很叫人吃惊,哪来的闲心对一个个的好

沈清悠被说得面红耳赤。她觉得好像还是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她看得出来,他的耐心耗尽。而且他明显是一副“我就只疼她了,怎样”的嚣张态度。于是她憋下了话头,没有再问。

当年她还小,确实容易觉出差别对待,天之骄女却被这样偏待,确实容易不甘。后来她也慢慢长大,成熟了许多,也不会再去问出那样的问题。

可是宋卿时想啊,自己一个人偏爱逢夕,沈清悠都这么在意了,那,那么多人偏爱沈清悠,逢夕又得有多难受呢

都是敏感年纪的小女孩,难不成逢夕的心就大,就不会在意这些,也不会为这些感到难受么

当时他就已经能够读出残忍。

有些时候,刀子是藏于无形的。扎人的时候,也不见血。

宋卿时反复地开始质疑起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决策。

那些他答应过她的事情,他顺着她的意思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他很担心,在这件事上,他也是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逢夕很大度,她给沈家人也留了信。

但她又很小气,拢共只有两封,给沈经垣和戚榆,其他人都被她掠过了。可能其他人在她眼里本来也不重要吧。

今天他是来送信,但又不止是来送信。

沈家门卫一看见他,立即为他开了门,往里禀报进去。

沈家人都在,除了沈昼和沈清悠。

宋卿时知道,沈昼带着沈清悠在美国治病,现在应该刚开始治疗,没那么快回来。

沈昼是沈家长子,这些年一直被沈经垣精心培养,予以重任,却能为了沈清悠看病而允许他放下公事数月,沈清悠看病这件事儿在沈家人眼里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见他来,沈家均是意外。沈经垣和戚榆一起迎出来。

戚榆暗自猜测,他这趟来是为的什么事她心中很是不安,他们上次的沟通,以宋卿时掌控局面为主,他对他们的声声控诉、问责,至今仍犹在耳,最后他对他们下了最后的通知,禁止他们再去与她见面。

戚榆也不想听,但是他说逢夕已经不想再见他们。

前面几十句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句叫她心碎。

后来她悄悄去见逢夕的那一次,逢夕与她说的话,更是印证了宋卿时所说。

逢夕那句“妈妈,我真的过得很痛苦,你放过我吧”,她之后数个午夜梦回全都梦到,心如刀割,每每想起都泪流满面。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的女儿这么痛苦

现在再次见到宋卿时,她心中惴惴,不知是否又发生了什么。

这几日里,他们夫妇一点也

不好过。他们不免也有一丝希冀,宋卿时这趟来,是不是送逢夕回来的

沈经垣已经与戚榆说定,他们会好好反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只要逢夕愿意回来,他们什么都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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