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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妖与美人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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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吉心里怪怪的,很烦,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想叫她不想笑别笑,他没逼她。

缪吉甚至有些委屈,怎么搞得他像大恶妖似的。

烦。人类女子的心思可真是摸不透。

夜色渐深,今夜月明星稀,月光像浮动的泉,树是它的石影。本该是静谧流淌,却叫刀剑声惊扰,光爬上刀刃剑锋,也顺着刀剑漫延到人身上。

阿忘瞧了下姜逢枝吐血的模样,怪可怜的,真是叫人愉悦的可怜。更惨一点才好,这才哪到哪。不是要娶她吗提前给她陪葬,早一日入土,哦不对,早一日入妖腹,早一日下黄泉入地府。如果不能投胎,也请安安静静做鬼,快快乐乐受刑,如果能投胎做个孽畜,那也算是他的造化。

院内亮着的红灯笼在刀剑中破了几个,红绸断了些,术法中囍字也破了口子,这一场本就简陋的喜事瞧上去更加破败,庭院此刻如同在时光里被抛弃结满蛛网的破庙,分明是鬼魅横生之地,却装出人间喜乐的模样。

刀剑之声越发激烈,把风都逼退,随后是越来越浓的血腥气,将初春的生机污染。

姜逢枝败了。

他倒在地上试图站起来,苍鹫顺手一剑,他就只能躺着任鲜血流淌了。

他狼狈地看向屋内,找阿忘的身影,他一下子就找到她,她总是那样夺目,让周边一切都黯然溃烂,只有她永远鲜活。他想她走近些,别离他那么远,他都快看不清她神色了。

她是愉悦地笑,还是面无表情,或是也会为他落一滴泪

今天是大婚之日啊,他还没来得及与她拜堂。早知就不强迫阿忘穿嫁衣,素服也能拜天地的,如今只能遗憾,回不到白昼了。

怎么喜欢上她的或许是初见,或许是那一场大雪里她孤独地前行,不要人陪,想一个人死在雪地里。她倒在雪地里,漫天的雪落下,她跟泥土似的,接受一切落在她身上的雪,任由它们肆意地融化。雪水能流经她身躯,寒冷也浸染,冬日给她死亡,她含笑亦含泪地接受。

如果没人抱她就好了。

没人抱她起来,阿忘就能死在冬日,他跟她就不会有后续的发展。他没强掳她,只接收她的尸体。他要好好埋葬阿忘,棺材亲手打,坑也自己刨,把她葬在冬日里,守到春天,守到她的尸体溃烂,燕雪就得不到啦。他答应她不会把她的皮囊给别人,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要守她的墓,守一整个四季,守到来年冬又下雪,守到春天守到她投胎转世喝了孟婆汤,守到她不再是她,身躯也成白骨。

姜逢枝发现自己后悔了,如果可以从新开始,他不要以这样的形象死在她心里。

他不要做那个让她厌恶的人。

阿忘看着姜逢枝倒在那里心有不甘的样子,轻轻开口说“他倒下了哦,你不用餐就不新鲜了。”

说出这话时,阿忘似乎意识不到语言的残忍,她就像在讲一段过去的故事,才讲了个开头,剩下的话就消逝在风里,她等着缪吉将故事变成正在发生的事。

缪吉从榻上跳下,有些犹豫“你不怕”

“这也是我的宿命不是么,”阿忘笑,“就当提前演练,让我看看人类被食是否也如猪狗。如果真那样丑陋,可以请求不被生吃么”

阿忘笑得灿烂“好疼的啊,给我一杯鸩酒最好了。妖吃带毒的人肉吗不吃的话白绫匕首我也可以接受。”

缪吉一屁股又坐下来“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吃他了。反正很快回妖山,数不清的小妖等着我。”

“你食言了。”阿忘道,“妖都是食言的动物吗”

缪吉皱紧

眉头,不明白阿忘到底要他吃还是不吃。人类女子的心思好难猜,她想什么就说嘛,他又

不会害她。

缪吉蓦然觉得不对,他为什么要顾忌她的心情,只是献给王上的贡品而已,什么时候他倒怜香惜玉起来。

缪吉看了她一眼,压下气恼直直朝姜逢枝走去。月色亮,灯笼也亮,阿忘看得清。

“我饿了,先对付一顿。”缪吉朝苍鹫道。

苍鹫轻点了下头,往后退开。

缪吉走到姜逢枝身前,一脚踩在他背上,道“两次了,抢我的东西,杂种,今天用你的血肉塞塞牙缝。”

姜逢枝被踩得又吐了口血,缪吉仍不解气,捡起地上姜逢枝的刀,想将他大卸八块,可那人类女子正看着,缪吉心烦,听说人类女子胆小得很,他在这里宰半妖弄得到处溅血,骨肉烂一地,也不知她怕不怕。

姜逢枝奄奄一息,竭力开口“你们要带她去哪”

缪吉舔了舔尖牙“都到这地步还关心美人,真是不知死活的杂种。”

缪吉刀落,斩断了姜逢枝右手。

阿忘听到抑制不住的惨叫,轻轻颤了颤眼睫。

缪吉将手捡起来,嫌弃脏,又蹲下凑到姜逢枝断腕处,用热血洗了洗。

正准备开口吃,担心那人类女子看到,缪吉皱着眉头侧过身,背对着阿忘角度。他乏味地嚼起来,明明挺远的,可是庭院太静,任何风吹草动都明显,更别提他生生嚼碎指骨的渗人声响。

阿忘被吓得落了滴泪。

她不知道人被食她会物伤其类,就算姜逢枝只是半人,她也心惊不已。

明明她厌恶他的,可是被食她也会这样死去么连做人的尊严也不被保有,像牲畜一样被生吞。

苍鹫视力很好,瞧见那女子落了泪,心里微微烦躁,冲着正用餐的缪吉道“别耽误了,进了妖山再吃。”

缪吉嘟囔道“什么嘛,还没吃完。”

苍鹫道“那女子在哭。”

缪吉咀嚼的牙齿顿住,片刻后狠咬了一下“明明是她要我吃的,怎么搞得像我欺负了她。”

地上蜷缩淌血的姜逢枝惨叫顿止,像被掐住了喉咙。

他不甘心地想要站起来,也只是徒增惨痛,姜逢枝望着阿忘的方向,拖着残肢爬,可惜没爬出几步就叫缪吉一脚踩在头上。

“杂种,”缪吉笑得露出可爱的小尖牙,“你在做什么”

小尖牙滴下血,生吃的遗留。

“不说话,好啊,想见美人是吧。”缪吉狠狠地碾着脚下半妖头颅,叫他触地的半张脸血肉模糊。

“像你这样的贱种,”缪吉笑,“也敢惦记王上的贡品。”

缪吉提起脚,接着运起妖力一脚跺下去,叫姜逢枝手臂顿碎,活似杀猪剔骨。

姜逢枝惨叫又起,阿忘听得身体微颤。她捂住耳朵,双眼似乎看着又似乎失了神。

苍鹫将剑收入鞘中,朝阿忘走去,路过缪吉时,他道“够了,赶路要紧。”

苍鹫走到阿忘身旁,伸手捂住她双眸“不想看,不用勉强。”

手心很快润湿,苍鹫心下一颤,他别扭地偏过头去,手却仍然遮住她眼。

“我也会这样死么”

夜风中他听见女子这样问。

不会,他想如此回答,但想到王上秉性,又一下子失了声。

阿忘似乎明白了,抬起手覆上苍鹫手背“我不怕,你松开吧。”

苍鹫皱眉,听到她继续道

“妖是妖,人是人,我

被捉住,我认命。”

苍鹫若有所失,心里并不畅快,也无半分为妖的得意。

一直在妖山的他从没吃过人,人类对于他来说是另一奇异的物种,可出妖山后见到这么多人,只有她似乎与人不同,与妖更

不同,独立于人、妖之外,那样鲜活地伫立在世间,叫妖难以忽视。

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下在想什么,苍鹫忍不住探索,又强行抑制住这种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念头。

阿忘带着苍鹫的手下滑,从眉眼抚过鼻尖、唇瓣、下巴,随后便是空茫,他再也感触不到她的温度。

阿忘松开手,侧头看向他“享用我时,你会分一杯羹么”

她的眼睫还湿着,说这话时那样温柔,甚至都有些撒娇的意味了,苍鹫不知为何心里又是一颤,他将手收回背到腰后,却忍不住合拢手指留恋她温度。

她怎能用邀请的语气问他,就算她的血肉如此迷人,他似乎嗅到她体香,人类女子都有这样幽茫的香气吗

分一杯羹她真是慷慨解囊,这样弱小的身躯又能在口中流连到几时。用唇舌体会她的血肉,听起来如此诱人,可是她会哭么

无论吃哪里,她都疼得厉害,那双眼又会像今夜这样哭泣,无辜地落泪,无助得不知怎样才好,捂住耳朵忘了眼,要她直面自己的死亡,真是一件残忍的事。

“你是王上的贡品,我没有资格。”苍鹫试图冷静下来。

“如果我愿意,”阿忘道,“你会怎样吃我”

她是在叫他吃了她,还是在勾引他苍鹫收到腰后的手又抬起来,他抚上她左颊,忍不住摩挲起她柔嫩的唇瓣“你叫什么”

阿忘咬住下唇,却不小心咬住他指头,她受惊般松开口,苍鹫却没离开。他入得更深,摸到她牙和软舌,直到女子又有落泪趋势,苍鹫才取出拇指,在她下巴上擦了擦她自己的涎水。

“你叫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阿忘微微垂下眼眸“阿忘,我叫阿忘。

“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听到她这样说,苍鹫抬起她下巴“我是妖,做不成你亲近的人。”

阿忘茫然地看着他,无措道“那那不用叫我,不用在意一份食材的名。”

苍鹫被这女子说得心软了三分,他有心松开手,手却不听他意志仍抚着她下巴“我是苍鹫,阿忘”

“我就这么叫你吧。”苍鹫克制住不该有的念头,强行将手收回,移开目光看向庭院。

缪吉竟还在跟那半妖纠缠,他担心女子害怕,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目光,冲缪吉喊道“走了。”

阿忘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妖,眼眸有一瞬疑惑,雄妖跟男人竟这么相似么

这样的认识冲淡了方才的心惊,她抚上眼尾,默默将泪珠擦干。

缪吉听到声音,轻笑一声,看了下被他踩成烂泥的半妖,因为讨厌这半妖的惨叫,方才那刀啊不小心在他脖子上划了几道,半妖也就再也出不了声了。

妖真是性命顽强,纵使四肢被废,喉结碎裂,这半妖竟还苟延残喘着没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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