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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酆都大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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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杰的身影比一开始的灰黑色还要更淡,他静静的站在王瑞达面前,虽然看不出表情,却能从他弯着腰、忽隐忽现的魂魄看出他的不适。

「我们无法⋯⋯」

「你的命,我收回了,至于你儿子会先行送入枉死城安养魂魄,等魂魄稳定再送入轮回。」雷晓宫打断了谢翔安的话,将手伸向范淳说:「生死簿。」

范淳沉默片刻,才略迟疑的道:「生死簿不在我们身上,自从您消失后,生死簿就由酆都大帝接手,如果老大要用就必须召唤酆都大帝⋯⋯」

范淳越说越小声,还不自觉对雷晓宫带上了敬语,其实他觉得自己像在打脸超级顶头上司。

「⋯⋯」雷晓宫停顿几秒又道:「那就召唤酆都大帝。」

「老大,酆都大帝不是我们这种级别可以召唤的!」范淳欲哭无泪的回。

「好吧。」

雷晓宫伸出食指熟练的对空比划着,嗓音清越的唸:「黑帝灵书,天蓬宝符。令行风火,山倾木枯⋯⋯闻吾叩令,鬼灭神诛。天将立至,为我驱除。急急如北阴酆都大帝律令!」

空气瞬息凝滞,街道旁林立的街灯忽明忽暗,发出呲呲声,像是电路接触不良,周遭没有人车的经过,过于的寂静,此时一阵强烈的阴风袭来,吹得人皮肤生疼,那阵风有意识般围绕在他们身边,徘徊不散,更增加了诡譎感。

在这样的气氛下还随意走动的也就孙天任与张墨青了。他们走到杜齐身旁,孙天任看了几眼跪在地上、衣着骯脏的游民、仍旧昏迷的吴宽哲,以及站在两旁一黑一白的男人,纳闷地问杜齐:「他们在说什么?又在跟谁说话?杜齐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等结束了再说吧。」孙天任的心大杜齐早有所感,看看张墨青难看的脸色,再对比孙天任一派轻松的模样,就会明白何谓无知者无畏这句话。

「胆敢召唤我出来的人,胆子也是不小。」

浑厚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听得人心里发寒,只是那个声音在说完这句后隔了很久都没说话,杜齐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正打算开口询问站在他身旁的雷晓宫时,那个声音才再度开口。

「我还以为你死去哪里?身为地府最德高望重的掌权人,阴间的统治神,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的消失无影无踪,让林北⋯⋯我接手了你的烂摊子,现在还敢把我召唤出来?」

异常的气急败坏,让杜齐都怀疑起对方真的是人们常说阴间最恐怖的酆都大帝吗?

雷晓宫无视了他的不满,伸出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生死簿。」

那声音又安静了下来,却在没几秒后勃然怒吼:「你还敢跟我要生死簿?你知不知道我替你隐瞒这么久才终于把天庭的白痴们骗过去!你还敢跟我要生死簿!?」

「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说,先给我生死簿。」雷晓宫很巧合的用了杜齐刚刚说过的话,也刚好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你不提我都忘了,找这么久的生死簿下落终于有了那么点眉目,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你回来后开始的⋯⋯拿去吧。」

声音停止伴随一本簿子凭空出现落在雷晓宫手上,杜齐仔细的瞧了瞧,登时对神器的幻想破灭,不过就是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演戏时的道具都比这个好。

雷晓宫翻开生死簿,完全不用找寻,王伟杰的名字就直接跳了出来,生死簿像是与他心灵相通般,不用说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呵,破烂玩意儿,我用的时候都让我费劲找,早知道直接烧了了事,反正现在地府也数位化很多,要不是怕有误差,我怎么可能还留?」

杜齐眼尖的发现生死簿的纸张抖了抖,有些惊愕,想不到生死簿还真的有意识听得懂人话。

「王伟杰,生于乙酉年九月初十四,巳时,命格大好之人,却因意外早亡,阳寿未尽,应到枉死城,休养魂魄,来日再投胎。」

雷晓宫啟唇唸出这些话时,生死簿的页面就发着金光,似是随着他所说的进行更改。

下秒那声音带着点些微笑意说:「发什么光,少装模作样了,我改的时候怎么没有?」

生死簿瞬间熄灭光芒,闔起页,静静的待在雷晓宫手上,准确讲,是不敢有所动作。

「别吓它。」雷晓宫淡淡的警告后才转向谢翔安道:「立即带王伟杰至枉死城报到。」

「是!」谢翔安下意识的站定回应,就像从前进行了无数次的动作,让杜齐心里的猜测又肯定许多。

「王瑞达,有什么要做的就提前做一做,尤其是在重要的人上面。」

雷晓宫没有将话说得明白,可是王瑞达瞭然于心,维持着原先的动作,沙哑着声音道:「谢谢,谢谢你。」

王伟杰垂眼看着曾在心中视为英雄的爸爸,自刚刚被下令去枉死城后,他的不适就消失,能笔直的站着,他维持这个姿势几秒后,伸出手揉了揉王瑞达的头顶,儘管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摸,也让王瑞达有所感的抬起头。

「爸爸,我爱你。」他的声音清脆明亮,清晰的传入王瑞达耳里。

「我也是、我也是⋯⋯」王瑞达咧出笑容,搭上他满目泪水、鼻水的样子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但王伟杰还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走吧。」谢翔安没有照常规的铁鍊束缚魂魄,只是掌心向上放到了王伟杰面前。

王伟杰没有片刻的犹豫,将那还略显小的手覆在谢翔安的手心上,剎那间,他的身影变得透明,宛如要消散在这空气之中。

「枉死城,枉死城,枉死而不大恶大善者,归之枉死城,重生魂魄,来日投胎做人。」

谢翔安一句话唸得极慢,一字一字似敲在人心,使其随之悸动,王伟杰在他落下最后一字时,身影顷刻消散,化作点点光芒落在了地面,沉入地底。

「不要忘记祭拜他,就算没有纸钱,想念、纪念都能让他在底下好过一点。」雷晓宫提醒完,像是很疲惫地揉了揉眉眼。

「谢谢,真的很谢谢。」王瑞达跪了太久,站起来时还踉蹌了下,他对着雷晓宫的方向鞠了躬,才拖着那苍老孤寂的背影缓步离去。

「老大,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再犯?」范淳望着王瑞达的背影,头一次不太赞同雷晓宫的做法,或者说,久违的碰面后总觉得自家老大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雷晓宫没有回应范淳的话,只是闭起双眼对着生死簿道:「修正经由王瑞达性命修改过的命数。」

「缺损的生死簿页给我。」雷晓宫不用睁眼就能确定范淳正确的位置,向他伸手拿走了缺损页便直接夹入生死簿里头,生死簿在剧烈的抖动、发光不到几秒后又归于平静。

杜齐震惊的脱口说出:「这样就好了?这么简单?」

雷晓宫闻言,忽睁开眼,对上杜齐的目光,流露出浅浅的笑意道:「是啊,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个屁,消失十年神力受损,现在还强行再次更改命数,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想死可以跟我说,我会在地狱准备舒适的席位给你。」那勃然大怒的声音回盪在杜齐耳里,让他不适的摀住了耳朵,当发现范淳、谢翔安也同样不舒服后,他就觉得这个人或者是神还真是无差别攻击。

不过这个意思是雷晓宫有可能会死吗?做鬼⋯⋯做神也是会死的?

「杜齐你还好吗?」孙天任忽然拉了一下杜齐的手臂,使杜齐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尔后他面上掛着担忧又些微的害怕问:「你到底在跟谁说话?他们是警察吗?」

一时间杜齐不知道该从何讲起,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果不其然,孙天任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只见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们来这栋常常自杀的百货公司探险看看。」

「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同意?」杜齐惊愕的问,难以置信他们都可以探险到不是废墟的地方了。

「喔⋯⋯我跟他们董事长做了个交易。」孙天任尷尬地搔了搔头,原先只略为凌乱的头发被弄得乱成一团,他视线飘移的道:「就是让董事长跟着我们直播探险。」

「董事长直播探险?」开口重复一次的人不是杜齐而是张墨青,他愣愣的看向一旁躺倒在地,还在昏迷的男人道:「他是这间百货的董事长!?」

「对啊,怎么了吗?」孙天任不明所以地反问。

「他是找我来看风水的人!」

张墨青震惊地喊完这句就衝到吴宽哲身边,表情上紧张兮兮的,和平时的模样相差甚远,让孙天任不免疑惑的问:「所以呢?你怎么这么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出来看风水,我还没找出问题所在案子就不算结束,如果没完成回去的话,我铁定被我爸打死!而且我钱还没拿到⋯⋯」

怎么感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杜齐默默的在心里说着,突然想起好像少了一人,不由问:「叶稚扬呢?」

「跟着他去了最顶楼,可能在下来的路上?」孙天任不确定的说着,就在想要去找叶稚扬时,就看见叶稚扬悠间得走了出来。

「你搞什么啊?都出这种事了还这么轻松?」孙天任放下心中的担忧,开玩笑地埋怨了句。

叶稚扬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回:「我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没出事就好了。」

「你好歹也跟我们说一下吧?」

「下次会的。」

就在杜齐以为事情都结束了,打算转头和雷晓宫说话时,对方却倒在了他身上,不但紧闭着双眸,嘴唇也变得极为苍白。

「范淳!谢翔安!这是怎么回事!?」杜齐吃力的扶住雷晓宫的身躯,宛如再抱一颗大冰块般的寒冷刺骨。

范淳与谢翔安的脸色均不好看,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然后杜齐就听见那道声音无奈的叹息,说:「东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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