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不用找,太麻烦了,也不值钱。戴了很久,其实我也想换一副的,只是一直懒得去挑。”
小羽眼睛一亮,“那我陪你去挑新的吧,就当是纪念”
傅春野啃着雪糕看她“纪念什么”
纪念我俩正式表白在一起
小羽说不出口,何况她都不确定呢,他俩这样到底算不算真的在一起啊
“说啊,纪念什么”
她越是这样支支吾吾,傅春野越是要逼着她说清楚。
“纪念你第一次做菜虽然味道不是十全十美,但很有诚意,而且而且,也拿到了最高分”
“可以把虽然后面那一串去掉。”
他耐着性子听完,决定不跟她计较。
去买耳
钉的地方逛逛也好,这不比网上教人怎么恋爱的攻略靠谱多了
他们先打了个车从学校到傅春野的公寓,把饮料零食都放好,然后他说要去的地方可以步行过去,不远。
坦白说,小羽以为他会光顾买饰品的地方不是卡地亚宝格丽,也是周生生谢瑞麟这种金店。
结果他们步行一刻钟之后,却来到一个文化创意园区里的小店门口。
门脸古色古香,仿佛有种很神秘的气息,藏在那扇木头门背后。
别看门脸小,进去以后却是别有洞天,竟然里外里有两大个套间,外间卖各色饰品,里间就不知道卖什么。
店主姐姐梳一头个性十足的脏辫,耳朵、脖子、手腕上都缀满饰品,都是店里的,搭配很漂亮,毫无违和感。
“喜欢什么,随便看,买两件以上可以打九折。”
傅春野道“舒南介绍我来的,他说他您这儿有特别折扣”
店主姐姐咯咯笑起来,“原来是舒南的朋友啊,那不管你买几件都七折。”
盛小羽有点意外“舒南,是舒律师的弟弟吗”
那位女装大佬
“对啊,除了他还有谁你们见过他的女装吧,有很多饰品和衣服都是在我这儿买的。里面那间是都是衣服,可以换装看效果,都是我从国外小众设计师那里淘回来的。”
店主说自己叫梅子,他们管她叫梅姐就好。
盛小羽里外都逛了一圈,尤其里面可以玩换装的空间,真可谓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叹为观止。
更让她觉得稀罕的是,推荐傅春野到这儿来的人居然是舒南。
“你什么时候跟舒南这么好啦”她压低声音问。
居然这么快就发展成可以互相种草的关系。
傅春野没正面答她,反正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是很奇妙的,可能就是老话说的“不打不相识”。
“耳钉是吧,来看看这些,有没有你喜欢的。”
梅姐已经挑了一些她觉得适合傅春野风格的耳饰,放在丝绒匣面上给他们坐在柜台前慢慢挑。
服务水准一点也不逊色于大的金器首饰店。
“这也太好看了吧”盛小羽忍不住赞叹。
梅姐笑眯眯,“那就挑一个你最喜欢的,让他每天戴着。”
傅春野作为正主在旁不说话,默许了梅姐的提议。
他戴没问题,最重要是她挑的。
盛小羽平时很少关注首饰,这会儿看到就爱不释手,每一对攒在指尖都觉得好好看,再往他耳垂边比划一下,觉得人长得帅果然戴什么都是锦上添花,就更好看了。
最后挑出来四对,实在没法决定到底买哪个,选择困难症都要犯了。
“那就都买下来,我换着戴就是了。”
“那也有点太多了”
他之前还说戴习惯了就懒得换,这样全买肯定会有被闲置的,说不定将来毕业搬家什么的就弄丢了,多可惜。
这里首饰大多是手工打造,而且每个款式都只有一两副,像艺术品一样。
艺术品应该被欣赏和展示,而不仅仅是占有。
梅姐说“那就你们一人两对,要换的时候也一起换,多好。”
盛小羽碾了碾耳垂,不好意思道“我我没有耳洞。”
“真的哎,刚才都没留意。不过要耳洞很简单,要不要我帮你打”
梅姐这个提议让两个人都一怔。
“可以吗会不会很疼啊”
“还好啊,不疼的,
像蚊子叮一口,感觉不到就过去了。”
梅姐拿打耳洞的钉枪给她看,又撩起发辫给她看自己耳朵上,一边都有五六七八个,据说只有打在软骨上的那些会比较疼。
怎么办,她真的心动了。
盛小羽摸着耳垂,看向傅春野讨主意“要打吗”
“你想打吗”
她点头。
其实她早就想打耳洞的,那些bgbg的耳坠饰品多好看啊,打了耳洞就能戴了。
可以前在家里怕爸妈唠叨,出来上学之后又缺乏勇气,怕疼。
孟菁华胆子比她大,为了玩乐队显得更朋克更酷,去打了耳洞,一边两个,但有一只耳朵没长好,有段时间一直流脓血,就把她给劝退了。
后来看到傅春野的耳钉,悄悄上了心,毕竟对于暗恋的人来说,所有可以作为礼物送给暗恋对象的东西都会留心的。
能跟喜欢的人戴情侣款的饰物,也是暗自幻想过的场景之一。
她本来想在生日之类的日子去打的,今天竟然遇到了,看来捡日不如撞日
纠结了一会儿,小羽终于下定决心,打
能跟喜欢的人戴情侣款的饰品,这种憧憬超越了她对疼痛的恐惧。
她也是到这会儿才明白,原来她是很期待跟傅春野有这份情侣间的默契的。
她坐在柜台边的高脚凳上,等梅子姐做好消毒的工作。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呼吸都有点不太顺畅。
手突然被人握住,傅春野道“别怕,疼就抓我的手。”
他其实一直坐在她身边,把她脸上那些细小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这家伙就是怕疼,刚认识那会儿陪她去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抽个血都能皱着眉头斯哈半天。
掌心相握的温度高过自己的体温,她一凛,注意力集中到手上,果然连耳朵上挨的那一下疼痛都没来得及仔细感受就过去了。
“好了。”梅子姐已经收起工具,交代道,“耳朵三天内不要碰到水,暂时戴着这个抗敏耳钉不要摘,别忘了每天用药水洗洗伤口。”
眼药水大小的一瓶药水,她直接交给了傅春野,让他作为“过来人”督促一下女朋友。
喜欢的四对耳钉最后都买下了,梅子姐给他们打了折扣,打耳洞的费用也没收。
从小店出来,傅春野耳朵上已经换上其中一对新耳钉,但他一直弯腰看小羽的耳朵,左看右看的,倒像是自己刚打了耳洞一样兴奋。
小羽还是有点担心,一直问他“还好吗,有没有流血啊”
“你看过武侠片吧,被剑刺中的人,只要剑不拔出来,就不会一直流血。你这现在有抗敏耳钉堵着呢,稍微有点红肿,不会流血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啊”
傅春野笑了笑,“就觉得挺开心的,这个纪念真的不错。”
也许很多年后,他们都还能回想起这一天因为跟疼痛相关的回忆总会在大脑中停留的时间更久,同时带着对变美的期待,还有两个人将来在外观上的某种同步和默契,他们决定在一起了。
她克服对疼痛的恐惧打耳洞,其实多少也跟他有关,这让他感动。
打耳洞的时候就握住的手,出了店门也没有松开过。
松开就不知该怎么再自然而然地牵到一起了。
所以尽管有点热,手心里腻出汗水,两人也还是心有灵犀地谁都没主动松手。
傅春野点了外卖,打算跟她一起在公寓吃完晚饭再送她回学校去。
到了家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
牵了一路的手才不得不松开了。
可能因为有汗水,指纹锁刷了两次都刷不开,傅春野已经想好,今后要给她也录一个指纹,这样以后他打不开门的时候,她还可以帮忙。
正准备刷第三次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surrise”
傅年年举着个锅铲站在门后,看到傅春野和小羽,笑容更耀眼了。
“可算回来了,我正烧饭呢欢迎啊小羽,好久不见了”
“年、年年姐”
“哈,今天不止姐,还有妈哦”傅年年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声,“妈,小野他们回来了”
趿拉着拖鞋、长裙飘飘的傅天晴从房间里走出来,“回来了这位一定是盛小羽吧”
傅春野扶额。
小羽尽管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但还是竭尽所能地保持面上的镇静,叫了一声“阿姨好。”
“别客气,阿姨还把人叫老了,你跟大家一样叫我晴姐好了。”
年年姐,晴姐这辈分不太对吧
傅春野耐着性子道“妈,你怎么来了”
“你爸不是做心脏手术吗我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哎呀,妈,做心脏手术不等于会死”傅年年插话。
“反正也差不多,好久没回春海了,顺道也来看看你们。这位小羽是吧,我听年年讲了好多你跟春野的事,来,过来这边坐吧”
傅天晴举手投足都女人味儿十足,往沙发上一坐,丝质高开叉的长裙滑向一侧,露出白皙的大长腿,皮肤紧致细腻,身材窈窕无比。
这个状态感觉最多三十出头,说是他们同龄人也有人信,哪里像姐弟俩的妈妈啊
她刚拿出一支烟,还没来得及招呼问小羽要不要,就被傅春野夺走,“我这儿禁止吸烟。”
她无奈耸耸肩,“那就吃糖吧,这个水果糖很好吃的。”
她递过来一个刚打开的糖盒,就是傅春野和小羽从教超买的那堆零食里的。
再一看茶几桌面和垃圾桶,就知道他们买的零食饮料已经被先行赶到的母女俩消灭得差不多了。
小羽偷瞄了傅春野一眼,仿佛能感觉到他额际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攥住她的手,本意是想安慰她别太紧张。这会儿却是她紧了紧手心,反过来安抚他。
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