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木着一张脸,本是哭笑不得,但架不住被男人用欣赏又审视的眼神盯着
渐渐地就如坐针毡般红了脸。
这感觉一起不得了,她仓促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这现状也不比坐“针毡”上好多少。
因为
她正坐在秦照屋子正中的桌子上
谁家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初次来未婚夫婿家拜访就登堂入室不说,还这么大喇喇的坐桌子上。
虽然始作俑者是秦照,沈阅也当场羞愧到无地自容。
她连忙就要挪下来,秦照察觉她的意图却抢先抬手按住了她肩膀。
沈阅脸红的快滴出血来,神情慌乱。
于她而言,行止失仪的难堪远比和秦照之间那点逾矩的暧昧都更叫她在意和介怀。
秦照却顺势凑上前来,先是将她揽入怀中抱了抱,愉悦的一声喟叹“你今日能来寻我,本王心中甚是欢喜。”
沈阅也还没太来得及想明白他这指的究竟是什么
随后,他轻轻拥住她肩背的手臂下移,一双大掌稳稳卡在她腰间。
隔着几层衣物,还有一道束腰的绣花腰封,沈阅倒是一时有些迟钝的并未感受到冒犯。
秦照箍着她,又自顾凑上来,额头抵着她的,亲昵蹭了蹭。
他闭着眼,唇角扬着一个不大却很鲜明的弧度,看上去的确是心情愉悦的。
沈阅却是身体紧绷,并非刻意,只是本能的将小腰板儿挺得笔直,端端正正的坐着。
这个距离之内,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暧昧的气息就平地而起,铺天盖地。
她微敛着呼吸,犹豫再三,还是一只手搭到对方肩膀,试着很轻的推了一下“您先放我下来,这样不好。”
万一被哪个下人凑巧走进来看见,她都没脸再来这安王府了。
这不说话还好,刚一开口
男人本就与她近在咫尺的唇直接堵上来,毫不客气含住了她唇瓣。
沈阅被惊得呼吸直接断掉。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毕竟于名分上还差着一道,又兼之大白天的
她本能的想要退缩,挣扎。
奈何腰身被他牢牢禁锢在手,半分也挣脱不了
秦照的动作,相较于上回突然凶性大发的孟浪,这次倒是温和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顾忌这是在他自己府上,怕吓坏了她叫她下回再不敢来
总之
沈阅潜意识里是拒绝的
他吻她,她跑不掉,就拼命梗着脖子往后躲。
可是她后退一寸,男人就得寸进尺,更压近一分
直至后来,既没躲过被人占便宜的命运,沈阅已经被他逼到身子半倒在桌上了。
秦照其实一直都有理智
他手就箍在她腰上,以他的力道和掌控力,甚至只要他不想让她躲,沈阅就连往后倾都倾不下去
眼见着她这节节败退就快输到家门口都还天真的毫无反抗之力,秦照终是忍不住低低的笑了。
他这一笑,唇就自她唇瓣上移开。
沈阅又羞又恼,只觉他是得了便宜卖乖,必然是在嘲笑自己,气得刚想出言指责,就听男人说道“你再躲再躲就直接躺桌子上了,到时再被哪个不长眼的下人闯进来瞧见还真当本王是把你怎么着了呢。”
沈阅后知后觉,惊悚的蓦然瞪大了眼。
此刻她身体悬空,是秦照卡在她腰际的手完全撑着她的整个身体。
她甚至也没来得及细想这一点,下一刻就条件反射的,双手一把死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这一抱之下,就多少有点投怀送抱那意思了
秦照身体半倾在她上方,微眯着眼,笑意中满是揶揄。
可是他不肯动,沈阅就被他半按在桌子上起不来。
知道不应该,所以她搂着他脖子的双臂隐隐都有几分打颤,但又怕真的彻底摔在桌子上,到时候更难看更丢脸,还不得不软了语气求人“别闹了先先挪我下去,会被人看见的。”
她跟秦照之间,迟早是一笔糊涂账,横竖不该发生的也提前发生了,又被占了便宜她也没心思计较了,最怕就是万一被人瞧见
那就真的没脸做人了。
眼前少女呈现在他面前的一张脸,娇靥如花,眸中光彩潋滟
秦照看着她,突然就明了古人云“秀色可餐”四字,的确是写实的紧。
沈阅一脸紧张样子,甚至叫他觉得再下一刻她就该气得哭出来了。
当然,他不能真把她逗哭。
男人抿直了唇线,佯做慎重的考虑了一下“那礼尚往来,你也亲一下,本王就放你下来”
沈阅
这什么流氓条款
神乎其技的“礼尚往来”
明明白白的趁火打劫,还恬不知耻
但沈阅这会儿心急如焚,是当真怕得很,她甚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直接搂着他脖子往他唇上帖了一下。
本来她人就是被困在对方怀里的,秦照垂眸下来,两人的面孔几乎贴在一起。
这一个吻,又轻又快。
短促轻盈的像是蝴蝶挥舞着翅膀飞快的在谁的心尖上路过了一下
秦照的本意,就是逗她的。
依着他对这姑娘的了解,她脸皮薄,又秉持着大家闺秀的做派,行止有度,哪肯这般逾矩的
他甚至都想,最后实在被逼急了,她至多也不过是往自己脸上怼一口应付了事了
是以这个吻猝不及防落下来时,秦照自己反而怔愣回味了许久,没反应过来。
沈阅见他不动,当他是要说话不算,焦急又去推他肩膀“君子无信而不立,快放我下去。”
秦照骤然回神。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有那么一瞬间追悔莫及错失良机
他是当真起了想反悔的念头,但见小姑娘确实被逼急,就快哭了,实在也不能一次就把人给彻底惹毛,他才又抿了抿唇
依旧是稳稳掐着她的腰,将她放回了地面。
沈阅落地就连忙跑到他两步开外的地方,一边埋头飞快的整理衣衫,以防哪里不妥,一边却忍不住回头怨念又谴责的瞪了他一眼。
秦照还在回味方才少女蜻蜓点水般主动献出的那个吻,而双掌之间又满满存留的都是她那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被掌控在手中的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