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玻璃上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分不清是因为室内温度过高还是窗外的夜色过分寒凉。

蒸腾的水汽渐浓，窗上映出的人影显得朦胧而曼妙。

少女简单地拨弄了下后背披散着的湿哒哒的发，探身去够衣篓中的换洗衣物，翻着翻着她的动作顿住了。

一条浴巾，和……

没了？

看着一边被换下且大半都被水浸湿的睡裙，她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认命地拿起了浴巾。

程曦朝身上比着，四四方方的小号白色浴巾无论怎么比划似乎都遮掩不了它过分小的事实，简直是遮了上边漏下面，哪边都不讨好。

少女做了个深呼吸。

这件浴室正对走廊，就这么穿出去肯定是不行了。

想到这，她步伐轻悄悄地移到门边，第一反应是叫乔纳森，她嘴唇微张，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名字咽了回去。

小猫般轻轻地喊了声贝蒂的名字，无人应答。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更大了几分，下一秒，门外干净清透的嗓音回应：“what？”

“乔纳森？”程曦顿了顿，问的有些迟疑。“是我，贝蒂在修改她的画，我想她可能暂时没法帮到你。”他又说“怎么了宝贝？需要我做什么吗？”

“pyjamasanduhm,andbriefs.”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乔纳森没听清，“和什么？”

咔，浴室的门被推开小小的一条缝，露出少女还挂着水珠的白嫩脸颊。她扑闪着睫毛，对着他弯腰靠过来的左耳，像对暗号一样小声说：“briefs.”

乔纳森的耳朵被她吐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耳尖轻轻颤动了几下。

听到少女的回答，少年的耳垂慢慢爬上了一层粉色，面色却无异，神色如常地回了个好。

乔纳森正要直起身，楼梯上却响起了脚步声。程曦也不知道那一刻的脑子是不是抽风了，明明只要关掉浴室的门就好，她却偏偏将乔纳森拽了进来。“砰”的一声响，浴室门被关上。

“宝贝？”

等冷静下来后，她好像才恍然发觉，这是乔纳森的家啊，而且他们是在交往的情侣，根本没必要搞得像在偷情一样紧张。

她抬头看向疑惑着的少年，他正盯着她浴巾遮不住的身体，耳朵通红。

看到他有些无措的摸样，程曦顿时色心胆边生，将刚刚犯傻的自己抛在脑后，慢慢靠近他，一只手臂撑在他靠着的墙上，一只手慢慢掀开覆在身体上的浴巾。

轻轻一抛，浴巾重新回到了衣篓里。

少女用空出的一只手臂横在胸口，挡住两点粉嫩的茱萸。

她用怯生生的嗓音说：“哥哥，你怎么进来了？被我男朋友发现我们的关系他一定会和我分手的。”

乔纳森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状况，又听少女娇娇地答：“他那么厉害，我爱他，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乔纳森如果还搞不明白状况的话，他就不是乔纳森了。

他挑起嘴角，顺着她的话接：“你没有比较过怎么知道谁更厉害？”

“不可能，我只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