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行懂得适时收手。

他早知道周楚楚的性格。

时刻秉持着撩一撩，然后就松手的原则。

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被推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再也没办法接近她了——就像大学时代，那些直接向周楚楚表白，然后被直接她拒绝的男人们。

最后，在销售小姐了然的暧昧眼神里，陆一行爽快地刷卡买单，订了那张胡桃木的大床，等留好地址电话让人送货上门。就拖着周楚楚进入床品区。

挑床具比挑床简单得多。

陆一行随便选了床单，就交给售货员，一路上倒也再没逗周楚楚。

直到——

直到结账的时候，陆一行站在收银机旁，看着花花绿绿的架子，转头挑眉问周楚楚。

“喜欢什么味道的？”

周楚楚最喜欢橙子味的泡泡糖。

酸甜酸甜的，让她想起小时候住在乡下外婆家的日子。

夏天，池塘边上，知了叫个不停。

她蹲在水边看鱼。

空气湿乎乎的，到处都是青草和池塘里的潮味儿。

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着细碎的光芒，偶尔有透气的鱼儿跳出水面，跃出一道银色的光芒。

外婆会笑着从老屋里出来，塞给她一个圆滚滚的大橙子。

“橙子的。”

男人了然低头，黑浓的眉轻轻皱起来，再抬头时，表情有些为难。

“我看看······橙子的没有，只有草莓和香草的。”

他拿着两个盒子抵到周楚楚脸前，红色的是草莓，粉色的是香草。

一旁的售货员头也不抬地补充道：“诶呀小哥，这个牌子的避孕套没出过橙子味的啊·····”

陆一行压低声音，“草莓的有激凸点，香草的没有，你要哪个？”

周楚楚：“······”

累了，算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