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回家这是没什么疑问的选项，他却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小心抚摸着父亲英俊的脸，少女笑得很是乖巧：“阿爹去哪儿，阮阮就去哪儿。”

“真喜欢和阿爹在一起？”云霄尊者笑问。

“当然啊，阮阮从小就喜欢阿爹的。”

“小骗子，既喜欢阿爹，以前怎么不见你来找阿爹说话？”

林阮咬了咬唇，还是如实回答道：“因为害怕呀……”

提起这个问题，云霄尊者颇觉委屈：“阿爹自问从来没有斥责和打骂过你们，怎么就会害怕？”

林阮皱了皱秀眉，想了好一会儿，可算找到合适的形容来表述对父亲的感觉。

“修道之人都仰慕强者，但阿爹实在是太强了……与同龄人切磋有输有赢……便是在教习面前，我们知道对方是可以战胜的，因此尊敬却不必惧怕。

但阿爹太强大了，纵然我们是您的儿女，但在我们眼中您的强大与仙人一般，你并未在我们面前动怒过，可倘若您不高兴，甚至都不需要动手，一个眼神就能让我们心脉断裂……这样的差距，没有办法不害怕敬畏。”

除非做父亲的一开始就给予亲昵的靠近，但云霄尊者本人又不是那种会主动亲近的人。

云霄尊者想起许多年前，自己还弱小时面对那些大前辈的心态，终是明白了林阮的意思。

只是对他而言，那些曾让他敬畏的人，要么是老牌的强者，要么是家族老祖宗这样的存在。

而阮阮他们是他的孩子，他以为自己与儿女之间只隔了一辈，却不想在儿女眼中他在万水千山之外。

也许日后他们强大了，这种想法会慢慢改变，就像如今已有元婴期实力的长子，在他面前便已然不会战战兢兢，可已经疏远了几百年，再要亲近也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