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惯到大。

那么惯她的舅舅，回国前至少还会在她放肆胡闹的时候板着脸训斥几句。可回来后，连脸都不板了。

每每看向他的时候，都能看见他满眼的温柔。

起身同时顺势挽着舅舅的胳膊，防止自己再摔了。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巧笑倩兮的凝视着舅舅头上的雪花：“舅舅，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顾煜好奇：“什么话？”

路瑶满眼星辰的回：“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头。”

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刚才雪落我们头上了，你说应不应景？”

顾煜点头：“应倒是应，只是，你喜欢？”

“对啊。”到底才十九岁的小姑娘，满脸都是对浪漫美好的喜爱：“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都已经共白首了，就不用担心以后会怎么样了。”

“可是……”顾煜的眼波动了动。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坏心思，突然想逗逗小外甥女：“那你听说过下一句吗？”

“下一句？哪一句？”

“记不太清，要么你自己搜搜？”

“搜就搜。”

路瑶取掉手套，艰难的从滑雪装里掏出手机。很快，她搜出了结果。明明有很多的下一句，但出现在首页的偏偏是那一句：霜雪落满头，也算共白首。只可惜我这一生，也只能与你共白首。

刚刚还满是欢喜的小脸，瞬间垮掉了。

小姑娘哀嚎一声：“顾！煜！”

顾煜伤神：“又叫全名？”

“就叫就叫，顾煜顾煜顾煜！”路瑶不但叫，还叫了好几声。她气的将滑雪杖一扔，跳起来勒他的脖子，言行举止越来越像耍小性子的女朋友：“顾煜，我生气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哄我？”

顾煜反问：“你想怎么哄？”

“嗯……”路瑶想了想，将他的脖子勒的更狠，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身上：“罚你背我回去。”

“现在？”

“废话，当然是现在。”

“不滑雪了？”

“生气了，不滑了，再也不跟你滑了。”

“噗，谁信你。”

“喂，顾煜！”

“走了。”

顾煜知道，再逗她，她真该生气了。小外甥女好哄的时候，一句话便能逗笑。可若是不好哄……

万一再跟他生上半年气怎么办？

他将路瑶的腰肢一揽，又是单手将她高高的竖抱了起来。路瑶没想到，舅舅穿着厚厚的滑雪服，脚下还有滑雪板还能将她单手抱起，稳当的如履平地。

他不仅单手抱着她，还挥舞滑雪杖，稳稳的抱着她滑向了终点。他像她说的那样，抵达终点后换了滑雪服，弯腰将她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