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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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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唇一丝冰凉, 那支雪糕近在眼前。

她咬过几口,露出海盐蓝色生巧外衣里, 包裹着的椰奶冰激凌。

别墅恒温, 总是很暖和,雪糕冻不住太久,里面的椰奶冰激凌渐渐融化, 醇厚的乳白色浓浆化在顶端, 粘粘稠稠的,要流不流。

这般画面落进苏稚杳眼里。

不堪联想

耳后他低哑一声“含住”, 苏稚杳着魔般, 听着他的话,张开唇,缓缓抿住雪糕。

乳白的冰激凌入口, 凉意在舌尖变得温热。

瞬间, 苏稚杳不知想到什么,面颊陡然一下涨得更红, 呼吸沸腾在嗓子眼里,烫得迟迟说不出话。

讷住半晌, 她刹那清醒, 双唇用力闭住,猛地顶开他胳膊, 滑下沙发,头也不回地跑走。

贺司屿望过去, 不出几秒,她身影已迈上楼梯,举步生风,明显是故意远离他。

眉眼轻皱, 再一回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她又在生什么气

卧室里,苏稚杳背靠着门,掌心捂到热腾腾的两颊试图降温,胸腔一起一伏,心跳久久难以平复。

唇齿间还都是雪糕的味道。

她懊恼地想,这事情都怪贺司屿,要不是他醉酒发情,抱着她叫宝贝,她也不至于做那么变态的梦。

噩梦。

还羞耻地成真了。

偏偏他一醒就忘,和那种一夜露水完事后,拔那东西无情的风流浪子有什么区别。

还说她酒品一言难尽。

苏稚杳郁闷地咬了下唇,迟钝地有失了清白身的感觉,越想越怄气,她就没这么委屈过。

手机响起一声短信提醒。

苏稚杳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是贺司屿的消息。

贺司屿下来,去医院

苏稚杳正恼着,无视他的话,兀自负气地回了句我明天回京市了

发完消息,苏稚杳不爽地踢掉拖鞋,进到浴室准备洗澡。

跟他没有感情可讲。

她心想,不能再心软,对他这样的坏男人,就该以暴制暴,心安理得骗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对面的贺司屿没有再回复短信。

只是半小时后,佣人敲门请她下楼,因为贺司屿直接把医院的教授医师叫到了家里,就为给她看手腕。

程觉当晚就被强制遣回了京市。

别说是在港区,只要贺司屿不想看见的人,多一分钟都别想在他眼前待下去。

程觉脑子还嗡嗡的。

贺司屿那句,我看上你未婚妻了,和咒语似的,程觉眼前不断浮现出他把苏稚杳当作奴隶玩弄的性虐画面。

那晚,程觉发疯地找人想主意。

他要报警,被程父拦下,并厉声斥责他,不许他再惹贺司屿,已经有过一回,他再掺和,程家也得赔进去。

程觉那时方知,当初他陪苏稚杳到港区看艺术节,莫名其妙被连夜叫回去,原来也是因为贺司屿不想在港区看见他。

京圈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于是,苏稚杳因得罪贺司屿被架走,此刻人在港区,被囚禁在贺家别墅里的事情。

一夜之间,在圈子里传开。

御章府,夜已深,却仍灯火通明。

苏柏失了往日里的沉稳,在落地窗前来回跺脚,急得焦头烂额,苏漫露挽着温竹音的胳膊,坐在沙发里。

三人身

上都是睡袍,显然是为苏稚杳的事,睡梦中被程觉的电话惊醒。

苏稚杳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苏柏就更断定她是出了事情。

苏柏想求情,奈何他连能联系到贺司屿的门道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亲自去趟港区是没用的,只会和程觉那样被遣回来,就算是去了,贺家别墅也不是想进就进。

“老柏,这可怎么办呐,你倒是快想法子”温竹音端坐着,一脸焦虑。

苏漫露握握她的手“妈,急也没用,这事还是得看杳杳自己,她要肯认错,性子别那么傲,说不定明天就给放回来了。”

温竹音一副似林黛玉的模样,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可是小杳身子本就娇气,贺家那位这么折腾她,她哪里受得住”

“您看爸平时劝得还少吗,贺司屿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与温竹音相比,苏漫露态度沉静“不见棺材不落泪,这话难听,但实在。”

“漫露,都这时候了,你怎么也不懂事,小杳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说话的。”温竹音就是呵责,语气也永远都似水柔情,情意真假掩藏在人畜无害的表皮之下,让人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没有城府的女人。

母女俩默契十足,一个是慈眉善目的白脸,另一个就唱起正直的红脸。

苏漫露道“杳杳是我妹妹,我同样很担心,可她总得要长个教训,否则这回的事就是过去了,依她的脾气,谁能保证下回不会再闹得更严重。”

落地窗前,苏柏眉头拧得很深。

苏漫露接着说“爸,您用心良苦,给杳杳寻了最好的婆家,全在为她考虑,她却怪您自私,只为公司利益,还闹离家,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得趁早让她改改性子,杳杳年纪也不小了,该长大了。”

温竹音轻声,让她不要再说。

窗外寂夜与室内的明亮碰撞,话音落下,一时没有回应,气氛凝滞住。

过良久,苏柏终于沉沉叹了口气。

“都去睡吧。”他无力地闭了闭了眼“明天我去趟华越,看看能不能请盛三帮个忙,联系到贺先生。”

说着他又是一叹,望着外面的深夜,喃喃自语“是该吃点苦头长记性”

苏漫露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瞬即逝,扶着温竹音回房间。

与此同时,贺家别墅。

苏稚杳终究是回到客厅,睡衣外裹着一件慵懒的米杏色棉绒长外袍,坐在沙发里,伤疼的右手搭在扶手边,老教授正在用冷疗仪给她冷敷,配合按摩手法缓减疼痛。

老教授说,她有轻微扭伤,但筋骨无碍,按时涂抹活血化瘀的药膏,减少关节活动,就没有问题。

旁边,贺司屿接到盛牧辞的电话。

盛牧辞在电话里好整以暇地问他,把苏家那小姑娘怎么了,说是京圈都传疯了,苏妹妹得罪了他贺老板,被贺家这位祖宗架回港区折磨。

“真把人带回去了”

贺司屿一身冷黑睡袍,后靠在沙发,手机举在左耳边,闻言,他往右瞟了眼。

女孩子右手有人按摩,左手端杯温椰乳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面前一台甜品车,上下四层摆满各式各样的新鲜甜点。

双脚还享受地浸在自动按摩桶里做足疗。

医生请到家里看病,她磨磨蹭蹭大半个钟头,还要有吃的喝的才肯下来,不知道又在和他闹哪门子气。

到底谁是祖宗。

贺司屿垂

眸思索,淡淡“嗯”了声。

“她是祖宗。”他鼻息沉出一丝无奈“折磨我。”

苏稚杳放下椰乳,探身叉住一只泡芙,咬了一口,听见他低着嗓音讲电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回了下眸。

目光在空气中和他的撞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恼嗔掩饰内心的羞窘,苏稚杳冷哼一声,倏地扭过头去。

贺司屿皱眉。

她这气没完了

“你在不高兴什么”贺司屿搁下手机,耐着性子好好问她。

苏稚杳低头咬泡芙“没有。”

她回答得很快,一个字都不愿意和他多说,声音模糊在唇齿,言语间态度冷漠,生怕别人听不出这是反话。

贺司屿偏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思维惯性地提醒他无关话题不必多言,声音却先一步给出了回应“生气要说,不然自己白白受着。”

苏稚杳咀嚼的动作停止两秒。

真讨厌,他说话怎么这么有道理。

“你让我含住”苏稚杳不看他,很小声,把话说完“雪糕。”

“就为这事和我置气”

“就这事”

他的反应太冷淡,简直不可理喻,苏稚杳那晚的委屈又汹涌着往心上顶。

很奇怪,她像个洞房花烛夜刚喝过交杯酒,郎君就倒头睡着了的怨种小媳妇。

目光相对。

贺司屿没回避她哀怨的眼神“还有别的”

苏稚杳想瞪他,一抬头,他的脸在很近的距离,长眸泪痣,鼻梁高挺,薄唇浅红,往下,睡袍领子松垮着,肌理若隐若现。

不得不承认,他的脸和身材都太养眼。

苏稚杳不经意间咽了一咽,还没开始正式争论,她的怨气倒先消下去了大半。

“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不能自己想想,还要我提醒”苏稚杳嘀嘀咕咕,耳朵没来由地热起来,有所察觉,声音渐低。

贺司屿瞧着她耳垂悄悄淤起彤红。

在她瘪着嘴垂下头,没留意的瞬间,贺司屿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冷敷结束,老教授开下药膏后离开。

“我明天就走。”苏稚杳闷声拿起毛巾。

他不露声色“你恐怕不会想走。”

“我想走。”苏稚杳赌气,枉她千里迢迢特意来给他过生日,她擦着湿漉漉的脚“现在就想。”

贺司屿低头看着她,忽然说“今晚上,那个叫程觉的男孩子来找我。”

苏稚杳一顿,惊诧看他“他找你去了”

四周静了下。

“听上去,你们是先见过了。”他语气慢慢悠悠。

苏稚杳也不懂为何,被他知道自己和程觉私下见过面,她会有种出格的心虚,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温温吞吞说明情况。

有不安的预兆,她小心问“他找你是要做什么”

贺司屿瞳色深似夜,显得那双眼睛深不可测,一旦坠进他的眼睛里,你就会发现,他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万事尽在,包括你自己。

“他求我,放了他的未婚妻。”

眼前的男人缓缓笑了下,笑得苏稚杳心咯噔跳,她话说得一磕一绊“不会、是我吧”

“应该是你。”

贺司屿神情透着几分散漫“毕竟被我囚禁的女孩子,只有你一个。”

囚禁

苏稚杳眨眼,云里雾里。

想起下午程觉异常的反应,还莫名其妙要救她回京市,她思路忽闪,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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