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沉睡梦中。
“丫头过来快”
屏风后隐约映出床上梦境中的动情之人,嗓音
暗哑,若有似无,可气息却前所未有的浓重似火
第二日一早,尉迟焱准时醒来。
长腿刚一挪动,便怔在了原地
自从入军后,条件不比从前,他便改成了隔日沐浴、或者三日沐浴一次。
可是今日,却是不沐浴都不行了
唤人提了热水进来,尉迟焱褪下脏衣,将身体沉进浴桶中,又闭目养神片刻。
只是思绪又不受控地回想起昨夜梦中旖旎
他睁开眼,无奈垂眼叹了口气,低头对着浴桶笑骂道
“真是没出息你就如此想她吗”
可刚笑骂完,自己却瞬间有些眼眶发热起来他就是如此想她。
吃饭想,睡觉想,巡视边界想,雪山祈福也想
日日夜夜、无时无刻,都在想
那次进宫小住本以为已是思念难捱,可如今方才知晓,那时的那一点点念想,与如今相比,简直太过美好
算算日子,这才过了两个多月,他已有些思她成狂了。
那往后的四个月他真不知该如何度过
更别提,一边还担心夜寒那厮会趁虚而入、一边又困于眼前僵局不得解法
虽然两个月前那日,夜寒找他求证时,他就将自己的诈死脱身计划全盘托出了。
其实不管他说与不说,暗影宫的情报阁都已打探到了大半。
当时他说得颇有底气自己微露锋芒、激起皇帝疑心、趁百官宴操办不力将他罚往边疆、之后在边疆邻国乌察国的挑衅下他以主帅身份率军应战、最后结果必然是我方战胜但主帅不幸阵亡
本来这乌察国向来挑衅频繁,他若想脱身随时都可以假死脱壳。
但毕竟担着主帅之职、身负守护西北一城百姓的重担,他无法做到只顾自己而不顾百姓
于是一番费心筹谋,才有了十足把握能在半年内,将乌察国驻扎在边界处的这支军队彻底击退。
而击退敌军后,他便能毫无后顾之忧地以全新身份去找他的小丫头了。
计划周全,本应天衣无缝,可唯一出现了变数的,是那乌察国本来频繁来犯的敌军,突然毫无征兆地偃旗息鼓起来了
这才令当前局势陷入了僵局
穿好衣服,套上铠甲,尉迟焱越想越烦躁,毕竟现在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将军,有个自称姓夜的汉子在帐外求见。”一名亲兵进来通报。
尉迟焱正要去取佩剑的动作一顿姓夜不会是可他不是正在守着小丫头吗两地相隔千里有余,应该不可能会
正拧眉思虑间,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已从帐外闪进帐内
“诶呀你们真磨叽尉迟焱,本宫主是来告诉你,那乌察国这么久没动静,是在憋坏呢”
尉迟焱诧异看向门口风尘仆仆的夜寒,心中疑惑太多,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开口
怔愣许久,他第一句问出口的话却是
“她还好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