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寒听见“夜宫主”三个字,略显诧异。
随后看了眼他苍白脸色,大大咧咧一摆手
“我是帮她不是帮你不用你谢”
“那本王替潇潇谢过夜宫主好意。”
“”
尉迟焱不待他反驳,便转身走向隔间耳房。
耳房内,浴桶里的水已凉透。
虽是刚刚沐浴过的,可仍清澈见底,且浮在水面的香叶和花瓣仍散发着淡淡馨香。
尉迟焱踩着脚踏,合衣迈入水中,将身体缓缓没入至齐胸深,闭眼调息。
“所以你说的办法,就是泡冷水熬过这一夜”后脚跟进来的夜寒好奇挑眉,
“那换个人也并无不可”
“唯有心性至坚者,方可捱过心魔。”尉迟焱一句话便打消他所有念想。
习武之人,最惧心魔扰乱神智。
果然夜寒不再言语。
“夜宫主,本王很是好奇,这天下第一宫的堂堂夜宫主,为何会对我王府的一个小丫鬟纠缠不放”尉迟焱闭眼盘坐水中,嗓音沉稳无异。
夜寒眼神一晃,双手背后踱步至他面前,悠悠开口
“既然焱王爷问了,那本宫主也不惧告诉你,虽然潇潇是你的通房丫鬟,但本宫主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过,惯爱做这强取豪夺之事,所以还请焱王爷有个心理准备。本宫主虽不会趁人之危,但待你身体恢复后”
尉迟焱在听到“通房丫鬟”四个字时,已是眉头微动,睁开了眼。待再听到后面,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开口打断他这狂妄之语
“哦你要从一个最受如今皇帝和太后看重的王爷这里,强取豪夺”
夜寒闻言,表情一滞。蹙眉思索片刻后
,转而问道
“先不说谁胜谁负犹未可知,可单就你这王爷的身份,你能给她什么许诺难不成要潇潇做一辈子的通房丫鬟”
“你应当知道,本王尚未娶妻。”
“”
“亦无妾室。”
“”
“所以,本王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
夜寒无语片刻,可随后再问出的话却正中要害
“那你身上这毒是怎么回事明显已中毒多年”
尉迟焱闻言眼神一暗,复又缓缓闭上眼
“本王自有办法,时候未到而已。”
夜寒还想说什么,却耳根微动,猛然抬眼看向屋顶。
尉迟焱也霎时睁开眼,眸中射出一道精光“谁”
屋顶刚刚出现的异响,即刻又消失。
夜寒面色凝重,看向尉迟焱。
尉迟焱伸出手,以指沾水,在浴桶外侧反手写下两个字皇上。
夜寒点头会意,缓步走到后门旁侧耳听了会儿,才轻手轻脚推门而出,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耳房一时只剩下尉迟焱一人。
刚刚凝神与夜寒对话,自然不觉体内燥意汹涌,可此时心思松懈下来,便觉那灼热燥意似火焚心,很是难熬可明明上次并不似这般难熬
不由心中暗骂自己作甚要去翻那画册又作甚要去逗弄小丫头以至如今闭上眼,眼前便是
真是自讨苦吃,活该难受
想当初自己无欲无求,唯有琴棋书画是勉强能提起兴趣之事,所以被下药那次,稍稍定神便止了欲念。
可如今自己对小丫头动了心,捏过了那细细手腕、抱过了那温软身躯、看过了那曼妙曲线自然脑中便奢想无限,整个人被欲念席卷、无处安放
意识到脑中画面越来越不堪,尉迟焱急忙心思一转,迫使自己凝神思考起目前处境来
刚刚屋顶异响,定是皇帝的人无疑。每次太后往自己房中送女子,皇帝的人便紧随其后来听墙角。他之前懒得搭理,概因他都会将房内女子赶出去。
但显然今日不同,小丫头留宿一夜,势必会让皇帝起了戒心和杀心。
不过他明知如此,却并未粉饰他已无需粉饰。
之前他从未反抗,并非因他毫无反抗之力,而是这世上没有值得他反抗的人和事。
可如今,他有了想守护的人,自然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为之筹谋
若她想要无上荣耀,他自有办法将这天下送到她手中;若她想要闲云野鹤,那他亦有办法脱离这深宫牢笼。
只因他想要的,唯有一个她
又一阵燥意袭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些时日出现于他梦中的画面那是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与小丫头白日策马奔腾山水间、晚间耳鬓厮磨床
兜兜转转又回到欲念最初点
尉迟焱整个人被这阵汹涌燥意充斥,自觉难以抵挡,便索性缓缓后靠、双手搭于桶沿之上,任它在周身肆意冲撞这一时半刻
闭眼,是画册上的景象与小丫头重合睁眼,耳旁是小丫头的婉转低语疼
甚至就连今夜捏起小丫头下巴、小丫头红唇微张、眼神似水地望着自己的画面,亦浮现眼前
正被这噬心滋味折磨得无所适从、甚至有些后悔为何要将这情毒引至自己身上、而不是直接用最简单的方法给小丫头解毒时,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小心翼翼的软糯声音
“王爷,我能进来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