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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 生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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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许送她出来时, 便就这么跟刘姝说了。

刘姝很高兴,她知道颜如许不会说虚伪的恭维话,说“我调过去之后, 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回顾、思考、反省。在那边我从无到有的建立一个通讯站,经历了很多事情,思考得多了, 经历得多了, 站得高看得远了, 我也就看开了。”

颜如许没想到自己一个隐晦的建议竟然成就了一个事业女性。不过她知道,实际情况没有像刘姝说的这么简单轻松,一个三十多岁人的固有思维,哪儿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起码在收到刘姝的那封信时,她还没有从字里行间之中读到她的转变。

不过, 不管她经历过什么, 就像是蝴蝶,虽然蜕变的过程是痛苦的, 但结果是美丽的,那就是值得的。

刘姝接着说“你也一样了,以前你总给我一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感觉, 就好像套着一层隔膜,跟谁都不亲近,保持着距离, 眼睛里头除了你儿子之外就看不到别人。可是现在的, 你身上的隔膜破了,融入到这个世界上来,身上有了烟火气, 像个真人了,看到这样的你,我非常高兴。听说你结婚了,我就不随礼了,就送给你一句迟来的祝福,恭喜你,祝你永远幸福”

颜如许“我会的,也祝你幸福。”幸福的定义不止于家庭、婚姻,还有其他。

刘姝“我会的,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不可能再和谭新明将就着过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和他谈起离婚,总是想得特别多,觉得舍不得,可是现在想一想,就有种脱离樊笼的感觉。我想,我以后大概都不会结婚了,我要把儿子的抚养权要过来,跟你似的,一个人也把儿子养得好好的。”

颜如许点头,相信现在的刘姝一定能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以前,她面对一团乱的生活只能选择逃避,现在,她有勇气了,会坦然面对以后人生中的风雨。

两人走到日报社的大门口,刘姝说“留步吧,今天过来一趟,我收获很多,谢谢你们”

她今天本来只想跟记者同事见面,没想回208办公室的,可是从主楼出来,却不自觉地走到了小白楼,又不自觉的上楼,走到了208办公室,听到里面谈论的正是自己,且一边倒地支持自己,为自己鸣不平。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强悍和淡定,对于丈夫的背叛她早就知道,对于那个第三者宋丽的无耻她也见识过了,可她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支持宋丽的人,认同所谓“真爱至上”的观念,摇旗呐喊,令刘姝都有些恍惚,难道错的真是自己所谓的爱情凌驾于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之上

幸好,208办公室的几个人给了她莫大的鼓励,他们在不知道主角是她的情况下,坚定的站到了她这边,让她知道,这世界上的道德、廉耻还都在,只是被一小部分人丢弃了,他们只是少数。

刘姝的事情,208办公室的几个人都在持续关注着。

大众日报的记者采访了刘姝后,还去采访了宋丽,他们也想采访谭新明,可惜谭新明还保留着一丝的道德感和羞耻心,没有接受采访,却不防被宋丽给全权代表了。

之后不久,这件事情就登上了大众日报社会版,没有添油加醋,如实地报道了整件事情。等着舆情发酵两天,等街头巷尾开始议论这件事情后,

记者又在大众日报社会版发表关于这件事情的评论文章。

言辞犀利、直至事件核心,强烈谴责和批评了这种毫无道德观念,打着爱情旗号破坏神圣婚姻的行为。

官媒出马,给这件事情定了调子。其他的媒体也纷纷针对这件事情发表评论,又因为这件事情,延伸出社会上的一系列的乱象,一时间,兴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批判运动,一定程度上涤荡了社会上的不良风气。

宋丽被学校开除,一家人连夜搬走不知所踪。

其实,日报在写这篇报道的时候并没有提及真实姓名,只是宋丽和她家人都太高调,整个家属院对她和谭姓副教授的事情无人不知,又传遍亲朋好友。上了报纸后,大家很容易就打听到了正主是谁。他们家门口经常有人过来围观,跟看西洋景似的,上街也总有人跟着,指指点点。

搞得他们一家人没有办法再正常生活,只能离开。

至于谭新明,被降职处理,从副教授调到了后勤岗位。学校分给教师的两间房子不让再住了,谭新明搬去宿舍,只剩下谭母一人无处可去,只好返回了乡下。

孙子被前儿媳妇带走了,闺女谭新红被富商带去香港拍电影,一去就杳无音信,谭母离开那天,满目凄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送走刘姝后的颜如许收拾收拾东西,便等来了康从新。

颜如许凑到他跟前闻了闻,身上没有酒味,只是衣服上沾染了很浓烟味,这一下午都没散去,就说当时得抽了多少烟。

“放心吧,我坚决不喝酒,他们想硬灌也打不过我。”

颜如许对现在的酒桌文化反感得很,不知道多少人被喝出胃病肝病,喝出了各种毛病,偏偏现在就是流行在酒桌上解决问题,不要是不喝酒,别人就会说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不给我面子,你今儿要是不喝酒,咱这事就办不成等等来绑架你。

康从新现在的地位,是用他无数次的出生入死,用他的生命换来的,他要的是平静幸福的未来,而不是酒桌上一杯一杯的酒,和没完没了无谓的应酬。

所以一开始,康从新当上这个副总之后,能不参加的宴席就不参加,实在推不过也极少喝酒,渐渐的,他的名声在外,别人觉得他各色,也就不到他这里碰钉子了。而和颜如许结婚之后,颜如许对这方面管束得更严,康从新在外面更是几乎一口酒不喝了。

饶是如此,每次他在外面吃饭,回来后颜如许都要检查,不是不相信他,就是时刻的让他心里紧着这根弦,不说喝酒可能引发的疾病,就说酒后驾车的危害性,那就是可大可小的。

“一手烟的危害比抽烟还大,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不抽烟啊”

康从新笑“我能控制自己不喝酒,可没办法不让人家抽烟。”现在又没禁烟,工作时可抽、开会时可抽,吃饭时更可抽,避免不了。

两人去接了康康,又在路上买了些点心、零食。到军区大院的时候,西边山头上还挂着落日的余晖,射出最后几缕刺目的光芒,

院子里头,康强军种的菜都长了起来,一块块整齐的菜畦,绿油油一片,冷不丁的还以为来到了乡下人家的菜园子。几只白色小蝴蝶在金黄色的光芒下飞舞着,颇有一番祥和宁静的气氛。

家里头只有肖红樱和两个孩子在。肖红樱在看着两个孩子做作业,两个

孩子一听说康康来了,立刻丢下笔就往出跑,三个孩子欢快的抱在一起转了好几个圈儿,然后康康就献宝般的给哥哥姐姐展示带过来的好吃的,姐弟三个欢呼着跑到一边去吃东西。

肖红樱有些惊讶,笑着问“你们怎么忽然来了,也没打电话说一声”

颜如许“我们昨天给家里打电话,说奶奶有些不舒服,就回来看看。孩子爷爷奶奶呢,一哥今天回来没”

肖红樱“你说妈昨天不舒服了对,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没啥事,不严重。爷爷奶奶他们两个出去了,说有点事,你一哥,你一哥他没回来。”

康从新“他们去哪儿了”

肖红樱“妈说出去散散步,爸也跟着一块去了。”

还没吃饭就去散步

康从新追问“那一哥呢他去哪儿了”

肖红樱眼神闪烁。她不提防康从新和颜如许会突然回来,借口也没编好,一时间有些发慌。

康从新“一嫂,说吧。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肖红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爸妈还有你一哥都说不让告诉你们,不让给你们添堵是大哥的事儿。说是在部队上挪用公款,给查出来了咱爸说不叫管,你一哥请假去了济城。”

济城就是康家老大康天枢所属中原军区军部驻扎地。

康从新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肖红樱“大前天晚上,那边的首长给爸打了电话,说是发现了大哥挪用公款的事情暂时给扣押起来了。”

挪用公款可大可小,只要数额不算巨大,及时补上的话,还是可以免受刑事处罚的,但可以确定的是,部队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大概率是要降级转业的。

也就是说,大哥的事情还没有最终处理结果。那边在等康强军的意见。

康从新又问“一哥往回打电话了吗”

肖红樱点头“大哥说想让家里救救他”

康玉衡说,大哥康天枢见到他就开始抱怨,抱怨父母偏心,抱怨他军衔升不上去,赚钱少,花钱的地方多,然后让他去求父亲救救他,说自己是钱实在不凑手了,才起了挪用的心思,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可谁知道,被人发现,给举报了上去。

康玉衡还说,他见到了那位大嫂彭秋妮,一身的穿戴,时髦高档,像个归国华侨似的,身上的项链、耳环、手表、戒指,全都价值不菲,大哥挪用的钱应该都用在她身上了,根据就不像是个军属,倒像个资本家的阔太太。

康玉衡说,见了大哥,又看见了大嫂,本来焦急不已的心忽然就淡了。

诚然他们兄弟间有了很深的罅隙,也许久不曾往来了,可是听了大哥出事的消息,他还是请假赶过来了,可听到的,看到的,却把他的一腔兄弟情给浇熄了。

康玉衡很气闷,但这些话又不能跟老两口说,又瞒着老三两口子,他就只能跟妻子倾诉。肖红樱又把这些话转述给了康从新。

康从新听后久久未语,好一会儿才跟颜如许说“我也出去走走。”

颜如许点点头“早点回来。”

康从新答应着,便披着颜色愈重的仅剩下的几缕余晖出去了。

都说出来了,肖红樱也心头一松,禁不住的抱怨“咱们这位大嫂啊,可算是把大哥给坑惨了”这个家原本很和睦,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搞得兄弟反目、父子失和,而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儿,让老两口

子情何以堪啊。

颜如许没见过大嫂彭秋妮,但是她想,康天枢如果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去纵容、满足彭秋妮,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究其原因,还是他自己意志力有问题,没有彭秋妮,大概也会有张秋妮,王秋妮。

颜如许只是想不通,康家大哥和康从新一母同胞、接受的是一样的教育,理应和他一样,成长为一个意志坚定,明辨是非、坚持原则的人,可实际却是大相径庭。

一个是英雄,一个有可能成为阶下囚。

可见即便是兄弟,即便是在一样的环境中长大,接受一样的教育,人和人之间终究还是不同的。

由此,颜如许更加佩服康从新,这大概也是她“梦里”后世,能通过一篇报道,一张照片就爱上一个人的原因。

见颜如许没有和她讨论的兴趣,肖红樱叹口气,抬腕看了下手表,说“饭菜都做好了,让孩子们先吃吧。”

康从新沿着军区大院一路步行着走出去,看着鲜艳的红旗,看着满眼的军绿,听着偶尔传来的军号声,听着远方传来嘹亮的军歌,心情很复杂。对于大哥的事情,他自父母、一哥口中听了很多,替他难过、惋惜、感慨过,料想他大概会因着年龄到了不能升而转业,但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堕落到这一步。

出了军区大院,康从新往水库的方向走。金黄色的落日余晖将近未尽,走在道路两边栽种上不久,还很纤细的树木旁很是凉爽,微风送来花草的清香,伴着偶尔响两声的虫鸣鸟叫,如果不是心头有事,倒是个极佳的散步之地。

迎面,白凤梅和康强军并排着走来,白凤梅走得很慢,康强军迁就着她的步伐。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警卫员,更后面还有一辆车跟随着。

“爸,妈。”康从新迎上去,站在白凤梅的另一边,准备跟他们一块返回。

白凤梅看到他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紧接着又问“你都知道了”

是啊,怎么可能不知道,以他三儿子的敏锐程度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家里的异常。只怪她,心神不宁的,怕跟他们讲电话的时候泄露了情绪,没敢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打过来的电话也不敢接,可还是被康从新看出了端倪,跑回来了。

白凤梅和康强军看着老三,眼睛里头有很深的愧疚。

他们之所以没告诉康从新,其一是不想让康从新跟着白担心。另外就是愧疚,再怎么着,这个老大康天枢也是他们生出来,康从新再改名,也改变不了康天枢是他大哥的事实,老三这个用血肉生命换来的英雄,却有个挪用公款的哥哥,这是往康从新的军功章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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