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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第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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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头,自从城门大开,迎了秦王殿下及其亲兵入城后,原本听着自遥远宫城传来的撞钟声,知晓皇帝殡天的百姓们来不及哭号,便迫不及待地拖家带口来到街道上一瞻秦王的风采。

吮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儿望着街上乌泱泱的人,有些迷茫地摇着爹爹的肩,不解道“秦王殿下在哪里爹爹我看不见人呢”

抱着小女儿的中年男子憋着一口气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在小女儿哇的一声惊呼中颠了颠她肉乎乎的小身子,笑声道“瞧那就是咱们的大英雄秦王”

是将匈奴蛮夷永远驱逐于北境之外,还他们一个太平的秦王

这样的成就,这样的战绩,这朝中又有哪位亲王皇子可以匹敌

中年男子暗暗想着,那老皇帝死得还正是时候呢,秦王殿下如今立了天大的战功回来,若龙椅不是他来坐,他们这些底下的老百姓也是要不服气的

那走在最前边儿,骑在一匹通身雪白,无一丝杂色的八尺高马之上,身披玄光甲,头戴凤翅盔的人,可不就是秦王燕观。

被百姓们以虔诚而又热烈的目光注视着的燕观冷着一张脸,如今正是夏日里,自绵延北境而来融化了冰雪的凛冽天光照在他俊美坚毅的脸上,饶是他目不斜视,但那样出众的风姿也惹得一众小娘子脸红心跳,止不住地将手里的荷包、绢帕和簪花往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身上丢。

燕观是在刀光剑影里厮杀出来的人,对着百姓们丢来的东西自是敏感得紧,他微微抬眼,那双如雪光般冷冽深邃的眼睛朝着路边酒楼的方向望了望,正倚在窗边瞧大军回朝的年轻郎君与娘子们见他望过来,俱都暗自脸红心跳,欢呼不已。

以往每一次出征还朝,她总爱在那里等着他的。

这次却没能见着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燕观淡淡垂下眼,是了,他一去便是三年,了无音讯,她生气才是正常的。

原是他的错,是要亲自去向他的小娘子赔罪才是。

不知此时,她正在做什么呢

大抵正为了他回京的消息正在哭罢。

她长兄也是一道儿回来了的,想到她的眼泪也是为了另一个郎君,燕观心里便有些不太痛快。

正在想着妹妹得知了自己给她从匈奴人帐子里搜刮了几十箱金银财宝,该不知道有多高兴的周言之感觉走在他前边儿的燕观陡然丢过来一个眼刀子。

周言之这厮发什么病。

罢了,待到他们成婚之后,长兄再亲近,也始终变成了外人。

想到终于能迎周幼吾做自己的妻,燕观的眼神愈发柔和。

实在是等不及要见到她了

燕观微微一夹马腹,眨眼间人便跑得没影儿了。

早早解决了那堆烂摊子,便能好好上门请罪了。

“恭迎秦王殿下”

护卫在承天门的禁卫军俱佩明光甲,头上的朱红长缨随着他们低头的动作微微摇晃,为这座冰冷的皇城徒增了几分凛然的战意。

燕观端坐在马腹上看着这座萧条了不少的皇城,丹凤眼淡淡扫过这群甘愿为他俯首称臣的禁卫,不料却在宫城墙角跟下发现一个哭得满脸泪的小太监。

那是自小便伺候他的进宝。

进宝独自守了秦王府三年,不知受了旁人多少闲气,如今乍一听

秦王回京的消息,眼巴巴儿地来大明宫前候着他了。

燕观见着他,只拍了拍他的肩,差些将柔弱不能自理的进宝公公给拍歪到地上去,他收回手,在进宝眼泪汪汪的注视下,缓声道“去长兴侯府上同王妃说一声,待这方事毕,我便去见她。”

进宝下意识地应了下来,待到那道意气风发的英俊身影进了承天门,那两扇沉重的宫门也随之关闭,进宝这才反应过来。

进宝抹了把泪,哭丧着脸想道什么劳什子王妃呀人家儿子只怕都比秦王殿下您衣冠冢前的草还要高了

燕观却不知,只微微吐出一口气,微微夹紧马腹,朝着皇城的中心太极殿而去。

他的好父皇就在那儿等着他呢。

一进殿,内侍监梁吉祥便眼含热泪地迎上来了“秦王殿下”

燕观脚步未停,只径直走向那不住传来哀泣声的内殿。

身后传来殿门被关上的声音,他眉心一动,脚下的动作却未停。

几个穿着三爪龙缎朱衣的男子正伏在床榻前哭得伤心,他们是背对着人的,因而燕观未曾瞧清楚他们的模样。

燕观用太阿剑轻轻挑起杏黄床幔,侵染着冷冽杀气的太阿剑尚未出鞘,他那几个好皇兄便抖个不停,连哭也不哭了,乖顺地给他腾出位置来,好巧他瞧个清楚,那面色青白躺在床上之人,的确是他的父皇。

只可惜了,没叫父皇亲自听到自己大败匈奴而归的消息。

不然高低能叫这老头子气得吐出几口血来。

实在是一件憾事。

燕观目光扫过那瑟瑟发抖抱作一团的几位兄长,眼神一锐,正想嗤笑出声,耳廓微微一动,已然听到了锐器划破空气而来的呼啸声。

听到动静,原本守在殿外的周言之提着剑进去了,见数十武士围杀燕观一人,他的动作虽快且狠,到底只有一个人,速度慢了些。

周言之冷着脸上前,剑光一闪便叫一魁梧武士软软倒了下去。

直到原本燃着龙涎香的太极殿里已全然被浓郁得叫人作呕的血腥气掩盖了,燕观随手一晃太阿剑,便从那几个吓得不住发抖的男子身上割下一块朱衣来。

“孤那几个好哥哥,可真是孝顺。叫了人扮自己哭灵做戏便也罢了,怎得也没说将父皇也抬进棺材里,另找个人作替。”

燕观慢条斯理地扯下朱衣来拭剑,“叫他老人家死后还要见着后代相争,不死不休的场面,孤真是担心父皇会被这几个不孝子气得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慢,自唇间细细碾出的话带着一股冷意,叫在场之人俱都忍不住埋头埋得更低了些。

那织工精细的三爪龙缎朱衣太过脆弱,尚未擦拭干净剑上的血渍,便发出一阵清脆的裂帛声,那声音在死寂的殿中分外突兀,叫那本就怕得要死的几人再也绷不住,只不住朝燕观磕头,哭号道。

“秦王殿下明鉴实在不是臣存心僭越,实在,实在是陈王、恒王、誉王几位殿下以前途性命要挟,臣不敢不听啊”

雪白剑光一闪,那几个方才还在哀哀求饶的男子俱都瘫卧在地。

那几人跪的地方不太凑巧,卧在明黄龙床之上的老皇帝身上都沾了不少脏污血迹。

燕观有些嫌恶地微微蹙眉,此时关着的大门徐徐打开,手中捧着圣旨的太师徐明执与尚书令何端见着原本奢侈至极的太极

殿如今一副恍若人间炼狱似的场景,俱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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