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叫兴头上的黑酸别吵的人有几个具体不知, 但商栩绝对算一个。他就算语气极度不客气,也没人敢在他的评论区说他一句不是。
他从不删评,过了法律界限, 他的律师团会处理。
法律界限内,他会一条条转出来,每次都只留四个字奇葩共赏。他要是没空,他就专门请人干这事儿,没人能逃得过。
在他刚出道那阵时,多的是不服他的人, 他曾反复干这事儿, 乐此不疲, 也不在乎砸钱。财势惊天,又闲得要死, 他一较真, 谁搞得过他
无聊吗有点。但说不爽, 那也是假的多少人被无辜网暴,想要维权,受制于各种压力,最后不是草草了事就是无疾而终。
但有人,就是反骨,就是不低头。
你搞我,我便搞你。你让我不舒服,我便加倍让你不舒服, 谁还不是爹妈生的
商栩一出现, 火力被分散,很多人的注意力都给带到电影上,纷纷涌到他的评论区,
夭寿,还真的要宣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的春天要来了。
是宛妹吗航大双顶流终于要同框了吗
所以,谁一番栩哥会让宛妹压吗嘶哈嘶哈
此乃热评第四,商栩一眼就能扫到的地方。其他网友笑疯了,疯狂为她盖楼,
我严重怀疑你在开兰博基尼,但是我没证据。
哈哈哈哈哈,你就不怕栩哥把你挂出来奇葩共赏
啊,那完了我们这些顶楼的,最后都会被挂出去。
哦豁,能不能出圈就看这次了
大触来几个呢,宛妹压栩哥,倾城绝艳小凤凰x 民国少帅,救命
不到十分钟,数百层高楼起。
然后就在众人以为没有然后的时候,商栩真转了,只是没挂奇葩共赏。
他说她要是想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全网炸开了。
栩哥这是几个意思这是真的合作了吗还是他们其实是有私交,不熟只是外人揣测罢了。
疑惑丛丛,却无人再回应。
经他这么一闹,谁还有功夫搭理一个十八线杂志星相学说温宛靠慕川得到电影角色的传闻也不可信,谁能请得多商栩配合演出这是真爷,真bkg。
得益于他的转发,这条里的评论被广为人知。当夜就有大触着手产粮,到了第二日下午电影官宣时,各种短视频乱飞,网友们这才发现,这两人很配哪哪儿都配
时间回到当下,赵恒阳放弃给温宛打电话了,改发了几条语音,把事儿简单说了。末了,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这位学长,能处关键时刻,他是真扛事儿,三两下,就给他扫除了麻烦。
温宛洗漱完,躺回床上才看到。彼时十点已至,夜越来越深。她不紧不慢地了解了一切,内心越发充盈。她不再去想这个时间发讯息会打扰他睡觉,想发就发了。
我才不想压你的番
商栩似一直在等她,第一时间就回复了,慵懒而随意的语气,为什么
温宛如实道一番责任多很多,我不想扛那么多,好累。在大树下乘凉多好
看到这些话,商栩脑海里凭空浮现出那一晚,温宛蹲在梧桐树下,仰头看他,软呼呼的又娇气,不禁低低笑了声。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拨通了温宛的电话,嘟嘟两声,她微哑的声音传来,
“打扰你睡觉了吗”
商栩“没有。喝酒了”
温宛“嗯,看到舅爷和表哥们很高兴就喝了一点。”
商栩又应了声,还想要问她,为什么慕川会在那里她和他共处一车又在说什么
这些念头冒出,商栩才知道自己累得要死却睡不着的深层缘由是什么。他介意慕川总是在她身边晃,他甚至事后才知道
可是要怎么问以什么立场问
商魔王罕见烦躁了,不知觉失语,那头温宛一无所知,自顾自同他分享在港城的趣闻,不知不觉中说到了慕川的幺舅苏锡荣,“我有被冒犯到,我们女孩子自己也能成为豪门,干么要赶着赶着嫁进豪门。”
“不过好在川哥授意的,不然我真的要跟他绝交。”
一听到慕川两个字,商栩在吴侬软语中缓和的情绪又一次烧了起来,语调却是冷倦“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授意的”
温宛莫名其妙“他和我说的呀”
商栩“他说你就信了”
温宛“ ” 不然呢他这是在怀疑她看人的眼光
心里窜出了一缕小火苗,但她怂,不敢朝他撒火。而且这人,看起来和慕川不怎么对付,她还是少说话为妙。
“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不重要的人。” 温宛企图将话题带开,却不想这一句似一桶水笔直地洒在商栩的心火上,转瞬功夫,只剩寥寥几缕薄烟。
“”他不禁失笑。
那把声,似裹了上好的丝绒又柔又醇,落在温宛耳朵里,她心都要化了。她想,她的脸也红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烫呢
思绪一点点散开,令得她没能及时回应商栩。
商栩似察觉到,“怎么了”
温宛猛地回神,“没事。”
停顿两秒“时间晚了,学长早些睡。”
除了家中长辈,温宛是商栩第一个主动联系的女人,结果却给她催着挂电话,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被脱序的理智一激,低低一声,有哑意也有压迫力,“你等着。”
温宛呆住“”
“我怎么了” 我没惹你
商栩“自己想”
撂完话,简单道了晚安,便依着温宛所愿挂了电话。
温宛垂眸盯着手机屏幕,撇着嘴,一脸愁像。
这人怎么回事男人心,海底针,可太难琢磨了。
明泰别墅区,商栩把玩着手机,慢慢地,脸上的冷肃淡开笑意浮出。默坐了几分钟,他解锁了手机。
一条讯息丢到了兄弟群里,“琴和夜场,我请。” 这会儿,段琮玮已经洗干净搁床上躺着了。看到这条,惊坐起来,卧槽我们栩爷主动请午夜场我不是在做梦吧
群里六个,认识超过二十年了,商栩什么德行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这货没少买单,但局都是哥几个攒的。他从不主动提议聚会,出席,都要看心情。今儿个真是
华俊和没做梦,我也看见了我有空。
霍星槐我们栩爷想喝酒,没空都要挤空档。
霍星延把艾雷岛钻石威士忌拿出来,才去。
段琮玮才缓和的情绪又被霍星延这句点爆了,黑心肝。
两三年前,商栩在英国拍了支艾雷岛限量版威士忌,里面的酒,纯麦的威士忌,无甚特别。卖点是酒瓶,由八千五百颗白钻镶嵌装点,瓶身下方的isabe字样,由三百颗红宝石拼接而成。总价值近七百万,可在原产酒庄无限续瓶
被骂
了,霍星延仍是淡淡语气,老子看着这么好请
平时这么说,商栩肯定拿出来了,可这酒
记忆被勾动,那场拍卖会他是陪霍星槐去的,本来是没打算拍任何东西的,直到那支酒瓶映入眼帘。
isabe这个单词,曾不止一次在他眼前掠过。印象至深刻的一次,瘦削娇柔的姑娘站在某个国际慈善机构的讲台后,对着来宾和数个摄像头温柔得体的笑着,“i a isabe en, i a fro a”
说起来,不算特别的场面,他也没有时常记起,可是在这支带着isabe字眼的酒出现在他眼前,他想起了,并在成交的前一刻举起了手中的出价牌
这支不行,换你喜欢的伏特加。
钻石威士忌重归商栩的记忆,他怎么没想到当时的突发奇想会在几年后衍化成至甜的糖,一点点齁心。
以isabe赠isabe,她一定会很高兴吧霍星延对他心中兜转一无所知,就事说事儿,成交
几分钟后,张延华的手机被解锁。群里的对话无遮无掩地映入一人眼中。那人手指纤长,甲片是渐变的绿,清新又仙。
妹,跟我去趟琴和。十点过半,徐云雾收到了堂姐徐云韵的信息,脑海里掠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
她十五岁才回徐家生活,和徐家人并不亲近。这个堂姐,骄纵跋扈不自觉,她总是能避则避。
徐云韵似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又是一句,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姐
彻底堵死了徐云雾拒绝的空间,只能说,堂姐你严重了。
紧接着问,这么晚了,去琴和做什么
徐云韵堵商栩。
徐云雾“” 自己堂姐对商栩的心思她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商栩都将厌烦写在脸上了她还没放弃。
商栩这样的烈马,她不知道谁能降服得了。或许有吧,但那个人不可能是徐云韵。
心念微动,但徐云雾并未将这些想法诉诸于口。
徐云韵不是能听得进劝说的人,她该放下救人情结。
于是回说,一刻钟后,我自己到琴和。
随后,放下手机,朝衣柜走去
包间内灯光柔和昏黄,一层层铺在黑色大理石上,将它的冷冽与倨傲包裹,挤压出一缕缕惹人沉溺的柔光。台面上,摆着两个琉璃冰桶,一个冰镇着各色名酒,一个备着随时取用。
商栩几个已经喝过一轮了,都是酒量好的,没有现出一丝醉意。但说和没喝酒完全不同,那也是假的。就拿段琮玮来说,一逮到机会就拿话戳商栩,比平时还要不知收敛。搁平时,商栩肯定怼他了,上手也是有可能的。可今晚,他没怼也没打,偶尔还亲自给哥几个斟酒,和善的一匹
当商栩又给段琮玮斟满了酒,一声低笑击碎了静谧。
是华俊和,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个人的目光落他一身时,他悠然开口,“阿栩今天心情不错”
段琮玮闻言,横眸扫向商栩,“我说呢”
紧接着“什么好事儿,和大家也说道说道。”
酒瓶还在商栩手中,稍顿,又开始给霍星槐几个添酒。
霍星槐睇着他,意味莫名道,“这波炫出去,我倍儿有面。”
霍星延接话,“骚里骚气,肯定有鬼”
段琮玮又凑近了些,“说说兄弟一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商栩似没有听到,直到哥几个酒杯全满了,才将酒瓶放下,抬头,目光锁着急欲
吃瓜的几人,静滞片刻,低声道,“明天要宣新电影,高兴。”
段琮玮“” 老子看着这么好骗
霍星槐“”唬谁呢电影拍了多少部了,镜头外,次次都和死狗一样。踢几脚都未必有表情,还高兴
华俊和听着看着,禁不住又笑了起来,须臾之后,以调侃的语气,“是明天要宣新电影高兴,还是要宣女主高兴”
商栩睨向他,眼底有一缕星火在浮浮沉沉。还来不及回应什么,有敲门声传来。
段琮玮看向门口,吼了声,“进。”
木门应声而开,值班经理探出头来,对着众人笑着道,“段少,徐家两位小姐过来了。”
段琮玮的长睫一闪,带出了一丝疑惑。她们来做什么又怎么找到这里的
还在理,商栩已经开口,“让她们进来。”
会这么说,不过是知晓霍星延舍不得让徐云雾吃闭门羹做了几分面子给他。
一得道应允,经理便退开两步让出了道,“二位小姐请。”
徐云韵高傲地步入,徐云雾则留在原地朝经理微笑颔首,“辛苦您了。”
经理笑“徐小姐不必客气,我们该做的。好好玩,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徐云雾点头,随后进去。
经理贴心地阖了门,内与外再一次泾渭分明。
徐云雾走近时,徐云韵已经自斟自饮了三杯,美艳的面容有微淡的红渗出。她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数秒然后挪开,寻了个离所有人都远的地方安静地坐着,似不认识这里的人,即将发生的事儿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