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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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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追她。”

回去路上,季烟的脑海里一直回闪着这句话,以及王隽说这话时的神情。

正经、认真、深情,以及一股势在必得的温柔。

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瞬间的动容。

这是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两年,她很想从他嘴里听到的一句话。

可真从他口中听到的那一刻,相比起动容,更多的是苦涩。

大概是因为她想要的时候,他不说也不做。

等她已经不想要了,他又突然出现站在她面前,说他后悔了。

季烟从电梯里走出来,情绪低落,已经忘了同行的还有一个江烈。倒是江烈见她就这么丢下自己往办公室走,他快步上前走到她身边,清咳两声。

意思相当明显,季烟想忽略都难。

要不是他那句问话,王隽也就不会当着面说正在追她,她更不用一路烦心到现在。

说他是始作俑者也不为过。

季烟打起精神看他,格外好心地提醒“你不是下午还有其他事吗”

江烈说“是有点工作要处理,可是这会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

季烟瞬间戒备。

江烈突然凑到她身旁,压低声音问“你教教我,怎么脚踏两条船”

语气中很是讨教的诚恳。

季烟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接下来什么合作,她语气凉薄“这方面你不是相当有经验吗要请教也是我向你请教。”

话毕,她面无表情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然后目不斜视地朝办公室走去。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很不值钱的东西。

江烈很是受伤害。

可下午确实有事,他又不能追上去不要脸地往下问。

只能哀怨地搭电梯下楼。

这边,季烟回到工位,心里极是郁闷,主要是因为王隽。

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当着别的同事的面说要追她,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越想越不对,季烟一丝丝地去缕,缕到后面,她脑子又清醒了点。

刚才真的是气糊涂了,忘了重点。

她赶忙翻出江烈的微信,点下对话框,开始打字,删删改改,最后发出去的是王总喝醉了,他说的话你不要在意。s资料明天记得发,谢谢

发出去好长一段时间,江烈那边都没有回答。

季烟也不急,打开电脑忙碌。

下午四点的时候,手机震了震,她抽空拿起来看,江烈回复了。

王总喝没喝醉我不知道,但是我挺想喝醉的,出来喝一杯s资料半小时后给你。

季烟无视掉。

半小时后,她果然收到了江烈发来的一份资料。

她登录电脑微信,打开文档,仔细浏览起来,不得不说,江烈写得比她更仔细一些,很多她漏掉的细节他都补上了,而且很是贴心地在她的那份资料上做了补丁,其中有几处还不乏数据支撑。

中午那顿饭,尽管江烈花了不到五分钟谈工作,但这个人的专业能力着实让人佩服。

季烟回了个“收到”,随后将他这份分析打印出来,跟自己的对比,然后敲敲打打,又形成一份新的,给他发过去。

这次江烈是在三分钟后回复的。

可以,发给温总吧。s喝酒吗

季烟依旧忽略掉后半句,重新检查了一遍文档有无错别字,确认无误后,她给温琰发过去。

之后又是一阵没有停歇的忙碌,再次从电脑桌抬起头来,外面天色已黑。

一看时间,八点了。

再看办公室,有些位置空了,有些跟她一样,仍在低头加班,季烟起身去茶水间打了杯水回来,刚喝上没两口,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江容冶。

她声音蔫蔫的“有时间没”

季烟说“有,做什么”

“嘿嘿嘿。”

听着这傻呵呵的笑声,季烟猜测八成没好事。

果不其然,江容冶说“我快喝吐了,你快过来救我。”

季烟说“这次又是谈什么客户,是不是又在灌你酒上次胃肠炎疼得死去活来的你忘了”

江容冶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个挡酒的好上司快点来,不然老娘真快倒下去了,你就等着收尸吧。”

“”

要了地址,季烟快速收拾东西离开32楼。

她今天没开车过来,只能叫车,刚出大厦,她低头看手机,忽地,一道人影挡住她的去路。

有中午的事情在前,此刻,她很没脾气地抬头,正想看看对方是谁。

不想,还是王隽。

相比她的无奈,王隽很是气定神闲,他看了她一会,说“刚下班”

季烟瞥了眼手机,叫的车还有一会才到,她皱眉“我和你很熟吗”

他一噎,一下子无言以对。

她摇摇头,绕过他走开。

他从后面追上来“你要去哪,我送你,现在车不好叫。”

季烟头也不回“不用。我们没熟到那个地步。”

他叹了口气,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季烟。”

季烟看了眼被他抓住的手,瞪他“放开。”

“你先听我说,”王隽很好脾气地和她商量,“我知道你和我不熟,是我要和你熟,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好叫车,你要不嫌弃的话,我当你司机,送你到地方我就走,可以吗”

季烟在犹豫。

她挣开他的手,拿出手机看了眼打车软件,前面还有七八个人在等。

她想了想,一旁的王隽再一次强调“我真心想送你,没想别的。”

季烟可不信,她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开车。”

说完她转头就走,王隽又一次追上来,这次他很有眼见地没有抓住她的手,而是保持着和她一样的步伐,很有耐心地跟她分析“你现在回去走路要15分钟,如果现在就走,你可以提前15分钟到达目的地。”

季烟停步。

王隽看着她,目光定定的,“季烟,我在你楼下等了两个小时,你就当是可怜我,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可怜他可真会卖惨。

半晌,季烟说“王隽,你真卑鄙。”

话是这么说的,最后她到底还是上了他的车。

江容冶发来的地址在另外一个区,从这边过去要半个小时,如若路上遇上堵车,要45分钟。

季烟把手机递过来,说“去这里。”

王隽看着屏幕上的定位信息,那是深城有名的一家酒吧,鱼龙混杂的,很不安全,他皱了皱眉“你去这边做什么”

她收回手机,不答反笑“去吗”

说着,手朝门把摸去,一副他不愿意,她随时要下车的意思。

看了她数秒,王隽妥协了,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说“去,你系下安全带,我走近路。”

一开始,季烟以为王隽说的走近路,无非就是

说说而已,令她没想到的是,王隽是真的在抄近道,他开着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仿佛对这一带无比熟悉。

20分钟后,车子停下。

季烟还有些没回过状态,那边王隽下了车,绕了半个车身,走到后车座,打开她这侧的车门。

她还是懵的,他却极为自然地看着她,“到了。”

随着话落,他朝她伸出手。

季烟看着那只手,目光上移,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就在她的面前,一如两年前,那时,每一回他朝她伸出手,她都是心动的。

毕竟他触手可及。

可今晚,她却是无动于衷的,心里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季烟朝他笑了下,王隽也跟着笑。下一秒,她往旁边车座挪了挪,背对着他打开另一侧的车门。

下了车,季烟没再看他,径直朝酒吧的门口走去。

王隽的笑意停滞在脸上。

晚风拂来,他看着那抹消失在酒吧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该知道的,季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原谅他,和他示好。

刚才是他被她的笑容迷惑了,从而异想天开。

王隽在门口等了五分钟,他想着,如果十分钟过去,季烟还是没出来,他就进去找她。

第七分钟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

是季烟的来电。

她拉黑他的号码有半年时间了,这是继年前那晚之后,她的号码第一次在他手机屏幕上亮起来。

王隽如获至宝。

他接起。

季烟的声音从听筒徐徐传过来“306,你上来一下。”

携着夜色走进楼的那一刻,王隽想,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一刻,他是被季烟需要的。

这就够了。

季烟按着江容冶给的包厢号找过去,推开门,里面酒味熏天,她掩住鼻,在一阵烟雾缭绕中,找到了喝得烂醉的江容冶。

她拍了拍江容冶的手,靠近她“能听清我说的话吗”

江容冶已经意识不清,嘴里满是呜呜咽咽。

季烟放弃了。

她环顾一圈,房间里五六个人都是烂醉的状态,只有一两个还是清醒的。

其中并没有江容冶的同事。

恐怕又是临阵脱逃。

叹了声气,季烟扶起江容冶就要走,一旁有个还算清醒的人摇摇晃晃走过来“你要带她走”

季烟嗯了声,没理睬他。

那人却不乐意了“还想不想签合同了说好了喝完这箱酒再签的,现在几个意思啊”

她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箱洋酒只开了一瓶,其中还有十一支包装完好地躺在那里。

季烟说“我朋友醉了,要不明天等她醒了,你们再谈”

那人哈哈大笑“明天你们走出这个门黄花菜都凉了。”

旁边有人也跟着笑着。

季烟看了满脸红润的江容冶,恐怕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合同,泡了好几个小时的酒,她思索片刻“我朋友是不能喝了,我酒精过敏,你让我喝就是白白糟蹋你这酒,我能叫人上来帮忙喝吗”

那人大概也是醉了,没多想,“叫吧,叫个能喝的上来。喝完我们就签字。”

季烟对这话很是无语。

都喝得不省人事,还怎么签字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要想安全离开这里,靠她自个完全不行,思来想去,她把

王隽的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然后拨通他的电话。

她祈祷,他最好还是在楼下。

两分钟过去,门再次被推开。

她侧目,王隽朝她走过来。

他甫一走近,她就说“这边不让走,容容又要这个单子,我不能报警,你想想办法。”

王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遍屋子,半晌,说“我先送你们下去。”

他帮着她扶起江容冶,正要往门口走,先前那个人又把他们拦住“这就想走不要单子了”

那人走近了,季烟才看清他的人,长得瘦,贼眉鼠眼的模样。

他是拿着酒瓶指着季烟的,那边王隽将江容冶靠着椅子贴好,起身,扣住那个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扣。

那个男人高声尖叫“疼疼疼”

王隽又是一阵用力,笑道“疼拿酒瓶指女人吆五喝六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

“你”

王隽手一按,那个人的肩膀挨着地,又是大叫“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甲方的吗还有你们,都是死的吗起来”

他的人清醒的只有一个,可见他被这么对待的架势,怯怯地站在一旁。

季烟忙小声说“别闹太难看。”

王隽看了看她,半晌,放开那瘦子,起身,盯着那瘦子眯起眼睛看了些会,半晌,他从脑海中找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似笑非笑“你跟赵文景这么久了,就学会了这点本事,骗人喝酒签合同”

听到自己老板的名字,那瘦子吓得一哆嗦,但又确实记不起见过这人“你唬人的吧。”

王隽拿出手机,找出一个电话号码,笑笑地看着他“要我打过去吗”

瘦子看着那串无比熟悉的电话号码,更是瞧见了这人和自家老板的最近通话记录就在上个月,他瞬间就酒醒了,笑呵呵地说“都是误会,误会。”

王隽淡声问“误会”

“苍天作证,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那合同”

“早就签好了,这就给您。”

说完,那瘦子一半摔一半踉跄地朝沙发走去,中间嫌躺着的人碍事,还踹了一脚,然后拿着合同回来双手递给王隽。

王隽匆匆扫了一眼,要签字的地方确实都签好了。

他皱了皱眉“签好了为什么不给”

瘦子抓抓后脑勺,瞥了靠在椅子上的江容冶一眼,说“都是男人您懂的。”

王隽笑了下,说“我不懂,不过我想你老板应该懂。”

瘦子傻了。

季烟也有点懵。

王隽把合同折好递给她,站在江容冶面前时,他犹豫了好一会,最后问季烟“我抱你朋友下楼你介意吗”

季烟一下子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了“你不行就我来。”

闻言,他笑了,笑意清越,听在她耳里,很不是滋味。

季烟把合同放进包里,就要去扶江容冶。

王隽按住她的手,说“我来。”随即她又强调了一句,“我带她下去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仅此而已,希望你不要误会。”

这次他没用“抱”字,而是用“带”,加上最后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季烟置气“你到底行不行”

王隽懂得见好就说的道理,他抱起江容冶,看着她,说“你走前面。”

三人就这么顺顺利利下了楼。

到了车上,安顿好江容冶,王隽问“接下来要去哪”

季烟想了想,说“麻烦你送我们回

家。”

就这么一路默默无言回去。

到了她所在的小区,依旧是王隽抱着江容冶上楼。

开门的时候,季烟想,明明昨晚她指着门让他滚,今晚却又要请他进门。

世事可真够无常的。

王隽把江容冶放在季烟的卧室,他就退了出去,季烟在忙着打水给江容冶擦拭,暂时也没时间搭理他。

既然她没说让他立刻就走,王隽也就不凑到她跟前碍眼。

他站在客厅悄然等待。

过去这么久了,季烟家里的装置几乎没有改动,只多加了几件生活用品。

她一向喜欢家里整整齐齐的,说是整齐看着心情就好。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的鞋来不及放进鞋柜,就那么踢在一边,他看了看,走过去,弯腰拾起,放进鞋柜。

关上鞋柜的那一秒,他想到了什么,再次打开,他往里从上到下看了个遍,除了季烟的鞋子,再不见一双男士鞋。

连他的那双也不在。

他关上鞋柜门,思索着,然后,再一次环顾了一遍屋子,这一次,他连边边角角地都没放过。

许久后,他得出一个结论。

季烟把他的东西都解决了。

这屋子几乎找不出一丝他曾经存在的痕迹。

王隽站在灯下,脸色沉重。

季烟给江容冶擦洗完毕,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喂江容冶喝过水,帮忙掖好被角,她留了一盏暖黄的壁灯,然后轻声掩上门。

她转过身,蓦然看见客厅站着个人,正静静地看着她,她没有丝毫防备,吓了一跳“你没走”

王隽格外平静“我现在走。”

她顿了下“我送你。”

这一次王隽没有作过多停留,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突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反倒让季烟有点不习惯。

不过季烟很快就想明白了,现在不该是她去猜测他。

他怎么样那是他的事,和她无关。

出了楼,季烟说“今晚谢谢你。”

王隽说“不客气,我该做的。”

她默了默,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真认识那人的老板”

王隽嗯了声,“以前工作上有接触过,帮忙介绍过投资公司。”

原来如此,季烟想了想,说“你回去注意。”

其实她还想问,为什么他那么熟悉酒吧那一带的路,转然一想,这好像不该是她过问的。于是作罢。

王隽没立即走,他看了她数秒,倏地,他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这一刻,他离她实在近,只要他低头,他就能与她额头相抵。

他曾经很喜欢这么亲近她,而她似乎也不排斥,总是仰起脸,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再凑到他嘴角亲吻。

可现在,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看不见她的神情,不知她是开心,还是不为所动。

王隽心情也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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