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还没穿裤子呐！”

“起来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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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就这样在两人的放荡中过去了，补眠补到下午两点，却黏黏糊糊都不愿意起床，等到真的饿得不行起来了，太阳都快落山了。

南方大年初一要吃汤圆或年糕，但简易琛不喜欢吃这种糯叽叽的东西，年叁十晚上的酒酿圆子他也只勉强喝了一小碗，于是简希给他煮了一包速冻水饺，等她煮完，窗外完全黑下来了。父女俩一人捧着碗汤圆，一人捧着碗饺子，望着窗外亮起的路灯，笑得傻憨憨。

“莫名其妙一天就过去了。”简希拨拉着碗里的汤圆，简易琛给她挑的，什锦口味，五颜六色，特别好看。

“也不是啊……”简易琛夹起一个饺子，蘸了醋咬一口，一边吃一边说，“我们在床上做了很多事啊。”

“爸爸！食不言寝不语！”

“是你先说话的。”简易琛被饺子烫的张嘴呼呼，那样子幼稚极了，“怎么你们福利院的老师还教你们吃饭不许说话啊？”

简希闻言有些意外，之前爸爸从来问过她关于以前的事，然而今天他用问今天天气怎样的随意语气提及，突然觉得福利院好像也不算什么不能提及的禁忌了。

“是啊，吃饭说话要扣分。”

“扣分做什么？”简易琛又问。

“生活分数，垫底的会扣零食。”

“没有零花钱？”

“没有。”

“那想要买东西怎么办？”

“福利院会统一采购，我们不需要额外的东西，如果特别想要，就自己攒钱买。”

“你都没零花钱你怎么攒钱呢？”

简希抿了抿嘴，想了想，小声说：“我当时帮同学做作业收费……也卖过考试答案……”

“我女儿真厉害。”简易琛与有荣焉地摇了摇头，丝毫没发现自己叁观早已偏离。“没被老师抓到？”

“被抓了……”简希咽下一颗汤圆，“被我们当时的班主任抓了，不过她没怎么骂我，她知道我的情况，对我网开一面了。后来还让我帮她批作业，赚零花钱，虽然不多，但都是她自己出钱的。”简希托着下巴，仔细回想：“那时候她也才从师范毕业没多久，工资也不是很高……后来她还帮我争取了学校的奖学金和社会上的资助金。”

“那是好老师。”简易琛停顿了一下，虽然他知道自己女儿很优秀，很值得这样的重视与偏爱，但他也很感谢，在女儿过去艰苦的自己未曾参与的岁月里，有这样的好老师能带给她一些温暖和鼓励。“明天我们去商场，买一些咱们这的特产给老师寄去，感谢一下人家对你的照顾，也跟人说一下你现在的情况。你老师肯定会觉得很欣慰。你再想想还有谁帮过你，咱们都谢谢人家。”

“嗯！好！”简希咬着筷子笑眼盈盈望着简易琛，而对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看似随意的一番话，在她心中却像是点燃的篝火一般，暖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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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都是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