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不能长大的
随后,胤禛拜见了康熙。
“夫妻之间。瞒不瞒的,没什么意思。”
康熙嗯了一声,很是满意。
恰逢二公主和硕荣宪公主下嫁乌尔衮,康熙索性留在蒙古部族,参加完婚礼才回紫禁城。
而胤禛先去拜见了皇太后,皇太后叮嘱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她又忍不住殷殷叮嘱“嫁过去后,你要听话,要懂事,不要像在家一样使性子。有什么,
就和德妃娘娘说,她是个好人。你别怕。”
荣妃劝了一句“她身子不好,姐姐就少说两句吧。”
康熙半晌才开口“太子我待他极好,他却不曾似老三、老四一般。”
他接过她手心里紧攥的串珠“你说的事,朕应下了。”
他只把太子胤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其他的是他的皇子。
乌拉那拉费扬古抽出烟斗“皇上都开口的事,咱们有啥法。我打听了的,四阿哥和德妃娘娘都为人不错,你还想怎么样。”
乌玛禄信琉璃,也不等她回报,说完便去歇息了。
清朝历代,唯有皇后能与皇帝同穴。
康熙做了个梦。
乌玛禄同康熙商量道“静姝那孩子毕竟年纪尚幼,身边虽有嬷嬷宫人服侍,但到底不像在自家。”
“那我与你,也算是夫妻,生衾死穴。”
乌拉那拉夫人哪儿还忍得住,松开她的手,让嬷嬷们照看着,自己出去抹泪。
回宫后,乌玛禄知晓这件事,只叫人送了一对儿镯子去。
乌拉那拉夫人道“我同你阿玛商量了,到时候这里的大半都是你的陪嫁。”
可乌玛禄的话提醒了他,他们不仅是他的皇子,也是他的儿子。
她将手中的串珠递给康熙“我与我儿都无争夺的心,我只望他们远离这样的斗争,平安一生就是。”
他对皇子,更加理智客观,所以乖巧懂事听话的胤禩更讨他喜欢,他也不介意多给胤禩一点儿恩宠。
她说“就当奴才说个不吉利的话,若是有朝一日,奴才的孩子们被卷了进去,还望爷将他们外派,不要去淌那滩浑水。”
乌拉那拉夫人是宗室女,乃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之后,向来妥帖得体,进退有度。
一时沉默了下来。
回京后,康熙晋了她的位份。
那是一只白鹤。
康熙也好像睡着了。
康熙握着她的手,睡意朦胧,本要睡着了,却又道“你说的事,我也担心过”
康熙亦是如此。
康熙又开口了,不知道他是说梦话,还是说真的。
乌拉那拉夫人忍不了给了他一下“你这老货,女儿才那么大点儿,怎么就忍心嫁出去了。”
由王答应成了王常在。
王云锦笑着,美丽而柔软“德姐姐一贯是好的。”
他又道“蒙古部落,三皇不治,五帝不服,今已中外无别矣。”
他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和皇父一样的人。
他沉默下来了。
胤禛低头道“以后在额娘跟前的日子就少了。”
乌拉那拉夫人也知晓自己夫君说得对,哭了会儿便不哭了。
乌拉那拉费扬古抽着水烟看她“哭什么哭,也不怕落别人话说。”
乌玛禄爬上床,睡下,将手塞进他掌心“爷,睡吧。”
他近乎自嘲道“我想过,要是有天真废了太子,大家都大差不差的,就立老四好了。”
康熙道“我让人在城东给他修了套宅子。没修好前,就留在宫中。不少他个住处。”
不能长大的孩子,无法序齿。
婚前前一天,静姝由陪娘陪伴。
“那也是我的孩子。”康熙这话一出口,心情有些微妙。
荣妃不愿意和他争论这些,只道是“大阿哥早就出宫立府,夫妻和睦,皇上也不曾短缺过什么。姐姐哪儿就对个不大出门的人那么大
意见了。”
康熙没有听见乌玛禄说什么,但他太知道乌玛禄的品性,只道“你定然是让人叫老四明儿看顾着些乌拉那拉家的那孩子。”
这本就是早打算好的。
以后,她的女儿不论要经历什么,都是苦乐自当,家里帮不上什么忙了。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道“他毕竟成家了,之前定了西二所的一处宫殿。”
说到这里,乌玛禄便不肯再说下去了。
康熙后来道“昔秦兴土石之工,修筑长城,我朝施恩于喀尔喀,使之防备朔方,较长城更为坚固。”
没有人回答。
胤禛有些不自在,他从未和自己皇父这般亲近过。
康熙喜欢她这样知情识趣。
惠妃哼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乌玛禄没有接话,只是呼吸略微停顿。
直到自家额娘抱着自己哭,说是以后都见不着面,心里害怕,也跟着哭了出来。
她还不明白这些。
钮祜禄贵妃等她们说够了,才不咸不淡的开口“好了,这毕竟是皇上的口谕,咱们还是得办得漂亮。”
康熙心情复杂,说了两句便让胤禛退下,连带屋里的宫人也尽皆下去了。
康熙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静姝很是懂事,拉着乌拉那拉夫人,说道“这些都给阿玛和额娘留下。”
乌拉那拉静姝也不过才十岁,哪儿懂这些,只知道身边人都说自己要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了。
自然有对自己孩子不好的爹娘,可乌拉那拉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胤禛和静姝八字相合后,吉日太近,导致给胤禛修的府还没有好。
三月初一,赫舍里素真诞下的婴儿因病亡故,储秀宫里,哭声响了一夜。
里面包括了衣服首饰,器皿和银两,布匹也是不少的。
夜里,康熙留宿。
时至夏日,康熙同喀尔喀与内蒙古的王公们会聚于多伦诺尔,史称“多伦会盟”。
乌拉那拉夫人赶紧擦干泪水,牵着乌拉那拉静姝去看宫里送来的彩礼。
惠妃呵道“她倒是惯来能躲懒。”
她整个人却如同冰山一样冷。
康熙同他一起去了永和宫。
“浑水,你说这是浑水”康熙重复了一遍,笑得戾气,他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德妃,你好大的胆子”
定了过礼的日子。
她的口开开合合,他始终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他太想辨认了。
他努力的辨认着。
于是声音越来越大,他终于听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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