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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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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姜佑倒是不糊涂,摆了摆手道:“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要不是看在掌印的份上,太皇太后哪里有这么容易罢休?”她又满是不忿地用脚挫了挫地:“本以为能过上几天清净日子了,没想到才送走小鬼,又来了个阎王,位分高本事大,我都轻易奈何她不得。”

左右身边没有旁人,薛元倒也由着她发牢骚。姜佑和太皇太后是有宿怨的,也难怪两人不对付,张皇后身有宿疾,在姜佑九岁那年突然发病,也是那天,太皇太后‘极巧’地把专为张皇后诊治的几个太医都招到自己宫里请脉,正巧当时孝宗不在,眼看着张皇后就要被生生拖死,姜佑便带人闯了寿昌宫,把几位太医全请了回来。

当时为这事儿还闹了一阵子,不过被孝宗用雷霆手段压了下去,从此姜佑便视太皇太后为卑鄙小人。

薛元慢慢地笑了笑:“太皇太后便是想当武后,皇上也不是昏聩无能的李旦,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再不济还有臣呢。”

姜佑略带愕然地抬眼看他一眼,平日里两人虽然有私交,但薛元是个说话做事儿都爱留余地的人,这般推心置腹还是头一遭。

薛元看见她微张着嫣红的唇瓣,心头一漾,伸手把人揽到怀里,一手搭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摩挲着,硬是忍住了没探进去。

姜佑没想到两人好好地说着话,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难受地动了动头:“掌印你好好说话,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轻盈香软完全入怀,他心里缺的一块陡然被填满,微微侧了侧头,食指搭在她唇上:“臣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任谁要求人办事都得先把甜头给足了,皇上以后不还是要靠着臣吗?臣先讨回些利息总不为过吧?”

姜佑嘴巴被他抵着,却自下而上地翻了个白眼过去,利息都这样了,以后要起本钱来那还得了?她还以为薛元对着谁都这么发作,便安慰自己反正不是一个人,含含糊糊地哼了声。

薛元慢慢地放开了手,见自己指尖也染了淡淡的胭脂色,便把手指抵在她两唇之间,轻声道:“下午臣帮了皇上一回,皇上不觉得给该帮臣一回吗?”

姜佑脸色忽红忽绿,正要退几步跑回乾清宫,却不防备被薛元突破了齿关,轻轻地逗弄起软嫩的舌尖,他又俯在她耳边轻声道:“臣饿了,想吃皇上唇上的胭脂,不知皇上肯不肯大方赏臣呢?”

姜佑的脸色先是红再是白,最后变成了芥菜似的绿,走马灯一般地转了一圈,忽然狠狠地咬了下去,用力推他一把,一言不发地转身跑了。

薛元看了看被咬的发红却没破皮的指尖,知道她盛怒之下还留了力,便立在原地无奈地笑。

这孩子没什么好挑的,就是年纪太小了点,还不解风情,不知道男女间的得趣之处,方才若是换个知情识趣的,只怕早就倾身相就了,可他偏偏不想换人。

他立在游廊上看着一溜宫灯,细密地连成一道明亮的线,照的他眼睛眯了眯,忽然长长地叹了声儿。

游廊外伸进来一枝玉兰,却还是合着的花骨朵,颤巍巍地迎着凉风,他抬手抚了抚,喃喃道:“还是花苞呢,且再等等吧。”

这时候游廊那边急步过来了两个嬷嬷,对着薛元福身,姿态极是恭谦地道:“厂公,太皇太后请您去寿昌宫一趟。”

这也在意料之中,趁此机会摆明车马也好,他理了理衣袍,转身跟着几个嬷嬷去了。

寿昌宫是整个宫里除了乾清宫之外最敞亮的地方,里面住着的是整个大齐朝最尊贵的女人,太皇太后却还嫌不足,远远地把手伸出了后宫,甚至伸到了朝堂之上。

薛元对着匾额无声地一笑,抬步迈了进去,对着已经换了身儿常服的太皇太后半欠身道:“臣请太皇太后金安。”

☆、第37章

太皇太后院子养着几盆长青的植物,不过这几年寿昌宫没人费心照管,旁边杂杂拉拉长了好些衰草,原本秀丽挺拔的植物也都变了形。她手里拿着把长剪子,细细修着这些边边角角,忽然又撩开了手,叹声道:“不修了,已经长歪了,再怎么修也修不回原来的模样。”

她抬眼对着薛元笑了笑,指着底下的一个小杌子:“掌印请坐。”薛元依言坐了,她又把目光调回那几盆植物上:“都说人走茶凉,哀家这一走两年多,宫里就跟荒了一样,谁见了会知道这是当朝太皇太后的寝宫呢?”

当初她有意联络朝堂中人,想要拖延立储之事,孝宗为着自己的亲闺女,当机立断地把人送走,孝宗心里只怕恨着她,当然不可能命人对寿昌宫精心照料。

薛元神态散漫地坐在杌子上,并不搭话,太皇太后见了也不恼,捋了捋脖颈间的珊瑚珠:“幸好现在哀家回来了,这寿昌宫要兴盛起来也不过是转眼的事儿。”她侧头慈蔼地笑了笑:“佑儿这孩子哀家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因着她父皇母后的干系,她和哀家一直有些龃龉,她虽非我亲生,但关系这么冷着也让人心寒,天下人瞧见了也不好看,掌印觉得呢?”

薛元垂眼漫声儿道:“皇上本性纯孝,只是不擅言辞,其实心里对您孝顺着呢,太皇太后心里不必介怀。”

太皇太后听他打着官腔,眉心攒了攒,用绢子按了按鼻子:“掌印是个聪明人,何必跟哀家说这些场面话,这么些年了,皇上对我的如何,我心里还没数吗?”她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神色倦怠,身后的嬷嬷见机上来给她轻轻按着:“当初先皇和镇国公府的关系也没多亲近,后来娶了张皇后为妻,国公府成了国舅府,来往这才多了起来。”

薛元的眉心跳了跳:“太后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两手交叠着搭在膝头:“皇上差不多到了该论婚嫁的年纪,身边有个贴心人顾惜着让人放心。我赵家这一辈也出了几个青年才俊,配皇上也不算辱没了,掌印管着整个司礼监,哀家叫掌印来,就是想就这事儿商议商议。”

薛元淡淡道:“那您可问错人了,皇上的婚事,咱家可做不了主。”他心头一跳,张二夫人惦记皇上亲事他还能训斥回去,太皇太后可是姜佑名分上的嫡亲祖母,她过问姜佑的亲事名正言顺,就连姜佑自己都指摘不得。

太皇太后见他推脱,倒也不意外,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凤钗;“现下皇上年纪小,还能由着掌印手里攥着大半个大齐朝,可她总有长大的一日,难道还会一直由着掌印摆布?”

她是个窥伺人心的高手,薛元当初也不是没想过这事儿,只不过后来对小皇上起了别样的心思,便把这事儿撂到一边了。

太皇太后见他神情若有所思,心里一喜,再接再厉道:“若是我赵家子弟当了君后,定然不会忘了掌印的扶持之恩,皇上身边有个亲近人在,掌印的权势没准还能更上一层。”

薛元是个七窍心肠的人,大齐朝也不是没出过女皇帝,但成婚之后都严守君后不得干政的规矩,听她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想里应外合架空皇上?

他心里一动,脸上已经沉了下去:“太后可真是抬举臣了,臣在这事儿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气:“这有甚难的?只要你从中牵线,先鼓动内阁那起子人,然后引得皇上和我那侄孙多见见,两人倘若生米...”她一时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但又觉得不太体面,改了口道:“两人倘若看相互瞧中了,那也是你的一件功德。”

她人老成精,瞧中的是赵家侄孙中最会哄女人的,心里想句不体面的,姜佑才多大的孩子,没见过那等风流阵仗,多半要被自家侄子哄上手,到时候再故意闹出点事儿来,为着名声,姜佑就算不成婚也是不能够了,谁让她不光是皇上,还是女人呢?

薛元听她话音就知道她想什么,脸上蕴着风雷,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太皇太后说的这是什么混话,皇上居在宫里,是那起子鸡零狗碎的东西想见就能见的吗?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有人存了什么歹心,难道您还能再赔大齐朝一个皇上不成?!”

他这一声像是打了呼哨,从殿门口呼啦啦涌进来十来个锦衣番子,吓得满宫的妇孺瑟瑟发抖。

太皇太后虽有心计谋算,但毕竟久居深宫,看了这骇人的阵势,心里也是吓了一跳,却强自镇定道:“掌印这是何意?!当我这寿昌宫是你们东厂吗?!”

薛元听她呵斥,却反而淡笑了一声儿,拢了拢腕子上的佛珠:“臣素来小心惯了,便是在宫里也喜欢带些人手。”他一转头呵斥道:“还不退下!”他又转脸,唇畔还是含了笑:“臣知道太皇太后关心皇上,但方才那番话若是传出去,只怕还有人以为您对皇上有不轨之心呢。不过既然是臣听了,自然不会随意外传,这事儿便没过去吧。”

他旋身往外走,快要跨出门的时候忽然顿了顿:“皇上的亲事自有礼部和司礼监过问,皇上也不愿看您太过劳心,您只用在宫里颐养天年便是。”

太皇太后见他这就走了,只觉得一阵气涌了上来,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了下来,这时候一侧暖阁的帘子打开了,淑贵妃端着茶盏走了出来,一边给她抚胸顺气,一边狠狠地看着殿外:“没想到...这人竟敢这么跟您说话,没点规矩了吗?”

太后胸口起伏几下,冷眼看着她:“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没半点长进,他手里拿捏着大半个大齐朝,这般的权势,早就不是规矩能限制住了的。”

她托起茶盏子浅浅饮了:“是我失算,本以为他这等人给些好处便能成事,没想到他心里主意大着呢。”她摇了摇头,叹声儿道:“罢了,此事是我操之过急,回头再徐徐图之吧。”

......

薛元知道自己头天晚上把姜佑惹炸毛了,第二天便命人赶着去买了京里时兴的点心,天不亮就开炉子做,进了宫还是热气腾腾的。他亲手提着食盒去了乾清宫,没想到这回却扑了个空,香印立在殿门口说皇上一早就赶去了正殿。

薛元含笑听了,一转身却沉了眉梢,就依着姜佑那个赖床的脾性,能赶早去上朝才怪了,只怕是躲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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