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告诉我啊，我只是想爱一个人而已！若是连一个人都无法去爱，如何爱众生？赵安生，你说啊！”

“师父，你说啊，为什么要拆散我！你常说，不经历红尘，如何谈看破红尘？可为什么，这些话到了我这儿，就没用了！”

此时的无尘双眸通红，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酒气。

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便是当年的师父，而另一个便是赵安生，也就是李南山。

“你们两个，凭什么，凭什么要毁了我的人生！”无尘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看向了自己的师父，指着他说道：“你是佛，你是人人敬仰的佛。你尊重所有人的选择，为什么不尊重我的选择！佛，不渡我！”

“还有你，作为魔，为什么说我不配成魔！魔，也不要我！”随即他看向了模糊的李南山的身影，指着李南山的鼻子骂道！

“既然你们都看不起我，都不要我，那我就毁了你们，毁了你们！还有那些用奇怪眼神看我的臭和尚们，满口的仁义道德，没一个好东西！”

“所以，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无尘醉了，醉得如同疯子一般。他朝着眼前的师父和赵安生冲去，可却扑了一个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无尘突然轻声念道，他毕竟还是当年那位天赋绝佳的佛学者。在即将陷入死胡同的关头，这一句经文突然跃入他的脑海，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因为喝酒而涨红的，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也平静了下来。

“放屁，这群和尚就会说空话。既然如梦幻泡影，那为何佛门金身？花花世界，妙不可言。世间万物，自有其作用。例如，只要你够强大，女人的作用便是供你玩乐；再例如你方才喝的酒，他的作用便是解你的愁。世上的一切，本就是靠争靠抢得来的。有本事的、够狠的人，才有资格享受！”

“佛门的空，只是他们用来愚弄别人的说辞而已。拉慢别人的节奏，能让自己更好地去掠夺这个世上的资源！生命的本质，不是空，是一场掠夺！”

魔天看得无尘心境快要平和下来，立马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他的话极具扇动力，而且也是大多数人都爱听的话。

无尘那颗因为经文才要平静下来的心，此时又如同一滴墨滴入了清水中一般，变得浑浊了起来。

“生命的本质，是一场掠夺……”无尘轻声说道。

“没错，这个世间就是如此。你不抢走别人的东西，别人就会来抢走你的东西。人生在世，无非一个‘争’字。你还有力量，为什么要绝望？”

魔天的声音由方才的激动，变得温和了起来，对着无尘循循善诱。

“他抓走了你最心爱的东西，你有两种选择，要么换一个女人去喜欢；要么，就去毁了和李南山相关的东西。只要你还能动，还能走，便有去争夺的机会！”

“好……”无尘缓缓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那……我们去烧了忘川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