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贺天明不在说话，冰冷的眸子盯着刚刚说话的一群人，这眼神仅仅是扫过张郃，就感觉浑身战栗，好像被凶兽盯住。

“你们，再说一遍！”

贺天明嘴唇蠕动，一柄战斧从他身后冲天而起，直逼说话的人群，锋利的斧刃就这么明晃晃的对着他们，霎那间，死亡的恐惧蔓延在他们中间。

“老大！”

梅梁心在台下急得跳脚，他太清楚这位的脾气，别说是修炼者世家，就是总司主他都敢拔刀相向。

“我希望你们是最后一次说这种话，下一次再让我听到，死！！”

见几人不再说话，贺天明也不为难他们，收起了战斧。

“巡查司是龙国的第一道防线，特殊力量巡查小队是最后一道。每个巡查司的战士都是值得尊敬的勇士。”

贺天明深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龙国1989年，江南省巡查司招收38400人，同年，死亡2834人，重伤23887人，其中残疾率60%！”

底下的学员震惊了，张郃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伤亡率简直高的吓人！

贺天明伸出一只手，脸上浮现一抹痛惜，沙哑的说到：

“他们都和你们年龄一般大小，只不过你们出生在修炼者世家，他们只是普通人家。”

“现在.....他们都成为了黑色的墓碑，立在后山的英烈园之中。”

“我说这个，就是冉你们知道，巡查司没有高低贵贱，职位没有优劣之分，心中存大义，皆是英豪！企容你们挑三拣四！”

贺天明几乎是怒吼着喊出这句话，眼中已经布满血丝。

“教官。我们错了！”

刚刚说话的几人已经泣不成声，哽咽着道歉。

贺天明摆摆手，彷佛一下子耗尽了力气，再也没有刚刚上台的意气风发，颓然开口：

“今天的典礼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记住，巡查司只有战士！”

“散吧。梅梁心，下午带他们去英烈园。”

底下的众人还没能从压抑的气氛中缓过来，沉默的离开了礼堂。

“老张，你害怕么。”相如出了礼堂，走在张郃身边，看着张郃沉思的样子，小声问道。

张郃神情一怔，旋即笑道：

“怕啊！谁不怕死呢?”

“那.....”、

“你是要问我还要不要加入巡查司吧。”

张郃停下脚步，看着相如。相如没有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应该记得我爷爷说过他参加过卫国战争吧。”

“现在想想，如果我们回到过去，还能像他们那一辈人一样奋勇无畏么？”

相如沉默，不知道张郃是什么意思。

张郃一笑，似是嘲讽，似是悲哀。

“不会，因为我们只是人过去了，我们的亲人朋友不在那里，我们没有老一辈的冲天恨意！”

说到这，张郃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着，相如跟在旁边。

“相如大哥，我爷爷之前有三个兄妹，在卫国战争中，大哥被砍了头，头被挑在刀尖上当作玩物。妹妹被樱花国的畜生用战刀钉在桌子上，一群敌人就这么侮辱了她。还有一个年仅6岁的妹妹就活生生的被放在磨盘上活活被碾死。”

“我爷爷就躲在地道里，亲眼看着一切发生。”

“你说，那时候我爷爷怕死么？”

相如震惊了，张郃的爷爷居然承受过这么大的悲痛，张郃的问题答案相如当然知道，怕死又能怎样，敌人会放过他么？

那种情况下，就是跪着求生，也不会有任何活路。更何况，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怎么会求饶！

“我知道了，怕死，但是不代表我们会委曲求全。这个世界上，有我们的亲人，有朋友。我们就是死也要护他们周全！”

“对咯！所以，我怕死，但是我不会退缩！”

“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离去，天边的太阳照在身上，映出两道交织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