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柔知道凌霜和风婉姿现在需要独处的时间，偏偏那个不长眼的小电灯泡非要横在其中瞎折腾，干脆把她带走修理一顿。

“可是——”

小草欲言又止的看着风婉柔，就这么走了把丸子留在这，这也太不够姐们意思了吧。风婉柔没说话，看着小草的眼睛微微眯起，小草哆嗦了一下，一股脑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风婉柔身边去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风婉姿本来是有很多话对凌霜说的，可是冷不丁的一下子人都要走，她居然有一丝说不出的紧张。

“你们干什么去啊？”

情急之下，风婉姿哀求的看着姐姐不想让她走，别走啊，走了我俩得多尴尬。风婉柔皱眉看了她一眼，捏着还要捣乱的小草就走了。这婉姿，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压根就没理她，风婉姿扯着小草以风一般的速度退散了。

该走的人都走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风婉姿的目光躲闪不敢看凌霜，而凌霜则恰恰相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眼眶逐渐泛红。眼前的女人，她爱了，恨了，伤了这么多年，本想逃开的，可是爱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无论怎样的努力，怎样的痛苦，到头来满心满脑子想的就只有她，逃不开，又忘不掉，风婉姿像是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情网，将凌霜困在其中，不能呼吸，只能眼看着她将自己的心一点点吞噬干净。

“霜霜……”

蔫巴巴的一句话，风婉姿自己都感觉没有底气，她有好多话想对凌霜说，可凌霜那冰棍一般的表情让她不自觉的畏惧，所有的话都像是吃了粽子一般卡在嗓子眼处不上不下的。凌霜冷哼一声，没理她。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吭哧了半天风婉姿就这么一句话，甚至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委屈与不满在一瞬间爆发，凌霜咬牙，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套枕，猛的拽到了风婉姿的头上。

“装啊，你继续装，是不是除了用自己来威胁我，你就没有别的出息。”

话一出口，凌霜的泪唰唰的往下流，风婉姿在一边别吓着了，心跳得厉害，她忙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滚到了凌霜面前，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别碰我，你别碰我！”凌霜剧烈的挣扎着，不让风婉姿碰她，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往下流，滴在了风婉柔的手背上，烫疼了她的心。风婉姿不肯松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抱住她，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不敢当，你是大小姐，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编个理由让我消失，现在呢？你又要干什么？”

凌霜说的委屈，说的心痛，风婉姿听了后悔到心疼的要裂开，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无力，她一手抓住凌霜捶打她的手，缓缓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胸口那里的热度让凌霜的挣扎减弱了几分，却没有缓解的趋势，风婉姿收紧双臂，低头，不管她的挣扎，吻上了她的唇。

血腥的味道自口中蔓延……

凌霜狠狠的咬住风婉姿的唇，她恨她，恨她回来后没有任何解释就这样对她，真的把她当做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么？

不管多痛，不管鲜血横流，风婉姿继续着自己的吻，她知道也笃定，只要凌霜对她还有爱，哪怕是一分的爱，总会原谅她。

深爱一个人，怎么会忍心让她受伤？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瞎了眼，怎么记狠心折磨怀里的人这么久。

最终，不是鲜血也不是疼痛让凌霜停下了挣扎，而是那咸咸的泪水，凌霜僵硬着身子，抬起头呆呆的看着风婉姿。

“你哭什么？”

鲜血与眼泪纠缠在一起，风婉姿看着凌霜，不说话，只是使劲的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