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方摇着头笑起来。
卷二 世亦任逍遥
利剑八载只今朝 一
"公子。"
"按布置的,去吧。"
"是。"
一干人等把手腿腰背上绑的特制沙袋解下来,将里面沉甸甸的石粉倒入水中,清清的小河顿时浑浊起来。
先是重新把背部的剑绑上,检查完腰侧的剑,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腰带、靴子、绑手等部位携带的东西,最后,其中十人还校对了黑亮黑亮的铁弩箭矢。
拎起包裹干粮,陆续向背手而立,静静注视他们的少年叩别行礼,这十五人前前后后,快速轻捷地消失在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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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尉府后院。
廖君盘隐在假山后,远远看着曾经熟悉的花木。
不一样了。
怎么会一样,岁岁年年去,风景旧物都有变。
目光再次落到久无人居住的闺阁上。
曾经在习完武后,从将军府的后门溜出,再从这里的侧门溜入,扒着窗台学蛐蛐叫,将萱儿哄出来,在院子玩。那两个贴身婢女总是害怕替小姐代劳的绣图被夫人看出来,好在徐夫人从来没有发现过。
现在明白,未必是没有看出,但终究是没有责骂。
有没有又如何?
物非,人也非了。
廖君盘闭闭眼。
山上小师弟小心翼翼道来这个消息时,听在耳里还有些不真实。来阳龙城的路上,亲眼去看了她,又来了此处,却没有预先以为的那么痛。
只是心里闷闷的,沉沉的。
什么时候开始,想起萱儿,不再是撕心裂肺的痛了?家仇血恨,痛多了,麻木了吗?还是因为,她为了自己病了疯癫了是真的,却毕竟没有如同外面一样传言的死了,而是嫁作了人妇?那男子虽然小厮出身,待她却是真心真意。她如今旧恙已愈,过去的事在病榻缠绵里忘得七七八八,育了一双儿女,倒也安乐。
这样就好了。
长长呼了口气,最后扫了一眼庭院,听听四周无人,廖君盘掠出墙院子。
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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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五十里外的小镇,福来客栈。
"小师弟,你答应了不跟着去。"廖君盘对身前忙活着的任何方道。
"我记得。"任何方回答,不打算劝廖君盘让自己同行,只要目的地一样,分开走也不错,"这易容不怕蘸水,不过师兄你还是要好生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