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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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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心,竟然还将它视为理所当然。“他跟我说这些事的时候,我特别的怜惜他。”

程明说:“我几乎看得到他闭着眼睛躺在那池冷水中的样子,瘦弱的肩头,脸色苍白,满面泪痕,那么无助而绝望地,无声的哭泣着。”

“经过了那么一个可怕的夏天,他认为医生已经治好了他。他妈妈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后来他发现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白费。他怕极了,不敢让他妈妈知道。他不断的尝试和女孩子谈情说爱,可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清楚自己根本无法去爱女人。”

“信如二十七岁的时候,他妈妈觉得他应该娶一个媳妇了。这时有人给他介绍了李梅。他妈妈看到他这么些年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女朋友,可能是害怕他旧病复发,就急着答应了。对于信如来说,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只要让他妈妈安心,他怎么样也无所谓。”

“那时他还不知道,所谓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他即将开始的,混乱而乏味的,如牢狱般的婚姻生活。”

“他对李梅丝毫也没有感情,勉勉强强的凑在一起过日子。一开始,他也许试过去爱李梅,不是把她作为女人,而是把她当作‘一个人’那样去爱。但感觉是勉强不来的。后来他就放弃了。在最初的时候,女人的肉体也许还能给他官能上的刺激,但你也知道,那种感觉并不能称为满足。再后来,夫妻不得不履行的义务让他觉得厌烦。过了两三年后,不靠服用药物,他完全没有办法在李梅面前勃起。”

我恍然大悟,为什么在这个三十七岁的,还称得上青年的人,他的抽屉里藏着那种蓝色的药丸。“可是,他和李染……”

程明摇了摇头。

“做丈夫的在房事前服药,妻子怎么会一无所知。李梅最终发现了信如的秘密,她非常吃惊,一开始她以为信如有病,劝信如去医院看看。但这时的信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了,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有病。他和李梅大吵大闹。有一次在他服用了伟哥以后,他们又为此发生了争吵,李梅坚决拒绝和他同房,他本来以为,自己独自一人熬过那几个钟头就算了,可是,这时候穿著一层薄薄的睡衣的李染出现在他面前。他没能控制他自己。”

“后来他一直躲着李染。可是那个女孩子象膏药一样死缠着他。他那么害怕被人知道他其实根本不喜欢女人,只得多多少少的敷衍着她,在实在推不过的时候也会和她上床。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做得非常张扬,其实也是源于这种心态。他害怕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他让大家都误以为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他其实也是在告诉李梅,我不和你上床,是因为你对我毫无吸引力,并不是因为我无能,我在外面有女人,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他天真的以为李梅也许会因此而和他离婚。但是他想错了,李梅宁死也不会答应和他离婚。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李梅是真爱他,也许只是因为一无所有的女人实在可怕──除了死死的抓住自己的丈夫,她生命中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们还拥有什么呢?”

“你没有见过那时的信如。我从来没有见过象他那样压抑的人。多年来他的欲望一直得不到满足,他只有拼命的工作,把自己完全的投入到工作里面,才能忘记自己似的。他的脾气越来越差,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不喜欢女人,但是又害怕去找男人,包括我。”

“长年的性压抑就象刀一样刻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苍老得特别快。他的鬓角开始有白头发,嘴角边出现了两条深深的法令纹。他越来越讨厌女人,可是他心里越是讨厌,越是不敢表露出来,他就越是不能摆脱周围的女人。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信如,他实在太要强,太为难他自己了。”程明闭了闭眼睛:“他真傻。十九岁那一年发生的事完全把他的人生折断了。他的人和他的命运完全拧上了,但他根本控制不了,只有一味的发狠,一味的拧着来。”

就象被蛛网捕获的猎物,越是拼命挣扎,越是感到窒息。“那么,李信如是完完全全的同性恋者?不是双性恋?”我问。“是的。”

“周洁洁是怎么回事呢?”我问:“李信如不是在包养她吗?”

“哦?何以见得呢?”

我对他说了我们在李信如的遗物里发现的银行提款账单和房屋租金收据。还有他的助理艾小姐的证供,李信如生前最后一个中午,他是在和周洁洁通电话。“那个女人,”程明淡淡的说:“她一直在勒索信如。我叫你去查信如生前的遗物,也正是提醒你这一点。我知道信如是一个很仔细的人,他一定会保有那个女人勒索他的证据。谁知你们完全想错了方向。”

我完全愣住了。

“周洁洁。那个是一个很有心机,极力向上的小女人。一开始,她主动接近信如,不单单是因为他是业内出名的美男子,也是因为她看出信如在这间律师事务所地位举足轻重,她希望毕业后能留在这间律师事务所工作,为此她不惜牺牲肉体。”程明说:“可惜她完全打错了算盘。信如已经习惯了和各色女人调情,他根本不可能会被她迷住。只是信如当初也是小瞧了她,见她主动送上门来,在他那种奇怪的心理下,他很乐意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制造他的桃色假象。但是后来周洁洁发现了信如的的秘密,她就一直用此来要胁信如,索要金钱,达到目的。”

“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也曾经向我献过殷勤。信如知道以后,非常非常的生气。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她起了怀疑。但也有可能……是那一次,”程明回忆说:“那一次,我和信如同时接下了一个案子,我受控方委托,他则是辩方……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信如一如即往的全力以赴。在法庭上,他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他不择手段,全情投入,每一次接的案子,都有一种背水一战的气势。这一点我和他不同。对他来说,工作是他的一切,是他活着唯一的意义,可是对于我来说,工作只是谋生的手段,赚钱的途径。我从来没有和信如正面交锋过,那一次辩论实在很激烈,很精采。信如就是这样,他自己充满了斗志,他也能激发别人的斗志。最后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能够如此明明白白的赢了我,信如很满意,很兴奋,我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在法官宣判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眼睛闪闪发光,脸色发红。我也觉得很兴奋,那种兴奋,和信如的不太一样。他是为了打败一个强劲的对手,而我是渴望征服这个强劲的猎物。散庭后,我在法院的洗手间里遇到他,他在洗手,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我。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太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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