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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随_第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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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白衣隐族与宗族朝廷实力相斗至深夜便接近了尾声。本借由熟悉地势之便在开始之初占了几分便宜,但是中原本就是能人异士遍地的地方,何况这次这隐族是将他们全都得罪了个遍,各宗族是出尽精英,势要让这个猖狂的无畏之徒尝到代价。为首的白衣男子见势已颓然,便起了逃离的想法,然而南凌璧与几名世族顶尖高手早已盯住他,见他一起逃离的意向,便死死困住他,不到片刻便制住了。拿开面具后,这自称上古神族后羿的男子脸色苍白布满阴霾之色,然而五官却极为让人惊艳,在场的人抽了口气,有些年轻一辈的定力不足竟然出现了片刻的恍惚。这是一张与常规美男子的五官有些许不同的脸。双眼长了一点,鼻子尖了一分,嘴唇极薄,如果拆开看,似乎每个都有些过了,可是凑在一起,却艳冶的夺人心神。“是媚术!”南凌璧等压制住他的人一闪神之间,一名见多识广地老者沉声喝道,然而不等大家反映过来,那男子唇角裂开一道诡异的弧线,劲风平地乍起,形成一道扭曲的波纹,一眨眼的功夫这名隐族族长竟然凭空消失了。

“果然是有底牌,难怪敢做出这样的事。”南凌璧沉声道。“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凭空消失?”

“难道是传说中的瞬移之术?”众人中隐隐有惊叹有鼓动。这样的功法现今世间早已失传,恐怕对方说自己是上古神族后羿也是有些许凭据的。万年以前的仙者便能缩地成寸日行千里,然而后来世间灵气匮乏,有些仙者爆发争夺灵脉与上等功法的战争,有些带着自己的势力离开了这片大陆说是去寻找灵气充裕的天地。而不知几千年过去,仙者渐渐不再在世俗中行走,后人流传出的功法再好的都只能做到一些障眼法,或可称为幻术。也已经是世族翘楚,比如南家,青山派,雷家等大派宗族都是以幻术著称的。更多的却是炼体之术,就是内家武功,修到极致也就是武圣,葵花会的几任盟主与长老皆是走内力路子的。

既然已经击溃这个隐藏多年的蚁穴,众人便偃旗息鼓开始探查这处建立多年的山中内城。尤其是知道世间有这种功法后,有些人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狂热,有早一步离去追踪那族长的,也有试图在山体内搜寻藏宝处。众人四散之际,南凌璧急急回到之前放置秦黎的裂缝处,只见里面哪里有半个人影。触摸着山壁上薄薄一层坚冰,里面的寒气还未退干净,南凌璧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忽然身后几名穿着带有男家族徽的蓝衣武服的男子压着一个身穿菲薄红衫的少年过来,南凌璧神色一闪,示意他们将这名少年带走,秦黎的情况,恐怕这名少年最清楚。

要说这瞬移之术有多神奇其实也不尽然,实际就是白衣首领用的是风之幻术,利用一瞬间的空气折射让众人看不清他的动作,而他只是运气将速度提到最快,利用熟悉地理之便瞬间闪入附近的石缝中,片刻不敢停歇得利用多处隐蔽石洞掩住身形而已。与瞬移这门技法相比,他所会的不过是前人模拟瞬移而创的一种快速离开的功法,虽然并不是真材实料,然而结合他亦真亦假的所谓上古神人后裔的身份却也能短时间让人错信而不再试图去追击他。

只是他运气委实不太好。若是他回到自己内室就会知道有人来过,然而他是仓皇而逃,直奔目前最为隐蔽的出口——水池,于是当他放松心神地游上岸时面对的就是直指咽喉的利刃,面前的两个男人正是在湖边洗漱烧烤预备野餐的秦黎与宁非两人。

“咱们又见面了。”秦黎饶有兴致地坐在一边石头上看着白衣男子狼狈的模样,虽然没有了那层面具,然而这身装扮,发饰一眼就告知了秦黎这名男子的身份。虽然这男子的模样极为美艳,然而秦离是来自现代这个美人遍地的位面,人妖,人工美女美男见过不知凡几,早已有了免疫,好不闪身地直直看着他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此时白衣族长发现自己的媚术失效不得不回答:“邵殇。” “邵族长,连日来的款待,秦某真是感触颇深,不知阁下接下来有何打算呢?”秦黎的话说的客气,然而宁飞手中的利刃却已经压入邵殇颈部的皮肉,嫣红的血水顺着脖颈染红了白色的领口。邵殇哪里不知道对方此时是明示自己拿什么筹码出来换自己的命,然而他也不是胆小鼠辈,虽然命在人手上,然而却毫无畏惧甚至还勾唇低笑了笑,说:“秦宫主,邵某先前多有得罪,为表歉意,邵某愿与君共享天下。”“嗤,邵族长,你现在命不由己,谈什么天下?”“此话差矣,我族此番敢这么做,当然是有我们的凭仗的。”“哦?愿闻其详。”秦黎漫不经心地看着邵殇,眼神扫过他颈部,示意他别耍什么花样。“秦宫主来此遗族之地时,看到的荒芜之境是真实的,我族多年前就已经迁徙至南部边境,也就是现在的南疆,南疆现今各自为政,然而也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谁得到圣地传承,谁就能在南疆称王,所有南疆部族都将听凭差遣。”“是吗,那么阁下怎么不去圣地,要来中原兴风作浪。”闻言邵殇的眼中一瞬间闪过怒意,然而很快被掩下,“圣地在南疆是禁地,瘴气弥漫毒物遍地,哪里是人可以随意进入的。然而我族有一物可抵御瘴气,此物离成熟还有半年时间……”“想必此物也不是你可以直接取得的吧?否则阁下只需等待便可坐拥南疆,何必费如此周章。”秦黎笑的有些嘲讽,邵殇没想到短短几句话对方把自己的处境看的如此透,顿时有些语塞,随即吐了口气挫败地说:“不错。此物被我族供奉着,是留给族长用的,而现今族内有两名候选,一名是我,一名是南疆本土的,现在我族人在那里大多被南疆本土蛮夷同化了,竟然也以南疆人自居了。我需要借力将族内势力收归己用。”“这么说,还得再帮阁下收复南疆了。说来说去,阁下所谓的筹码也不过只是个愿望。邵公子,你可要想好了,太过遥远的东西,本宫主可没那闲工夫等的。”秦离虽然笑的如沐春风,然而语气却丝毫不掩饰杀意。

“我想秦宫主会对圣物有兴趣的,此物是一对并生果,原意是有王即有王后,因此两果各有不同功效。其一可消所有毒素,食之此后百毒不侵身强体健,其二是万蛊之王,食之可熔炼天下奇毒,且能驾驭各种蛊物。南疆是个全民皆会养蛊的蛮族之地,遍地毒虫,能驾驭各种蛊物,也就能将整个南疆收为己用,圣地内供奉着毒王,将会视其为主。更重要的是,此二物不得一同食用。”邵殇说到这里就不再开口,只是笑意盈盈地与秦离对视着,只是不为人所见的是他的手心已是濡湿一片,他在赌,若是对方不动心,那么自己恐怕孤注一掷对敌,只是以一敌二,而且身旁的男子深不可测,自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秦离的目光一闪,若有似无得看了一眼沉默站在一旁的男人,沉思半响才回道:“好,姑且信你,那么请邵公子吃了这个。”示意宁非拿出炎修宫自研能控制人的毒药,“尝尝我们炎修宫的手艺,应该不会比南疆蛊虫来的差的。”闻言邵殇嘴角微抽,极不情愿得取过药吞下,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吃,然而此时形势比人强,不吃对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待得了圣果,自己也不会惧怕任何毒了。到时……邵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秦黎看在眼中,丝毫不以为意,介时谁收拾谁都不一定的事。

☆、《香衫小朋友的生日贺文似梦非梦篇》

宁非在三岁前一直是跟着一位叔叔生活的,这位叔叔只是族中一名普通的侍卫,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不幸遇难,于是三岁以后便独自生活,为族中一些稍有家底的人家跑腿换取零星的吃食,也避免不了时常被附近几家孩童欺辱。有一天,内阁八长老在炎修宫本族巡视的时候,看到在巷中被一群三五岁的小孩子围堵着戏耍的宁非,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见这名被几个孩子叠罗汉一般压在地上逼着吃泥巴的瘦小男童丝毫不慌乱不惨叫,明明身上衣物破烂,多处青紫,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却睁大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八长老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对方牙关紧咬,喉咙底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吼,紧握的拳头抵着泥地,明明看到自己,却并没有向自己求救,那双眼睛闪着坚毅隐忍之色。八长老暗自赞叹,这是一双好眼睛,于是他破天荒出面阻止了这起小打小闹,其实他也就向前走几步,让孩子们看到他,惊慌地一哄而散。八长老走到还无力趴在地上喘气的宁非跟前,蹲下身直直对上小宁非的双眼,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防备,无奈、不甘与坚毅,他问:“想不想变强?”宁非挣扎起身毫不迟疑地点头,他也看的出来,面前的中年男人非富即贵,一定是炎修宫有身份的人。“哪怕会遭遇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也不惜变强吗?”八长老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冷峻地盯着宁非的神情,不放过丝毫可能存在的迟疑与害怕。然而宁非捏了捏拳头,绷紧了下颚沉声喊了声“是!”八长老忽然神态一松,笑的些微慈爱,拍了拍宁非老成的脸,满意地说:“好,那么我就带你走,伺候万般辛苦都要记得今天的话。”

与他的态度不同的是,八长老将他带到炎修宫训练最为严酷的血煞堂,因为他觉得宁非小小年纪就具备坚毅果敢隐忍的性格,这是一条可以训练成猎犬的好苗子。不出他所料,一年年过去,虽然宁非筋骨并不是最好的,然而凭着当初他看中的个性,一路默默忍受各种最为困难艰苦的训练爬到顶尖的高手行列,最为难得的是,他从不沾沾自喜,或者势力浮夸,始终稳步前进着。在最后出师被提拔入内阁精英行列时,宁非对八长老深深拜服,他始终记得给自己这个机会抛弃本族流浪孤儿的身份,得到如今想都不会幻想的身份的人是这个长老,然而八长老却淡然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宁非,说:“给你一切的不是我,而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主人,你的命是他的,你以后也必须为他敬忠。”这相似的话在从小到大的训练中听过无数遍,然而宁非心中始终保留一丝不甘,他不服气,养育他三年的是叔叔,带他来的是八长老,走到今天是他自己的辛劳。那个宫主他连面都没见过,却是他的主宰,凭什么?。这一刻,他不可遏制地竖起了一身的倒刺,抬头直直地看着八长老,他无需回答,眼中盈满的是无声的抗议。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一直以来极为温和的男人,却在那一刻冷下了脸。用他前所未见的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空气中似乎徒然升起一股无形的压力,短短一刻不到,宁非便撑不住地趴伏在地,冷汗浸湿了背部的衣料。

“看来,我应该给你上这个课。让你学会什么叫忠诚。”八长老眼神悠远却冷漠地慢声说道。接下来的整整两年时间,宁非才知道原来血煞堂里的训练并不是最痛苦的。这两年,他学的最多的是怎么把尊严踩在脚底,怎么让自己没有自我,什么叫令到下刀,令停就是反噬也得把功力抽回。他是炎修宫令多少人艳羡的内阁精英,享受着别人几辈子也花不完的俸禄,同时也是一个人的狗。就是让他舔舐地上的赃物,他也得用最卑微的姿势服从。在三岁的时候,他宁死不从,却在十多年后拥有了主宰他人生命的力量后服从了。

然而最后他还是爬到最顶尖的位置,也终于见到了那个人,他的主人,炎修宫宫主秦黎。从前,他从未想过主人是什么样子的,两年时间他已经学会不管这个主子是圆是扁,他都会听从他的一切命令哪怕拿刀子捅自己。然而,当见到秦黎的时候,他听到自己胸腔内血液流动的声音,和击鼓一般的枰枰声。那个人就坐在那里,一身绣着银线暗纹的月白色的衣袍束着银色锦带,将白皙的脸衬托得更是如玉般精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就是慵懒地靠着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写意。然而也是这个谪仙般的主人,晦暗不明地垂眼看了他半响,将一柄刀,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扔在自己眼前,笑的冰冷而讥讽,让他选一样自服。他打开盒子,看到中间放着的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毫不犹豫地服用下去。

初初服食时,与丹药表象相反的是一股灼热的感觉自腹部升起,几息之间似有利器在搅弄丹田一般痛的宁非禁不住蜷缩起来,只是仍然保持着跪伏的姿势,这个姿势两年间每天都要练一个时辰。然而紧接着就如赤身裸体浸入冰潭一般冻得牙关咯咯响,接种而来的痛苦像最痛苦的刑罚一个一个轮班上阵,宁非意识渐渐模糊,忽然下巴被一双微凉的手指捏起,模糊的视线里,那双狭长微挑的凤目染着莫名的快意,他冷冷地说:“如何?我的狗可不好当啊,今后可要慢慢体会。”

在此后的岁月里,宁非再一次知道,原来他的骨子里竟还有未清除的傲意,每一次被踩在脚下,他仍然会痛苦,会不甘。他必须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告诫自己服从主子一切命令。

然而这一切都在那次追杀后变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明明已经开始习惯被那人轻贱被那人以各种名义责罚凌辱,然而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渴望得到那人的认同,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他心中暗自惶惑,似渎神一般既让他羞愧却又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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