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
楚漠然沉吟道:“她见了王爷送过去的东西,好一会儿没动,后来掏出怀里一封信,要属下交给王爷,说她没机会面见王爷,要和王爷说的话都在信里了。”
楚北捷黑眸深处动了动,却半晌没吭声。
“信呢?”楚北捷沉声问。
楚漠然略微不安地回道:“属下拿着信出门,她忽然在后面说等一下,把信又拿了回去。属下以为她还要加一两句话,怎知她点了火折子,把信就那么一递……”
“烧了?”
“是,烧了。”楚漠然知道楚北捷极为在意西厢的动静,事无大小都详细禀告,“她对着信的灰烬垂了好一会儿泪,要我转告王爷一句话。”
“她哭了?她到底还是……哭了。”楚北捷喃喃自语,失神地望向西边,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楚漠然的话还未说完,问,“她要你传什么话?”
“她说……”楚漠然皱着眉,吞吞吐吐道,“她说……真羡慕这琴,毁得这般痛快。”
楚北捷轻微颤了颤,勉强按捺着不定的心神,回首看楚漠然,蹙眉道:“她生了死志吗?”
楚漠然不敢和他犀利的目光对视,低头避过,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一生豪迈,手起剑落,快意沙场,如今何苦这般折磨一个女子,连带着折磨自己。”
“我……我在折磨她吗?”
楚漠然不语,只低着头。
楚北捷凝视他半晌,幽幽长叹一声,颓然坐下,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楚漠然出了房门,惶惶不安。庭院中空气沉闷,仿佛连老天也在预示着不祥。他不敢离开太远,便守在东厢外面等候楚北捷差遣,又暗中派人去西厢探听娉婷动静。
不一会儿,派去的人回来说:“刚开始娉婷姑娘坐在床边垂泪,后来点起火盆,把残琴连包裹的布一起烧了。这会儿也不哭了,正打开首饰盒精心打扮呢。她照着镜子擦胭脂的样子,倒真有点像我妹子出嫁那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