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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秋听严伯说着,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放在膝盖上,握住又松开,渐渐地面如死灰。
我又问他道:“太子是怎么找到你来顶替我的?”
关慕秋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咬紧了唇不说话。
刘恒早忍不住,跑过去扳过关慕秋的脸左看右看,又转头看看我:“啧啧,殿下,他还真像啊,特别是这双眼睛。”
我扳下脸:“胡说!”
“不过就是没神采,也太瘦弱,瞧这下巴尖的,这手都跟鸡爪子似的,哪能跟殿下的神武威猛相比?”
我不理刘恒,继续对关慕秋道:“我本无意为难你,可惜你却是太子的人,我不能留你。”
关慕秋凄然笑了一下:“我既然进了这里,这条命就没打算留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恒忙道:“杀不得,杀不得,不如给了下官。”
我横他一眼:“给你做什么?此人留不得。就算将他送回太子那里,也不过是一般下场,还不如在我这里来的痛快。”
转眼瞧了下关暮秋,只见他面色僵冷,目中幽黯无神,显然生志已消。如果他是太子爪牙,决不会听了我的话后这般表现。我慢慢试探道:“你就要死了,可想念你的妻儿?”
关慕秋削瘦的身子微微颤抖,涩然道:“想有何用?凭她们自生自灭去吧,来日一样在奈何桥上相会。”
我笑:“你倒想得开,不过万一你的妻子没了你的保护遭人凌辱怎么办?你的女儿没了父母被买入青楼为妓又如何?她们生前若受尽折磨,你死后还有何面目与他们团聚?”
关慕秋本来无神的眼睛蓦然射出仇恨的光芒,他摇摇欲坠地站起来,好像坐着不足以泄他心中悲愤。他盯住我声音哽咽:“你们答应过只要我在这里,就好好安置我的妻儿。你……你怎会如此狠心,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笑笑,若无其事道:“你的妻儿被太子软禁了,对不对?”
关慕秋呆住:“你,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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