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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_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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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儿全身披素,眉目冷若冰霜,手里擎了三只香插入炉中,双手合十,根本不搭理他。

冯允词正在尴尬,坐在旁边的纪和钧道:“冯二公子,午时未到,何必着急?”

后者一哽,倒真不好说什么了,纪和钧大马金刀地坐在中首上位,神情肃穆,不怒而威。若不是叶飞儿方才淡淡几句,冯允词怎样也不敢相信这见过无数次的布庄老板,竟是从前的武林盟主。

后门远远有马嘶之声,众人都是精神一振。过了不多会儿,脚步沙沙,纪小棠和温惜花扶了沈白聿,一齐跨进厅来。叶飞儿亭亭而立,白衣缟素,身形尽显伶仃,见三人的目光停留在棺木之上,渐渐的,方才漠然一片的眼中,有了丝晶莹。

纪小棠心下难过,沈白聿已经松开她的手,慢慢走过去,从案上捡了香点燃,插入香炉,合十而祝。袅袅青烟中,温惜花给纪小棠使个眼色,后者转身出去四望一周,把偏厅的门一扇一扇关上了。

温惜花和沈白聿捡了两张空椅子坐了,纪小棠顺势坐到了老父身边,握住父亲宽厚的大手。叶飞儿却没有落座,依旧不言不语,只转了身,就那么挺直身形,静静望着所有人。

纵以莫小王爷的身份之尊贵,亦不免给这女子看得心头凄冷,干咳了声,开口向温惜花道:“温公子,昨日冯府收到不速之礼,内有失盗的碧玉枕和玉雕九龙杯盘,还有供状一份。”

朱远尘手中一展,便有白白的薄笺一张,狂草翻飞,笔墨宛然。

温惜花眉头微挑,莫小王爷不由松了口气,道:“供状自承冯府贡物失盗乃定阳总捕头关晟、醉花楼花欺欺纠合群匪所犯。其中言之凿凿,碧玉手珠已被拆而鬻之,不可复得,其他两样完璧归赵,以谢温公子。”

从进来起,温惜花就未露出过笑脸,到此时笑意一闪而没,淡淡地道:“我知道。”

冯允词已有不安之色,道:“既然匪首伏法,便该去捉拿才对,不知温公子叫我们来此处,究竟有何用意?”

温惜花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为了真相。”

左风盗之事昭昭在前,还有什么真相?诸人都现出不解之意。

叶飞儿盯着温惜花许久,方才慢慢地道:“温惜花,有话你就直说,不需顾忌。”她眉目傲然,言下之意是温惜花尽可放肆直言,大伙儿如今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就只能呆在这儿了。

温惜花知道叶飞儿正是悲愤如狂,这话便是甚么面子里子也不顾了,当下点点头道:“我所说的真相,乃是心中揣测的那晚失盗情形,可惜并没有证据,亦没有办法证明它的真假。不过雷捕头英灵在上,我曾答允他彻查此事,便不可食言。还请诸位少安毋躁,听我从头细说。”

他顿了顿,打定主意道:“此事千头万绪,且先从当晚左风盗的行踪讲起。前事不提,初九晚上左风盗里外布置妥当,关晟等一行七人掐好时间,来到了冯府墙外。”

见朱远尘打算开口,温惜花挥了挥手,示意明白,又道:“当时冯府失火,正在慌乱,于这人心惶惶中,已自内应处得了贡品摆放位置的左风盗,一齐跃上墙头,杀入了王爷客居置宝的偏院。他们刀法奇诡,杀人不眨眼,只是片刻功夫就杀了外头的兵士,开门冲进了厅内。这时,左风盗却猛然见到了一个发梦也没有想到的情形。”

众人的心都给调得老高,温惜花却吊在那里避而不谈,转道:“当时十万火急,左风盗虽觉惊诧莫名,却未曾迟疑,马上开箱取物,翻墙走人。他们一出冯府就来到小巷,脱下夜行衣,其中三人就成了杨班头和二个巡更的差役,正好遇上了心急如焚的朱将军和冯公子。还有一人则成了被从睡梦里叫醒的三湘总捕头关晟,余下都扮作寻芳客,带好盗来的东西及换下的衣物,熟门熟路地进了醉花楼。”

温惜花抬起手指,道:“这便是真相其一,左风盗作案的过程。那晚根本没有人从定阳城逃离,自然也就追不到任何线索。左风盗是第二日开了城门后,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大摇大摆走出去的,赃物显眼,他们没有冒险带走,是以全留在了醉花楼。”

他寥寥几句,却分析得入情入理,众人虽有疑惑,却也频频点头。

温惜花道:“现在我们便来说说真相其二,左风盗究竟在那屋内见到了什么?在此之前,且容我岔开话头,讲几件事。”他转向温盈,道:“现在你必然已明白,那内应确是你的丫鬟,当晚未睡的药儿没错。药儿之父也是定阳县衙的班头,也是那日左风盗其中之一。”

温盈殊无喜色,点了点头。却听温惜花续道:“阿盈,讲起怀疑药儿之事时,只有你、我、冯二公子在场。我记得你曾说,这件事从未向别人露过口风,可还记得?”

凤目忽闪几下,温盈微带诧异地又点了点头。

温惜花毫不放松,道:“那么,你此后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温盈摇头道:“事关重大,自然不敢乱说。”

温惜花露出丝笑意,慢条斯理地道:“这却奇怪了。既然谁也没说,那么纪小棠跟踪药儿时,现身阻拦的黑衣人,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纪小棠灵光一闪,这才想起当时的事:当时大家全以为乃是药儿的同伙暗地帮忙,但结果并非如此。黑衣人燕九宵的真正目的,并非是帮药儿脱身,而是想阻拦纪小棠,独自跟踪过去。

温盈呆了下,忖道:“这我却不知,莫非此人是药儿同伙,又或者见纪姑娘跟踪形迹诡秘,起了什么疑心?”

温惜花也不说什么,微微一笑道:“这样倒也说得通。此事且放下,我们再说其他罢。二月十五这天,也是案发后的第三日,我可以说霉气得很。前晚夜探谭州彭府一案知情人周泰家,却好死不死,周泰给人捷足先登杀人灭口不说,还有官兵要来拿我。”

莫小王爷听得起劲,想去掏蜜饯碟子,却想起并非是在自个儿府邸,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接口道:“莫非是那左风盗贼人早先一步得了消息,借此栽赃陷害温公子?”

温惜花微笑道:“正是。我好奇此计时间掐算得当,就先束手就擒,第二日想法子逃了出来。结果却意外偷看到谭州知府和一个黑衣人密会,还将一封便笺给了那人。从这里顺藤摸瓜,反而捞出一个熟人。我认识的一位武林朋友,带了套肖似失盗杯盘的极品玉器,招摇过市地正打算找买家。”

叶飞儿幽幽地道:“那便是无忧公子,他却非是左风盗中人。”

温惜花道:“事后再想,谭州知府递出去的,定是左风盗告密的信函无疑。我本不知道这些人之间都有何联系,但是那一日,莫小王爷却告诉了沈白聿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温惜花转向莫小王爷。莫宗如弥勒佛般的胖脸上,已挂满了无奈,他也想到了。苦笑连连之下,倒洒然承认道:“不错,我曾同沈公子说起,为加紧查办此事,宫中又派了武林高手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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