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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_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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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惜花心道废话,又笑道:“那供词我已看过,我想问的是那前后,可又想起什么不寻常之事?”

彭半金沉吟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道:“事情嘛,倒是有点,只是这算不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我从前去衙门也没说……我和公子你这么投契,也不算瞎说生事,只当消遣罢了……”

温惜花来了精神,道:“无妨,说来听听。”

彭半金又唯唯诺诺了好久,才下定决心道:“这事儿是我第三房小老婆后来跟我说的。讲那晚左风盗劫了财货跳出去,她正站在墙边,只听见稀里唰啦的落地声,然后似乎有个女人轻声问了句‘成了?’……咳,公子你别笑话,我听完就想,这算什么事儿啊,天下有山大王,自然也有女飞贼了!那时我已不知去了官府多少回,左催右催都只听推托案子没办下,反而惹来一身厌。想想再去官府说这话也未必有用,久而久之,就和谁也没说过。如果不是今日你特意提点,我可能都不记得了。”

温惜花诧道:“一个女人?”

彭半金点头道:“我家那房子是特意从江陵请来的木匠盖的,墙砌的可不薄,要说真能听清楚有人在墙外低声说话,连我也有些不太相信。所以后来我那小老婆又反口几次,说也可能不是女人,是个孩子,也可能不是个孩子,是嗓子尖细的男人——说到最后,她自己都拿不准,我更没法信了!”

温惜花眼发亮,仿佛回味道:“一个女人……”笑了声,他又问道:“再问你件事,记得贵府被劫乃是六月三十,在那之后三个月间,可有下人辞工?”

彭半金对此事记忆犹新,道:“有!就是我之前的掌柜周泰,他做了我五年的伙计,所以记得清楚。不过他却不是出了事才辞了去的,早就说家里母亲病重要回,后来见我发生那样的惨事,反而又留下来不要工钱多帮了两个月的忙。”

温惜花笑了,悠然道:“不要工钱多帮了两个月忙?”

彭半金又诧道:“大前天龚推事来,也要问这事儿,难道周泰竟有什么不妥?”

温惜花脸色变了变,道:“有人来问过?”

彭半金道:“是呀,本府衙门的推事,我跟他也算老相识了,他好像说京里来了什么话,要把整个卷宗重新录写一遍。他问的话都是过去问过的,我只好照样说一遍,只有这句最后提了出来说,所以特别记得……”

大前天他根本未曾插手这件案子,这竟是同时有官府背景的人也在追查此案。温惜花心念急转,究竟是叶飞儿雷廷之骗了他,还是有人也骗了他们?思来想去忽觉得不妥,他忽道:“可否告诉我那周泰住在何处?”

到了这时,彭半金也有些领会过来,他脸色数变,青着脸说了个地方。温惜花当下告辞,将绝影马托在朵云坊。单身独自去寻,几经周折,天已尽黑,总算在小巷深处找到了周泰家。来到门前,见是间独户小院,听邻里说周泰性情乖僻,不爱女色只爱钱,原本和老母相依为命,自母亲过身后便成了孤家寡人。

温惜花抬手要敲门,忽见门扉半掩。他心头剧震,一把推了门飞身跨院进堂。房门大开,迎面闻见股血腥气,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黑脸汉子,穿着件短褂,直挺挺倒在椅上,被人一刀封喉,刀口自右而左,血溅满地,地上还有把明晃晃的钢刀,染满鲜血。

就在此时,外间忽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温惜花听风辨器,知道竟有几十人朝这里跑来,两边民宿瓦上也都是动静。快到门口有人道:“大人,这里就是周泰家。”

被叫做大人的男子嗓子喝了声:“好,给我四周围住,今天就让那胆敢在我潭州治下杀人动刀的贼人有来无回!”

温惜花呆了下,多少思绪转过,即刻知道自己现下已落入了一个阴毒无比的圈套之中。

四下即刻被围个水泄不通,房上唰唰地有拖曳的声音,似是已拉开网绳。就有人劈手推开大门,断喝道:“左风盗贼人,今日布下天罗地网,你插翅也难飞了!”

第九章

沈白聿好容易起来已是辰正,他早晨精神向来不济,表情也比平时冷硬得多。等到洗漱完毕出去,就发现纪小棠纪大小姐坐在小楼厅里自个儿喝着闷茶,似乎已经好一会儿了,摆着一张冷脸居然比他还难看。

今天也还是一身男装,见到他,纪小棠就虎着脸道:“温惜花走了?”

沈白聿道:“早就走了。”

纪小棠哼了声,居然没发作,又道:“怎么你也没有去?”

沈白聿见她这阵势,心中已然明白:纪大小姐定是在哪里受了气,要找茬来的。再想起唐妙和薛明月,倒是觉得有些好气好笑,温惜花那样笑脸迎人好脾气的,这些大小姐偏不欺负,却总爱来找他的麻烦。幸好此麻烦非彼麻烦,他一冷天下无难事的法子对各种麻烦都向来管用得很。沈白聿心中有了计较,也不搭话,反而悠悠闲闲倒了杯茶在手,细细品了起来。

他忍得,纪小棠可忍不得。大小姐又是咬牙又是气煞,自己径自憋了好久,见他竟不闻不问,忽然怒从心起,一拍桌子跳了起来道:“走!”

沈白聿也不惊,也不疑,只淡淡地道:“走去哪里?”

纪小棠俏脸绷得死紧,道:“去找我爹!我看在你面前,他还会不会给我推三阻四顾左言它打推手,今天定要让他把凌家当年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果然是此事。沈白聿暗自叹气:他就知道以纪小棠的性子,昨天听了杜素心的话,定会忍不住回家去逼问自己老爹。可纪和钧是怎样的人中豪杰,多年江湖也不是白混了,凡事轻重拿捏分寸极是精到,是以才能“一言九鼎”到退隐江湖。这点斡旋的本事,即便以现在温惜花和沈白聿加起来也自愧不如。若当年凌家之事已到令人想之心寒的地步,他又怎会冒险把这等内情摊开来说。

究竟这事也还是要去问的,这一两天内非得想个办法调开纪大小姐才成。想到这里,沈白聿多少感觉什么叫自掘坟墓。还好以他的智计头脑,为此事伤神混没必要,是以他仅又呷了口茶,慢慢吞吞地放下茶盏,站起来道:“我们走吧。”

纪小棠看他慢条斯理的、不慌不忙的模样,已恨的咬牙。终于听见这句,顿时笑靥如花,欢笑一声,就要过来拉沈白聿出门。

沈白聿虽失了内力,反应依然非常人可及。纪小棠手肘未动,他已由提肩的动作猜出这丫头要做什么,身形一带,轻轻让了过去,让她扑了个空。纪小棠这虽不算出手,动作却也比大多数人都快些,本想势在必得,谁知竟然落空了。她微咦了声,心中不服,立刻又在来拉,这下起势时就已用上了家传无为掌,比之刚刚更快两倍。谁知手风才到,沈白聿就像游鱼似的又侧了侧身,依然没有拉到。

这下子纪大小姐的兴致可被完全挑起来了,人影一晃,她已出现在沈白聿另一侧,大有豁出全力,今天硬是非要拉到沈白聿不可的架势。她既用上轻功,沈白聿的速度就大大不如,眼看玉手就要搭上腕关节,沈白聿还是不动声色。直到她手到跟前,才蓦地左腕上翻,纪小棠只觉目中一闪,就看见那关节处忽然出现了无数黑针,有如暴涨的刺猬一般。

纪小棠大惊,硬生生收回手势,骇得退了半步。沈白聿见她退开,手腕动了动,针尖就全消失不见了,脸上还是毫无表情。纪小棠呆了好会儿,才抚着胸口道:“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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