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冷哼一声,不由怒道:“爱卿之意,竟是要我依附苗疆不成!?”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似乎有人比君赢逝更激动。
那人胡子花白,背脊微弯,走起路来,有些一颤一颤。
“苗疆之人人神共愤,诸国都不愿与其结盟,我煜羡泱泱大国,怎能与他结盟!?”
君赢逝冷眼看他,自然知道他打得什麽注意。
李敛之之女待字闺中,淑仪典范,雍容大度,昨日费劲心机将她混入皇宫,为的,莫不是那悬空已久的後位。
“哦?李爱卿有何高见?”
李敛之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拜了一拜,老泪纵横:“皇上万万不可与那苗疆之女联姻,那苗疆人善用奇毒,人面兽心,自然不若我中原女子清秀隽美,臣可推荐一女,刚好豆蔻年华,且对皇上爱慕已久,甘愿伺候皇上。
君赢逝冷笑,想说,你推荐的女子,恐怕就是你自己的女儿吧。
“臣以为不可。”白予灏据理力争:“煜羡王朝根基不稳,皇上应以大局为重,中原女子美则美矣,但毕竟不可保我煜羡长治久安,煜羡匡复不久,自然该以大局为重。”
“哼!白大人,你莫不是要谋朝篡位吧。”李敛之在指责别人上一向言语犀利。
白予灏挑挑眉,淡淡道:“李大人推荐的人是什麽人?恐怕也是姓李吧……你李大人究竟存的什麽心思,皇上如此圣明,你以为竟看不出来麽?”
李敛之颤了一下,恼羞成怒:“白予灏!你莫要如此嚣张!”
君赢逝皱眉:“李爱卿。”
李敛之一震,连忙转过身来,猛然跪下,慌道:“皇上明察皇上明察,臣绝对没有此种心思,绝对没有此种心思,臣对皇上衷心耿耿,可昭日月,皇上莫要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好了。”君赢逝冷冷打断他:“你的心思朕自然明白,不用多说了。”
李敛之停下唠叨,僵在那里,不敢起身,也不知该说什麽。
“好了,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退朝吧。”君赢逝从龙椅上起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低下头的瞬间,君赢逝注意到,白予灏看著他的眸子,波涛涌动,暗含深意,闪闪发亮。
下朝之後,君赢逝一边走向御书房,一边欣赏著沿廊的初春景色,对著身後的小卓子,淡淡开口:“你现在去,把白大人给我请过来……”
小卓愣了一下,乖巧地道了声是,一颠一颠地跑远了。
君赢逝走回御书房,拿起奏折,略略地批了几笔,无外乎全是一些尽早立妃之类的云云,他只看了一眼,便尽数推到了一旁。
这样的进言,他早已烦透了。
恰巧宫婢端上一杯清茶,他伸手接过,茶盏是细腻通透的景德瓷窑,细致的茶杯与茶盏碰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他低头抿了一口,茶香徐徐,淡薄舒适,十分合他的胃口。没多大一会儿,只听门外一阵s_ao乱,接著便是白予灏跨门而入,直接省去了通报。
一旁的宫婢侧目看他,白予灏顿了顿,低下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了。”君赢逝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一旁,淡淡开口:“都下去吧,朕和白爱卿有话要说,你们在门外候著便是。”
“是。”这名宫婢乖巧地道了声是,领著众人,出了御书房,最後还体贴地将门带上了。
出去之後,恰巧小卓公公也在门外,她被吓了一跳,拍著胸脯,佯装怒道:“哎呀!您可吓死我了!”
小卓笑嘻嘻的:“白大人在里面?”
“恩,”她点了点头,“也不知要说什麽事情,神秘兮兮的。”
“哦……应该是结姻的事情吧……”
这名宫婢奇了一下,微微皱起眉来:“大婚?要与那里的女子啊?皇上要结婚麽?以前沁皇後也分明很美的……”
小卓敲了她一记:“以後少说这种话,更要少提前朝的种种,否则到时被人灭了,你可不要怪我不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