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月不禁一愣,这相貌似曾相识。
枝头的白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左手一旋,竟凭空多了半面白铜制的面具,在月下隐隐
生辉。
“师傅?”公输月大惊。
不归勾了勾嘴角,施施地从月下走近。
恍然间竟像是从月上飘然下凡。
“您怎麽会在这!”
十余年不见,不归却依旧未改。
依然出尘又魅惑,冷淡却皎然。
几十年於他,像是一场空梦。没能染了他的无暇,没能毁了他的无双。不过无意间弹指,不
过饮了一口茶。
当年先帝说,穷尽天下笔墨也画不出一个不归。
他的确无法用笔刻画,因为任何凡墨都注定错过这一身清傲的骨,冷淡的香。
“怎麽?怕了想逃了?”不归走到眼前,公输月才转过神来,他顿时明白了不归的意思。侧
过脸去,蓦地又迅速转过来:“这麽说……翰是您救的?”
不归不答,那笑便是答案。
“你从小胆便不大。只是没想过了这麽多年,你非但没有长进,还在这个时候吓得落荒而
逃?嗯?”
公输月被正中心事,谈不上恼羞成怒,却的确是面上红了一红。
他嗫嚅着期期艾艾:“不是怕,只是……”
“只是什麽?还是怕翰冷落你罢了。”不归一抿唇无不讽刺地道:“当年,你问翰的名字,
问了这麽久才能如愿。而今,不过一波一浪便能轻易把你吓退。皇甫翰却从此为你负尽荣
华,你这般怯弱,他值得麽?”
这一番话不响,却如惊雷,一下子便把公输月炸醒了。
他突地折下身子,单膝跪下埋头道:“求师傅指教。”
不归不知可否地笑哼了一声,他举头惬意地望着当空正明的月亮,柔声道:“四月初八是迎
娶皇後的日子,你该怎麽做……别人教不了。”
公输月仰头正撞见不归华如望月的眼睛,不过是轻微的笑意却能在人心上掀起狂狼。
等他从恍惚中转醒时,华光早就散尽,只剩下一轮明白的月亮。
倾尽天下175 美强 帝王受
纳彩,大征,册封到最後的大婚。
本该是一场盛事,却有些仓促地只准备了几天便开始了。
婚礼前夕,民间开始盛传,钱府千金到了适龄还未婚配,是因为天生的克夫命。
钱斯行又急又气,派人去查,却没查出这话到底打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