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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离喉咫尺,生生停下。
公输月的腰间,千年不变地配那把御赐的尚方宝剑,却没有一点要拔出来的意思。
”公输月!为什麽不拔剑?“
”因为凭你伤不了我。“他一字一顿说得很清楚。轻松地惹恼了已经成熟了许多的皇甫訾。
不後果,提剑便直刺过去。
顾太医心悸地望着公输月伸出两指,稳稳地夹住剑锋。侧掌便将那软剑的剑尖扯了去。
他开始庆幸自己和公输月并没有正面冲突。
皇甫訾从公输月的眼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忧虑。
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这次也是为了同一个人方寸大乱。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收起剑,一声不吭地便往门外走。
”去哪?“公输月低着头,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快意,相反有着更多无奈的颓靡。
”找人治皇兄。“
那头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顾太医站在一旁,看着这一白一紫,同样绝伦倾城的两人,为同一个人神伤。
訾儿才回来一天便又要走了,说是去江南找一位故人。
江南。
最是怡情,最是吸引人心。
皇帝不舍得,他就这麽一个弟弟。走前若不能再见上一面,那麽至死都是遗憾。
但他无法拒绝。
事实上他无法拒绝关於江南的一切。
他点头答应,甚至有些嫉妒地答应。他也想去江南,去江南找暖暖。
他以为想找暖暖的只有月,可最近越发觉得他自己也在想他。
暖暖清高孤冷,干干净净。手上没有沾任何人的血。
而皇帝……
伸手轻抚着锦被上绣着的一副天下河山。痴痴地笑出声来。
这绣着绚丽图案的江山万里,有着华美色泽的至高无上,背後的破败与尘埃只有他自己知
道。
他也想念暖暖,想念以前单纯的骄傲。
不像现在,他为天下杀了亲叔,又要亲手去毁了助他登上皇位的萧家。
原诚和赵舆清里应外合,掌握了萧家谋反的罪证。萧鸿章自以为有了失怙,近来越来越明目
张胆。竟敢公开问他若龙体不适是否要早立皇太弟。
分明就是咒他死。
上扬的剑眉微微一动。寒寝的事情应该没有外泄,萧鸿章的态度让他感到不安的同时,也有
所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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