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相……”苏越犹豫一瞬,道:“若是得空,胡相过去看看也好。只是不知叶将军他,啊不……是君后他究竟何时才能醒来……”
胡礼看了眼这位刚被提拔上来的大总管,道:“陛下不见得乐意旁人去看君后,特别是我。”
说罢,胡礼离去。
外面的天色越发阴沉了,胡礼抬眸再度看了眼天,心想不知皇城外青雀街头第三个拐角卖芝麻饼的小摊有没有走。
不过看这个天气,今天怕是要早收摊了吧,不知还赶不赶的上。这般想着,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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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人皆知,六月初新帝登基,祭坛之上遭遇刺杀。
叶将军舍身抗敌,重伤垂死,太医百名,皆言,药石无解。
众人无不心下遗憾,叶家忠骨,百年传承,至叶汀一脉,终是自此断绝。
这当口,却发生一件令天下皆哑然之事。
叶将军被陛下带回宫中,撤未央宫改换凤梧殿。
凤皇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特诏天下,封叶汀为后,居于六宫之正首。令封独子魏珩为太子,居于东宫。
此诏一出,天下皆哗然。
纵观华朝百年历史,从未有过男后之说,陛下此行,颇有逆天下大行之意。
就在一波未平之时,陛下亲自出言道:“太子为君后亲自所出,且君后腹孕双生子,将来也是皇室嫡系血脉,此事不得异议。”
若说男后还能让百官吵吵两句,那男后孕子之事则是让他们连话都说不出。
百官中有人直言荒谬,有人忧心陛下不问朝堂,有人反对立男后觉得于理不合,有人还在纠结男人如何生子这件事。
唯有叶汀当年飞鸿军的旧部,一群铁铮铮的汉子齐齐跪在宣政殿外,只求能见将军一面。
魏渊不准任何人面见叶汀,一道道驳回飞鸿军。
飞鸿军众无奈,一群人心里苦闷,只知将军重伤药石难医,命悬一线,却连见一面都做不到。当年出生入死,将军永远都是站在他们最前面,冲锋于险境里,念至此,一群汉子不由得抱成团哭。
正哭的悲切,有几个文官经过一旁,嘴贱冷嘲热讽道:“男人生子,滑天下之大稽。以往便瞧着叶汀行事放浪,想来仗着有几分瑰丽姿容诱陛下宠幸,以前还当真的是军功赫赫,只怕其中不知掩了多少腌臜事。”
正抱一团哭的飞鸿军霎时间杀气冲天,将那几个还在作死嘴贱的文官围住。
几名文官心下虽有一瞬慌张,但随即又仗着天子脚下,又是朝中大臣,还能动手不成?不由得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
飞鸿军副将顾阳冷笑着从袖中掏出明箭丢出窗外,在天空炸开的一瞬间,响起尖锐的声音。半盏茶的时间不到,银甲飞鸿军将士把皇城十三条大街围堵个水泄不通,一个个皆是骑战马,披着银甲,手挽弓,背负箭,杀意飒飒。
这些文官多数生于上京,长于上京,哪里见过这种军队冷厉气势,吓得六神无主还要嘴硬道:“你们这群无知蛮汉!别以为仗着人多,就,就能……”
副将顾阳冷笑更甚,随意揉了揉手腕,指骨咯咯作响:“呵,仗着人多?收拾你们这群人,我们随便一个人就可以。”
他手一挥,高声道:“飞鸿众军何在!”
飞鸿军齐声呵道:“末将在!”
声势如雷,震天而动。几名文官再立刻噤声……
副将顾阳冷声道:“诸位大人在我们将军重伤之际,出言污蔑。这就是你们文官的风骨?当我飞鸿万军都死透了不成!”
飞鸿军中众人不由得双眸赤红附和道:“我们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还在上京享着福!我们将军身上每一道伤疤换来你们在这里人模狗样站着!如今将军垂危,你们这群渣滓居然有脸指责将军,无耻之极!”
“我们将军能以男身孕子又有何奇,你他娘的不服你也生去!”
“干你母,我们将军什么不会,生个娃娃而已,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