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得到通知的奚虎和俞世就冲进了东厢房里,见长孙伯毅面色惨白,黎绍又哭得要断气似的,两人登时就懵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先将长孙伯毅抬到床上去。
再等两刻钟,吕秋茂也来了,见这一次倒下的是长孙伯毅,吕秋茂也惊诧不已,好在那毒确实不是什么要命的毒,也并不难解,只是能让人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长孙伯毅没喝进去多少,因而并无大碍。
替长孙伯毅解了毒,吕秋茂就走了。
黎绍坐在床边,不再哭了,却垂着头一语不发,也叫人看不清表情。
长孙伯毅还是清醒的,只是有些疲惫,盯着黎绍看了看,便抬手碰了碰黎绍的脸颊。
“怎么了?吕太医不都说没事了吗?”
“恩。”黎绍也抬手,握住长孙伯毅的手。
“那个……”奚虎想要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觉得这气氛叫人很难开口去问。
俞世踢了奚虎一脚,然后拽着奚虎的衣袖就把人给拖了出去。
奚虎这蠢货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有什么话之后再问不行吗?
看都没看奚虎和俞世一眼,长孙伯毅又对黎绍说道:“只是这样就能保牧然平安,不是很划算吗?”
“恩,”黎绍终于抬起头看着长孙伯毅,温柔地笑着,“你睡吧,今夜换我守着你。”
长孙伯毅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你陪我,睡这里。”
黎绍一愣,而后爬上床,躺在了长孙伯毅的身侧。
黎绍体虚,本就容易疲累,今日又一直耗费心神,早已疲惫不堪,而长孙伯毅原本就有一个多月没睡过一个好觉,再被这毒一折腾,也是累极了,因此两个人是一躺下就睡着了,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跟黎绍一起吃过午饭,长孙伯毅便去了陶府找陶五敬。
陶府里,重伤还没痊愈的陶五敬正惬意地躺在躺椅里晒太阳,一见到长孙伯毅就忍不住先嘲笑长孙伯毅一番。
“听说你中毒了?啧啧啧,这大年夜的,屋里就两个人,你怎么也能中毒了呢?这可真是太蹊跷了。”
就是那个皇子给他下的毒吧?
在陶五敬旁边坐下,长孙伯毅不以为意道:“毒是我自己喝下的。我今日来找你可不是为了拌嘴。”
陶五敬白了长孙伯毅一眼,道:“你瞧我这模样是连路都不能走,浑身上下也就嘴还利索,不找我拌嘴你还来做什么?”
“不需要你,我只要你手下的人。”长孙伯毅毫不客气地表达了对陶五敬的嫌弃。
“你!”陶五敬气得狠狠瞪着长孙伯毅,“你要我的人做什么?”
长孙伯毅沉声道:“三军之中,数你手下的人最擅追踪,我要找黎征。”
“找黎征?”陶五敬嗤笑一声,“我还想找到黎征呢!一进长安我就把人放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找到。”
“连你的人都找不到?”长孙伯毅一脸诧异。
陶五敬叹息道:“我手下的人倒也逮住过他们的尾巴,可次次都叫人给跑了。黎征是个庸才,可那厮也不知使了什么时候手段,身边竟是聚集了不少能人,可惜据说心眼儿都是歪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长孙伯毅眯起了眼睛:“若连你手下的人都追不到他,那还有什么方法能抓到他?”
“引他出来啊,”陶五敬不假思索道,“你府里不就有个现成的诱饵吗?”
“他不是诱饵。”长孙伯毅冷眼瞪着陶五敬。
陶五敬耸耸肩,不以为意道:“又不是要他去送死,你怕什么?我原本以为黎征不会管他这个弟弟死活,可黎征既然与他弟弟接触过一次,想必也是有所求,这个时候再用他的弟弟做诱饵,八成能成!”
“他叫黎绍。”长孙伯毅不满地瞪着陶五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