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亮尴尬的默了会,说:“三少,其实这次你真的误会了,雪团真不是二公子害死的。”
安然的眼神很冷,夸张的说可以冰冻了身遭几百里。
杨亮略一踌躇,接着道:“虽然二公子真有过那样的心,也买过东西,但最后真不是他下的手。”
“那你告诉我是谁?”
“……”杨亮回望安然千尺寒冰般的目光,“如果我说我真不知道,您信吗?”
多年的相处,安然从没怀疑过杨亮对自己说的话,他插袋就走,“你说什么我都当放屁,你说我信不信?”
杨亮也不恼,知道安然心情很糟糕。关乎自己的秘密被悬梁半吊任谁都不会好过,更何况,大少今天还唱了这么一出莫名其妙的戏!
祠堂外,响起轻轻有节奏宛似暗号的叩门声。
“进来……什么事?”
“大少,三少走了。”
本来想把三少骗来看看,但气头上的安三少,杨亮小心肝有点怕怕的打退堂鼓。真不知道大少想什么,明明知道二少一肚子坏水,还放狼归山,到时他不想着法子折磨三少才怪?
“哦,你也走吧。”
“您这样,我……”
“我妈不会这样放过他的。你给我看好了,若他少了一根汗毛,我摘下你的人头问话。”安君慕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点透亮的寒意,“对了,给我查查三少今天傍晚出去后究竟去了哪里?他身边有一个我不知道的人在帮他做事,查出那人,如果发现没有危险,就不要惊动他们。”
他看得见每个人眼里的惋惜、不解。孰知,得失不过一线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直,安家的一切像沉重的枷锁镣铐,限制着他的一切行动。他总想找个机会挣脱,才能尽全力做自己的事。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不孝,母子之间若用上了算计,真的很可悲,但他不得不想法子挣脱母亲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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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从没一刻觉得有这么孤单过,悠悠天地间,莽莽苍苍的世界,只有他孑然一人……孤独!黑暗!黑暗的孤独无处不在!
“妈妈,妈妈……”他蜷缩坐在湖边,埋首环膝,这是寻求安慰的姿势。
但他身边,只有阵阵夜风掠过,什么也没留下。
天亮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月亮、星星很快沉入层层云幔里,天边泛起鱼肚白,安然在湖边坐了一夜,起身时,他头炫黑的厉害,差点跌进湖水里。
没想到,回到大门口,他又遇见了安路远。他的二哥已经脱去昨晚那副悲伤弱不禁风的皮囊,面容阴冷,“安然,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样。”
“因为你妈妈是破坏我们家的小三,才会生下像你这样连伦理纲常都不顾的人,你们母子都太恶心了。”
“住嘴。”
与话同步,安然抽出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安路远。
“你敢……”
嘭!子弹嗖的飞过去,穿透物体的声音惊得人停了心魂。
“安然,你竟然敢朝我开枪?”安路远颤抖的指尖指着他。
安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勉强镇定下来,“没有什么不敢的,趁我现在心情还好,给我滚。否则,第二颗子弹就不会长眼睛了。”
枪法上面,安路远根本无法与在浴血拼杀的安然媲美,他就算心眼再多,这一时半会哪使得上。
“咱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