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菁扑完球后，又顺着前冲的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才懵懵地顺着惯性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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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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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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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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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瓜一下子也摔得接触不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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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有点茫然地打量四周，还没有从刚刚那种全世界都天旋地转的感觉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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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声音也在跟着旋转，乱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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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右胳膊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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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清醒了一点，低头看自己的右臂，试着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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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右胳膊是先落地的，被身体压了一下，有点麻。五指瞬间有一种通电感，不自主地就把拍子松开了。现在那种神奇的通电感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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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拍子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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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身旁的球拍上时，徐菁赶紧捡起拍子，仔细地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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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磕掉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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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忽然降下一道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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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有点慌张张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是江沚蹲到了她身边，正着急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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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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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使劲晃了晃她。这憨包的眼神傻不愣登的，可别是摔傻了。虽然她本来也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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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大人啪地用拍敲了一下他的狗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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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晃得这么使劲，都把徐菁晃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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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佳妍嘟囔着坐到徐菁另一侧，把她还在惯性般摇摆的脑袋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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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的两颗小眼珠子还在转啊转，定格到旁边江沚的脸上，终于不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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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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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端起球拍给他看：“球拍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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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拍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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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无奈捂脸，搞不懂这憨包的脑回路。明明自己都差点摔傻了，居然还担心别人的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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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还小心翼翼地端着拍，江沚干脆把拍抢走了，一把塞给刚过来的袁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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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戳戳她的右胳膊：“刚刚是不是摔着这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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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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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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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好像……果然是个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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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佳妍在一旁也戳了戳，歪头轻声问她：“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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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不过有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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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麻可能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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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和吴佳妍这下都松了口气。看她还能活动，也没喊疼，应该没有摔着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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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围观打球的女生们也有几个围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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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还是头一次被包在人群正中间，双手抱着膝盖，有些紧张地左看看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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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佳妍感觉到了徐菁的不适，再加上都下课了，挥手将爱看热闹的那几个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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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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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站起身，罩在徐菁身上的影子一下子变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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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那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倒地救球很容易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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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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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会考了，把右胳膊伤了，你用什么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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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不说话了，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身体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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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佳妍踹了江沚一脚：“你凶她干啥！好意思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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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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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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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抽一抽的哽咽。江沚本来还在生气，这下也生不出气了，只好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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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徐菁跟前蹲下。徐菁也怯怯地抬起脑袋，隔着泪光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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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卖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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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平静地问道，“其实最后能捞起来也是运气，不是吗？哪怕那个球没接到又如何？救起那个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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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串问题把少女问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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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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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摇了摇头，小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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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全力以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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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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