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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离婚大致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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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蒋胜男,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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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蒋老师告诉我的——蒋老师是徐菁高一的班主任,对她做过一次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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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入学时在特优班,但之后成绩一直在退步,最后分班到普通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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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你自己也大概清楚。她的性格内向、自卑、敏感,没什么人愿意和她说话,更不必说做朋友。因为被别人孤立,她又变得愈发更加封闭,也在慢慢影响她的学习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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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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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沉默着倾听班主任的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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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拳不知不觉攥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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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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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至暗时刻,你我亦是如此。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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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江沚表情凝重的样子,赵学锋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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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生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在至暗时刻遇到贵人,陪你度过长夜,等来黎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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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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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慢慢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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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帮助徐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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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愿意和徐菁交朋友,甚至愿意帮助她,老师很高兴——虽然平时感觉你挺闷骚,但你是个很善良的男生,也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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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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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蒋老师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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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胜男在一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最重要的品质其实是持之以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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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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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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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学习需要毅力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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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胜男无辜地歪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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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师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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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努力露出纯真的笑容,“那我先走了哈……老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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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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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吗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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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事,有个小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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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捧着江沚的成绩单端详了一会儿,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之前在山大附学理的时候成绩也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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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实诚地点点头:“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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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你这可不是还不错。看你数学英语的表现,妥妥尖子班第一梯队的水准。一开始我以为你原班级19是普班呢……原来是尖子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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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摸了摸精干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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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年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要跑来学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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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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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说吗?实在有难言之隐就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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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难言之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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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长呼一口气,看着窗外树梢上叫声聒噪的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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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学理,我想学文,就这么简单。过去的两年,我都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哪怕在外人看来无限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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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站在未来的十字路口,我不想再逆来顺受下去。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疯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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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盯着他的眼睛:“哪怕并不能得到如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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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哪怕并不能得到如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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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就是残缺的——各种意义上。而人生的意义,正是把不完美的故事变成希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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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在当下。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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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赵学锋赞许地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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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蒋胜男也满眼亮晶晶地竖起大拇指,表情像高配版徐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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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闷骚地保持微笑,心想他们不会发现那句很有逼格的话其实是他抄崩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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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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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的目光落在江沚的左手腕印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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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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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目光躲闪地背过手去:“呃,不小心画上去的。那个,要是没事我就先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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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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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学锋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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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走吧,别让她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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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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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松了口气。还好印记已经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两三道零星的笔画,不然还真糊弄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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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锋哥,记得兑现你的承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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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的心吧,答应你们打真人CS就一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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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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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面无波澜地掏出一支录音笔,把声音调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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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第一,你这回期末要是能进前五十,我直接女装请咱班所有人打真人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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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从哪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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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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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沚弯腰,轻轻凑到赵学锋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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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啊,您也不想赵子辰在初中部受欺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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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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