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下令修建学堂的事儿很快在村中传开，不少人慕名而来，想为自家孩儿谋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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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也明码标价，只要为修建学堂出工出力出钱，孩子的学费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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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报名人数不断增多，学堂的成功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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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天刚拂晓，顾满秀准备起床为三个孩子做早餐，屋外的大门就传来了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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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秀！！满秀！是婶子我啊！赶紧来给我开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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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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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精巧的眉头微微蹙紧，这一大早，她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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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阵阵，寒冷刺骨，顾满秀裹着自己的大袄，艰难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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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入眼是屋外裹成粽子的周苗，她的脸已被寒风吹得通红，身子骨都在不断哆嗦，但精神面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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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她直接撞开顾满秀，一路穿过天井，直奔屋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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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客气地往屋内炭盆处一坐，开始卸下自己的保暖装备，嘴上忍不住吐槽，“这天儿可真是冷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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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答答的外套，就被扔在床铺上，濡湿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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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拿起衣服往一旁的架子上摆，“孩子还在还在床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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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是我大意了！”周苗嘿嘿一笑，“今日外头可冷，要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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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懒懒抬眼睑，“谁让你一大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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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听到消息了激动！”周苗一拍大腿，“满秀！你们那学堂的事儿准备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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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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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一边走向厨房，一边散漫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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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全村有孩子的人都来帮忙建学堂了，除了周苗周兰两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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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觍着脸上门，准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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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不多，那就浅浅给孩子们做个紫米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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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苗跟着一同走到厨房，“那既然都快差不多成了，到时候开学能不能给俺们周家俩男娃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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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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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动作从容地掏了一把紫米，找到漏盆仔细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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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苗啧了一声，圆滚滚的身子倾斜，倚靠在岛台上，像是怕她看不透，干脆直言明了，“学生的位置，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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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圆土气的脸上，是精打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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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没搞错吧？”顾满秀笑出声，“我当初可说了，留名额是得为学堂出工处理出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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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话？”周苗垮了脸，“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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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满秀停下手中动作，同样回以严肃，“任何人，我都用公事公办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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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水声的厨房，是两个女人眼神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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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瑟瑟，吹动了本就松动的窗，几股冷风灌入，冻结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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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苗瞪得用力，最后气不过干脆上前，直接用力一拉顾满秀手中的盆，摔在地上，“好你个顾满秀，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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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落了一地的粮食，顾满秀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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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色直接拉黑，她漆黑的眸子准确无误落在周苗身上，语气生冷，“舅妈，您这就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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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讲礼貌？！那你呢！”周苗一脚踢在盆上，不悦感腾盛而起，“不就和你说给我们家两个小子留名额，能要你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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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苗叉腰，“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有钱去给孩子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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