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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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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婕妤与薛美人的发现,替嬴政补上了拼图的最后一块,至此,冯家与皇太后的筹谋昭然若揭。

至于现下他们正在筹谋的事

嬴政倏然冷笑出声。

吴婕妤与薛美人并非蠢人,自然也从这些过往旧事当中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崇庆公主多半是没有死的。

而从先帝将大批珍宝暗中赐予崇庆公主来看,显然她并没有失去父亲的疼爱。

可既然如此,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又为何要瞒过世人耳目假死

她背地里,究竟在图谋什么

先帝亲自炮制了崇庆公主假死之事,又大笔赐下诸多宝物奇珍,对此,彼时正执掌六宫的皇太后当真一无所知吗

再联想到天子登基之后,与兴庆宫隐隐的对立

吴婕妤跟薛美人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尤其吴婕妤心细如尘,又好读史书,此刻低垂着眼睫跪在地上,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不禁思量对于今次的调查结果,当今天子大抵早就有所预料了吧

否则,淑妃怎么会如此巧合的被分配了筹办皇太后寿辰的任务,又如此恰到好处的被天子命令将手头诸多事项交付给她们

而就在这之后,先帝与崇庆公主身上的重重疑云就被她们发现,正好避开了淑妃。

要知道,淑妃与皇太后一样,她们都姓冯啊

近日以来,天子也曾见过淑妃几次,其形容之和煦与往日并无不同,可正因如此,吴婕妤才愈发觉得君心似海、不可度量。

她甚至有些不受控制的想,既然崇庆公主一事疑云重重,而兴庆宫又似乎有所参与,而天子显然对此早有预料,那么,近来两宫修好、母子和睦,是否也只是一种假象

而谁又能透过那看似风平浪静的海面,窥视到在那之下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吴婕妤微微出神,冷不防听天子道“婕妤。”

吴婕妤猝不及防,着实一惊,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这才恍然应声“是,妾身在此。”

嬴政静静的注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好像吓到你了朕有那么可怕吗”

吴婕妤认真道“是妾身自幼胆小,禁不得大事。”

嬴政听她将最后两个字咬得稍重一些,再看旁边脸上尤且带着几分茫然的薛美人,不禁在心下感慨到底是聪明人啊。

薛美人见状,虽不明白这二人在打什么机锋,却也知情识趣,马上便道“妾身还有些事务没有忙完,这便该告退了”

“不必如此,”嬴政打断了她“现在,朕有件事要交由你们去做。”

他没给二人多思多想的机会,径自道“本朝以孝治天下,朕须得向皇太后尽孝,尔等身在后宫,除去要同皇太后请安之外,也要敬奉兴庆宫偏殿里的太妃们,近来都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若得了空,也往太妃们处去坐一坐。”

这吩咐显然跟吴婕妤和薛美人事先料想的不一样。

先帝驾崩之后,除去皇太后这个昔日的正宫皇后,其余太妃们都成了明日黄花。

不管是得宠过的也好,圣恩平平的也罢,即便还正当韶年、风华正茂,这后宫也已经不再是她们的天下了。

天子为什么会关注这样一群几乎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太妃呢

吴婕妤百思不得其解。

薛美人也一样。

嬴政看出了她们的好奇,道“想知道缘由吗”

吴婕妤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

子慎密而不出也。”

嬴政眼底不无赞赏“婕妤当真是个妙人啊。”

吴婕妤跟薛美人领了君命,很快便将其落实到了实处。

且她们很聪明,不是自己一个人做,而是带着所有后妃一起去给太妃们请安,再对比近来天子对皇太后的敬重与孝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后妃们在附和天子的行径,向朝野民间展示皇家孝悌之道堪为天下表率。

如此上下一体,君臣同心,瞬间在臣民间兴起了一股褒赞天家美德的风尚。

陛下你真孝顺,陛下你真棒

在满殿朝臣为天家感人至深的母子情唱赞歌的同时,嬴政并没有放弃对朝臣们的摧残和剥削,坚持将全天工作制落实到实处,并试图将此作为定例推行。

半天工作制太他妈反帝性了

这种工作方式能被推行就很离谱

朱元璋点了个赞

宰相们最近简直要烦死王越了。

午饭吃完大家都准备散了,这狗比腆着脸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美其名曰“一日何其长,而吾辈得以为君分忧之时几何”。

然后下午留在那儿继续肝。

其余四位宰相齐齐装死,照常打卡下班。

只有跟王越同为中书令的柳玄处在蚌埠住了与蚌埠不住的界限之间,头大如斗,来回横跳。

这他妈咋整啊

同在中书省,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带头加班,显得我很尴尬嗳

装死直接下班回家,你个鸟人还三番两次的叫人去我家,问某某事我怎么看。

我踏马能怎么看

用眼睛看

柳玄臭着脸开始被迫加班。

压力给到尚书省跟门下省那边。

董昌时“”

冯明达“”

e。

这感觉就跟林平之把辟邪剑谱复印一万份,在江湖上大肆传扬似的。

练吧,要自宫。

不练吧,别人都超过你了。

好吧好吧,大家都练,齐齐变强一个版本这不就跟大家都没练一样吗

白他妈自宫了

艹一种植物

尚书省的两位仆射蚌埠住了。

董昌时看冯明达,说“冯仆射是皇太后之弟、天子的舅舅啊,这事儿得您来拿主意。”

冯明达表示他们慕容家的家业关我冯家屁事,坚决不带头“本朝尚书省以左为尊,还请董仆射示下。”

你来我往的踢了半天皮球,终于还是在听说陛下大力嘉许中书省时,一起被迫向现实低了头。

中书省跟尚书省先后沦陷,门下省独木难支,到第三天,侍中李淳也加入了加班的队伍。

至此,大秦朝六位宰相,有五位被迫下海,加入了全天工作制的洪流之中。

只有门下省侍中韦仲之头铁异常,脖子巨硬,铁了心跟加班剥削斗争到底。

第三天下午,其余五位宰相都在加班,韦仲之虽誓死跟加班斗争到底,吃完饭之后却也没走。

他亲自提着椅子,到中书省庭院里,坐在正对着王越办公桌的那个窗户,大声念书“千夫所指,不病而死”

反复念这一段话。

中书省的官员“”

雾草,撕起来了

打起来,打起来

韦侍中,揍他个兔崽子

另一位中书令柳玄难免惆怅。

被门下侍中上门踢场了,我是该违心支持内

卷同僚,还是顺遂自己的心意,为仲之兄鼓劲喝彩

只是王越压根没给他过多惆怅的机会。

众所周知,当反派不能要脸啊。

听清楚韦仲之在自己窗户外边念得什么之后,他马上就出去了,不气不恼,笑呵呵道“仲之兄来啦仲之兄请喝茶。仲之兄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如此生气我今下午就在此处当值,为天子尽忠,仲之兄若有不虞之事,不妨来跟我这个中书令说说,叫我开解一二”

王越的行事风格就是,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你。

脸面这种东西就是海绵里的水,今天丢了,明天再挤一挤,总会有的。

三省六位宰相,总要有人为陛下做带路党,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同僚讨厌我,那就尽管讨厌嘛,陛下喜欢我就好了啊

当今天子尚未及冠,眼见着还能御极几十载,我的好日子还在后边呢

哪怕运气差点,当今创业未半而中途凉掉,新君继位,但凡新君是个明白的,肯定也会喜欢我这种忠直勤恳、为天子考虑的大臣啊

什么,万一之后继位的是个昏君怎么办

这不就触及到我的强项了吗

王某人最擅长逢迎上意,做带路党啊

嬴政吃花椒,赢麻了属于是。

侍中韦仲之实在不像王越那样豁的出去,与之纠缠良久,最后还是败走麦城。

毕竟是涉及到两位宰相的交锋,当天下午三省还没下值,事情就先一步传出去了。

到晚上王越回府用饭,其子王遂不免忧心忡忡道“阿耶这一回,可是把韦侍中给得罪狠了。”

“你又不懂了不是”

王家人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仆婢侍奉,这会儿王越就亲自撸起袖子来给自己盛饭。

一边盛,一边跟儿子说“今日下午闹这一场,可谓各得其是。我得天子之心,韦仲之得其直,谁也没输。”

王遂不曾想事情还能这样理解“啊这”

“你当三省的宰相们蠢吗他们难道真觉得是我王越故意要同他们为难总归是天子的意思罢了。”

王越嗤笑道“三省六相之中,我第一个尊奉天子之令,后边四个虽心有怏怏,但终究顺从,不足为患,而韦仲之坚决不从”

王遂试探着道“阿耶该小心些他”

“小心个屁”

王越给了他脑袋上一巴掌“韦仲之耿介朴直,最不需要担忧,你岂不知君子可欺之以方”

又狐疑不已“你真是我儿子吗为什么这么蠢不会跟纪王府似的,被贼人偷偷给换了吧”

王遂“”

裴夫人没好气的瞥了丈夫一眼“别胡说。”

又道“纪王府那位世子长在民间,倒不似一般的乡野村夫,我先前在纪王太妃处见过一次,迎来送往都颇得体,到底是龙子凤孙,非同凡响呢。”

王越倒不曾多想“毕竟打小就被俞大儒看中收为弟子,后来又嫁了爱女嘛,名士左右耳濡目染,总会得些熏陶。”

转而便将话题转到了别处“陛下昔年在周王府时,颇好百工优伶,我正准备投其所好,挑几个合适的人送进宫去,既是给陛下逗乐,若真有个万一,说不定便会是王家的救命稻草。”

裴夫人蹙眉道“先帝孝期未出”

王越摆手道“我送的是男人,又不是美娇娥,怕什么”

说到此处,又嘿嘿笑了两声,饶是身在家中,但还是压低声音“陛下不就好这口吗南那个风喔”

裴夫人“”

嬴政点了个踩

三省宰相们加班几日之后,嬴政方才愕然惊觉,继而在朝堂之上大加褒美,倍以崇扬。

王越立时便出列道“臣闻海晏河清,圣人在而能臣出,天下大吉。这是即将天下大治的征兆啊。”

其余几位宰相想着班都加了,要还是臭着脸站在这儿,叫天子不高兴,那不是白加了吗。

于是丧事喜办,也纷纷出言表示天子圣德,臣下岂敢懈怠,如此云云。

只有侍中韦仲之不置一词,始终坚持着不加班、不拍马屁,按时上班,定点下班,此时其余几位宰相出列发声,只有他手持笏板,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堪称是三省宰相们中的一股清流。

嬴政对此很满意。

一样米养百种人,朝堂之上只有一种声音,反倒不好。

韦仲之虽然不捧场加班,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的确都是办好了的,既然如此,嬴政当然也不会赶尽杀绝。

马上下令从今以后中枢官员俸禄加倍以酬之。

朝臣们“”

e。

能站在朝堂上的,都是五品往上,能在三省听令的,都是中枢要臣,谁缺那点儿俸禄啊。

行叭。

有总比没有好。

感谢陛下百忙之中打赏的仨瓜俩枣。

嬴政从来都不是会停歇下来的人,改半日制为全天制的事情做完,歇都不歇,便对准尚书省发难。

圣人讲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

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这话之于皇家,又另有一重先辈对于后嗣的保护意味在。

上了年纪的先代帝王的政令并不都是陈腐无用的,看似冗杂拖沓的行事,或许并不是因为先帝年老昏庸,而是各方利益妥协的结果。

新君年轻气盛,总想着新朝当有新气象,要一举扫除沉疴,有时贸然行动,反倒容易惹火烧身。

故而有时大限将至的天子将“三年无改父道”这句话留给继任者,并不是为了束缚,而是出于保护的目的。

继任者还年轻,三年的时间不算什么,等一等,看一看,时间会沉淀许多东西,教会人许多道理。

不过对于嬴政而言

你在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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