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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 第 43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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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遇违心“看不出。”

晏为炽一脚踹过去。

黄遇夸张地抱腿嗷嗷叫“疼疼疼你在他眼里是特殊的,特别的,你最特别,他浑身招数都用你身上了。”

晏为炽认同道“确实对我比对其他人要好。”

黄遇“”

炽哥捡着字听的

晏为炽端着烟灰缸,指间的烟抖了抖“我什么时候表白”

黄遇骚包地捋捋头发“炽哥你问我啊,这我没经验,我一直都是被表白的那个”

“回去再想。”晏为炽将半截烟摁进烟灰缸里,先出去了。

黄遇嘴角直抽搐,原来炽哥不是在问他,是他自作多情。他打给另一个发小“昭儿,炽哥准备对陈雾表白了。”

姜凉昭不意外“佛珠都给了,迟早的事。”

“陈雾肯定会答应的,他就等这个。”黄遇喷了团白雾,“在一起了,我们叫他嫂子啊”

姜凉昭沉吟“分开叫。”

“那我跟你一样。”黄遇没办法想象喊陈雾嫂子是什么画面。

两人聊了会,黄遇说“昭儿,什么时候我们几个聚聚。”

姜凉昭是封闭式压缩教学,课业繁重,他这会还在整理知识点,疲惫道“只能过年了。”

“你那什么狗屁学校。”黄遇骂完想起是晏家的,他讪讪地咽了一口唾沫,秀出疼痛文学,“你忙学习,炽哥忙恋爱,果然成长就是送朋友们走上理想的道路。”

姜凉昭直接挂了。

黄遇恶心完发小继续琢磨炽哥的初恋。

陈雾那么个大活人从春桂到首城,晏家真的就一点都不干涉吗,还是觉得炽哥年纪小,等他腻了自己解决感情

爱情是有保鲜期的,期限一过就需要其他养分来维持。

如果没有,必定稀巴烂。

黄遇估算不出炽哥什么时候腻,他对陈雾的心思都坚持快一年了。

想到这,黄遇赫然一惊,还不到一年啊。

怎么感觉炽哥爱了几十年了。

黄遇把烟头丢烟灰缸里,十指交叉着放到脑后,吊儿郎当地向外走。

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第一次喜欢人,铁定汹涌,也铁定带伤。

希望陈雾能少点心眼少点技巧,对他炽哥坦诚点儿。

如果不是纯粹的喜欢,就放过他。

炽哥玩不过,谁都玩不过。

这晚晏为炽大脑过于活跃,十几年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乱跑,他挑挑捻捻,发觉值得让他老了拿出来回忆的都有陈雾的参与。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床离得远,享受不到那抹柔光。晏为炽于黑暗中让陈雾睡到他胳膊上面。

上一段感情伤到了,还没从壳里出来,只

伸了个触角让他抓着。

那他知不知道我的心思

知道。

余盏只是送个标本就被他察觉了,多敏锐。

晏为炽兀自笑了起来。

怀里的人发出含糊的声音,“阿炽”

晏为炽一僵,他思绪飞快运转,竭力找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在床那头睡。

陈雾又没了动静。

刚刚只是梦呓,不是真的醒了。

晏为炽捏捏陈雾的手心“做的什么梦,我在你梦里是什么样。”

陈雾睡颜安宁。

晏为炽侧低头看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他“嘶”了一声,做贼心虚地擦擦陈雾的头发跟脸,生怕沾到药水味。

第二天一早,陈雾照常去厨房做早饭,途径餐厅的时候,他咽下了一个哈欠,惊讶地睁大眼睛。

餐桌上摆着烤面包,豆浆,玉米,白煮蛋,烧饼,蓝莓,稀饭,全都是两份,杂是杂了点,看着很有食欲。

厨房有响动,陈雾跑进去“阿炽,早饭是你做的吗”

晏为炽系着围裙清理台面“不是。”

陈雾茫然“家里只有我和你,我才起来,不是你还会有别人吗”

晏为炽把豆浆机收进柜子里“那你还问”

陈雾“”

他搓脸抓头发“我只是没有睡醒。”

“你都做好了,我就直接吃了,我刷牙去。”陈雾走出厨房又回头,“阿炽,辛苦你了。”

晏为炽似笑非笑“平时你做饭的次数比我多,我是不是每次都也要对你说辛苦”

陈雾缩着脑袋转过身,嘀嘀咕咕“我好像又说了不该说的,我真是睡昏头了,我去洗了脸就好了。”

晏为炽黑着脸把厨房的卫生搞完。

不一会儿,陈雾洗漱好坐到餐厅,他喝了几口豆浆,抓起玉米啃了起来。

玉米是老家寄过来的,虽然从冷冻里拿出来吃口感差了一点,却也比菜市场买的好。

陈雾边啃边说“阿炽,玉米糯糯的。”

“嗯。”晏为炽回应。

这么大的房子没请人,依然干净整洁。明亮的晨光拢在他们身上,他们各自吃着早饭。

跟往常一样,晏为炽先吃完,陈雾扫掉所有残留,他把盘子里的最后几颗蓝莓捻起来“碗我来洗就好了。”

“吃你的。”晏为炽收拾起了餐桌。

“我都吃完了。”陈雾快速吃掉蓝莓,起身和他一起收拾,“阿炽,你是睡不着起来做的,还是以后每天都给我做啊”

晏为炽云淡风轻“你想我每天给你做,我就每天给你做。”

一般人听了多少都会感动,陈雾不按常理出牌,他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我有时候早上想吃馒头包子,你不会蒸。”

晏为炽“”

行了,下一步就是学做面点。

国庆在时间的齿轮上平平淡淡地转了过去,陈雾把南园的药材养得很茁壮,没有一株蔫的。

余伯来找陈雾,领他去了大院的鸟舍。

陈雾没东张西望“余老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余老给了他一个文件袋。

几只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叫,陈雾打开文件袋把手伸进去,摸到一沓资料“这些是什么”

“国内适合你的学校招生信息。”余老在给他手里的一只鸟拔羽毛,残了的都给薅掉。

陈雾万分愕然。

“回去翻翻,”余老说,“文凭学历确实比不上

能力,但它是衣服,是门锁。”

陈雾慢慢地眨了下眼睛“成考吗”

“我看你对我儿子吃的药材挺用心才叫人给你弄的这些,你自己考虑。”余老拿了个锉刀,给鸟锉挫有点长的喙尖。

“好的,谢谢您。”陈雾拿着文件袋离开了。

余老对着鸟哼道“他那是什么反应,不会不当回事吧。”

“考试哪有容易的,不试试就放弃,像什么样子。”

“很多年没上学了,重新提笔确实难可能是怕考不好影响自信心。”

“罢了,人各有志。”余老失望地叹了口气。

余老都说服自己尊重别人命运了,儿子却说他在网上查了,那孩子报了11月的自考。

那份资料里有成考自考两条路,各个地方的考试时间不同,今年首城这边的自考11月还能报名,来年1月考。

不过时间太短了,报名了也没用,最好还是明年准备好了再报考。

11月的还不得考一堆蛋出来。

算了,报了就报了吧,找找看书做题的手感。

余老在储藏室走了几圈,让人把南园的辛勤园丁叫上来,指着墙高的书说“自己搬到南园,下班带走。”

陈雾目瞪口呆“好多啊。”

余老看他的表情,以为他没读过几本书,得了,11月考试肯定全是蛋。

“每本书都是我的珍藏品,缺页或者脏了哪里,你裤衩都得赔掉。”余老不讲情面地威胁。

陈雾收回视线,郑重地说“我会收好的。”

“那我现在开始搬了啊。”他爬上书山旁边的小梯子。

余老看梯子晃动,忍着不去扶,摔下来才能长记性,那么高直接爬都不考虑后果。

哪知不管梯子怎么晃陈雾都没有摔,很稳地拿着几本书下来了。

余老咳嗽两声“月底你跟我出一趟远门。”

陈雾停下翻书的动作“去做什么”

余老“去玩。”

陈雾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问了废话。”

余老抠抠指甲缝里的泥巴“带你去旁听,回来写一篇论文给我看。”

陈雾“”

他讷讷“老先生,我初中都没念完。”

余老当作没听见。

这年林业界交流会举办地在新碃,首城林科院退休了的余老出山了,身边还带着个陌生的年轻人。

余老的学生对他也很关照,大家都在猜他的来历。

陈雾给余老拎包捧着茶杯,队伍走到哪他就去到哪,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他也不会找存在感。

中午一行人结束饭局去了承办方准备的酒店。

“论文的事别担心,我到时会给你一些资料参考。”刘瑜严肃提醒,“不能抄。”

陈雾感激道“谢谢。”

刘瑜刷卡打开隔壁房间“有事叫我。”

“好的。”陈雾在铺着柔软地毯的长走廊站了会,拿出兜里的手机。

晏为炽那头有些许嘈杂“到酒店了”

“到了。”陈雾找房卡,“酒店靠着一片湖,很大,我今天见了很多林业专家,听他们去过哪个地方调研,考察过哪些产业,他们都很厉害”

晏为炽听着陈雾的唠叨,他在山里,这几天是越野摩托比赛,赛道是一面山壁。

空气里泥土飞扬。

晏为炽把口罩拉下来点,喝了口陈雾走之前给他做的奶茶“不要想太多,就当是去玩。”

“别

怕。”他说。

陈雾没焦虑,他把从首城带来的苹果吃了,盘腿坐在床上看书。

一晃天就黑了。

陈雾下去吃了碗面回酒店,继续看书。

余老端着茶杯来找他,问他把那些书搬回家以后看了多少。

“不记得了。”陈雾给余老的茶杯加一些水,“我看得比较快。”

余老蹙眉“不是看得快就行,要吃透。”

陈雾把床上的书理起来“我知道的。”他坐到房间空着的椅子上,“您是要和我说明天旁听的注意事项吗”

余老吹了吹寡淡的茶水,不知道是风水问题,还是命里注定余家人丁单薄,他的妻子在世时为他生过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儿子和女儿们都没活过幼年,只有小儿子活过来了。

小儿子体弱多病,一园子的药材喂养长大,中学那会儿一声不响地出柜了,他也没动肝火,人能蹦能跳就行。

很多事都是摔了跟头就看开了。

余老望着激发他收徒冲动的小辈“你觉得我迂腐吗”

陈雾忙摇头。

“余家主要在林业种植业发展。”余老突兀道,“这个领域余家说第二,没有哪家敢说第一。”

他掷地有声“即便这样,我们余家人也不骄傲自大,随便欺压吞并其他企业搞什么一家独大帝王之家,而且在余家恋爱自由,事业自由,婚姻自由,人格自由。”

陈雾听得一愣一愣的。

余老鄙视道“像那种掌控子女婚姻,规矩比牛身上的虱子还多的家庭,千万不能进”

见陈雾还是那副呆样子,余老把茶杯一端,气鼓鼓地走了。

房里陷入寂静。

陈雾坐回床上看了会书,拨了个电话“阿炽,你们家那么大,你以后会联姻吗”

“不会。”晏为炽在观景台看星星,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陈雾迟钝片刻“我没有问现在,我问的是”

“都不会。”晏为炽懒声笑,“永远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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