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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 第 41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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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钥和其他贵族学校一样由官二代跟富二代组成, 学校分成了两种派系, 一种是底蕴深厚根系繁杂的世家出身,不管是正房所生还是小三所生,即便被发配到这儿也没真的自甘堕落,而是表面随波逐流背地里卧薪尝胆充沛自我指望未来, 另一种是土豪暴发户爱秀爱花钱真就是玩, 那个群体组建了自由搏击俱乐部,开学不到一周就打死了两个。

因为那俱乐部, 晏为炽破相了。一道利器划的口子,从左边眼尾到耳垂。

他没处理, 就那么拎着背包去停车场找比亚迪,半边脸都是血。

陈雾慌慌张张地拿着纸巾盒, 一下抽出十几张去捂晏为炽不断流血的伤口“阿炽,你按着, 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晏为炽的掌心盖住他手背, 整个拢住。

陈雾“我是让你按着纸,不是按着我的手。”

晏为炽沉沉地吐息“我很疼。”

所以反应迟钝思维跟不上都是正常的。

“那你坚持一下, 忍着点,我尽量开快一些。”陈雾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快速启动车子。

车以一个比往常要更加利落漂亮的弧度开了出去。

陈雾第一次没有目不斜视地开车,他频频扭头看晏为炽, 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焦急担忧“阿炽, 你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晏为炽按着伤口的那摞纸逐渐渗出鲜红,他抄近路去停车场, 不巧撞上俱乐部那伙人在玩,伤他那个看清是他以后,撒腿跑了。

“不是你让我大学戒暴力, 低调”晏为炽身上血腥气重,神色有几分倦淡。

陈雾欲言又止“别人打你,你肯定要还手的啊。”

晏为炽的长腿屈在不宽敞的座椅前面“我还手就收不住。”

陈雾喃喃“那也不能站着给人打。”

晏为炽瞥他一眼,心疼了

“伤口不浅,好在没有伤到眼睛。”陈雾自说自话,“没事的,阿炽你不要怕,我们先去医院缝合,后面我给你擦药,不会留疤的。”

“留就留,无所谓。”晏为炽说。

陈雾双手打着方向盘,嘴里嘀嘀咕咕“不能无所谓,那就不好看了。”

晏为炽“”

出现了幻听

晏为炽倏地侧身,眯眼盯着开车的人,“我毁容了,就不是同志圈抢手的了”

陈雾眼睫抖了抖。

晏为炽鄙夷“肤浅。”

“”陈雾温吞地说,“那长相肯定也是标准之一。”

晏为炽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外貌协会。”

“我其实也是很关注内在的。”陈雾不好意思。

晏为炽把染透的那些纸丢了,抽新的盖住伤口,关注了个寂寞,找了坨屎当初恋。

他想想就来气,用干净的那只手去揪陈雾耳朵。

“阿炽,你别乱动了。”陈雾赶紧说,“血止不住,你衣服上都有了。”

“而且我在开车,不安全。”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平常不多见的严肃。

“车现在不是停在路口”晏为炽说。

陈雾看红绿灯,小声说“你听我的好不好。”

晏为炽面部一热,他把手撤了回去。

真烦。

后半程没有再动。

在医院没排多久队,晏为炽的伤口缝了十几针。

陈雾看医生开的单子“我去拿药,

你去把脸上的血洗一洗。”

“回去洗。”晏为炽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遮挡了一部分血迹。

“那好吧。”陈雾边走边回头,很不放心的样子。

晏为炽忍俊不禁“你是在带儿子”

“我怕你头晕,你流了那么多血。”陈雾说。

晏为炽将那只没沾到血的手伸到他面前。

陈雾不解。

“不是不放心吗,那还不牵着我”晏为炽把手递近了几分,“快点牵。”

医院人来人往,充斥着死亡与新生的味道。

陈雾牵住了晏为炽的手腕。

“大人牵小孩都是牵手,别给我敷衍。”晏为炽得寸进尺。

陈雾难为情“你都上大学了,成熟了。”

晏为炽喉头动了动,是熟了。

熟透了。

回去后,晏为炽去洗手间清理血迹,陈雾坐在影院把住址发给村长,再打过去,说了几种药材的特征和具体位置,以及打包方法“你明早挖出来,寄给我。”

村长在屋前头乘凉,他也不懂那都是管什么用的,只是匆匆忙忙地跑回屋找来小本子,很详细地记了下来,一下子想不起来怎么写的字就用拼音取代。

“小雾啊,你要的是带根带叶子的,是不是要晒干才能寄”村长问。

陈雾说“不能晒,要新鲜的。”

村长把粗铅笔头在墙壁上蹭尖点“这个天气,路上闷了会不会烂”

“不会的,你按照我的方法做就不会烂,你用最快的物流。”陈雾摘下眼镜,手撑着额头,指尖抓着点发丝。

村长应声“诶诶”

村里的虫鸣声聒噪而鲜活,村长边确认本子上的内容,边说“对了小雾,我之前不是要给你寄西红柿跟梅干菜豆角玉米的嘛,一直在等你的地址,这次干脆一起给你寄过去,你看呢。”

“可以。”陈雾说,“你寄到付。”

村长没少给几个孩子寄菜,他明白到付现付的意思,忙说“我就直接付了昂,要不了几个钱的。”

“那好吧。”陈雾说,“麻烦你了。”

“怎么还跟我客气。”村长感觉小雾挺重视让他寄的东西,他也活分起来,打算一会儿就进山挖去,“我看你都到那大城市了,手机号是不是要换”

陈雾靠着深棕色的皮椅“我忘了,我会换的。”

村长叮嘱“那你换了新号别把家里人漏了。”

“不会的,我都记得。”陈雾笑了一下。

挂电话前,陈雾问了一句“山里的路修得怎么样了”

“前期开了很多会,刚开始动工。”村长慈祥地打包票,“有我看着呢,你不要操心,保准把路修好,让你下次能开车到家门口。”

“辛苦了。”陈雾想起来什么,说,“你再给我寄一点新鲜的芡实。”

“成的成的”村长把手机放本子上。他搔搔头,拿着锄头背上篓子就出门了。

村长打算再给小雾寄点地八果。

明儿再想想还有什么能寄的,都给寄去。

陈雾在影院坐了片刻,他戴上眼镜起身出去,循着声响走到吧台“阿炽,不要再受伤了。”

晏为炽在吧台吃白糖,闻言愣了一瞬,承诺道“好。”

那位不小心打到晏为炽的少爷扛不住压力跟家里坦白了。

家里人商量了一通,老总推掉应酬,抽出皮带把不争气的儿子抽了个皮开肉绽,也不给他处理

伤口,血淋淋的带去晏家老宅赔礼道歉。

老管家让他们回去。

这态度是在向外透露,晏家不在乎曾经的继承人死活。

验证了三年以来的风向。

哪怕一出生就是继承人,被精心培养了十五年,说弃就弃。

老总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戒备心强疑神疑鬼,他不觉得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思来想去,老总决定给儿子办转学手续。

并且在儿子脸上也划了口子,两道。

不管儿子怎么求饶都没用,他只想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存在的可能引发的风险降到最低,自己的企业不受影响。

嘉钥最近出了个现象,每天中午那辆比亚迪都会开进学校,差不多半小时后离开。

今天也是一样。

大家什么表情什么看法都有,但没一个跑上前找事的。

有的千金小姐本想接近晏家那位废太子,联不联姻不重要,主要是想和他谈恋爱被他抱,然而她们开学后见的画面越来越多,促使她们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

到底多喜欢啊,这么正大光明,无所畏惧。

许多人从花园旁边路过,果不其然看到两个当事人在那亭子里面。

“阿炽,我们又被看了。”陈雾从帆布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矿泉水瓶。

晏为炽的纱布已经揭开了,露着伤口,他悠闲地吸着烟“管别人做什么。”

“我不是要管,我是怕你在学校里被人说闲话。”陈雾拧开瓶口,晃了晃瓶子里的墨绿色细碎药渣混着药水。

晏为炽凑近“什么闲话”

陈雾拿出棉签“这个学校除了你,都是有钱人。”

“那又怎样。”晏为炽把烟雾喷到他耳朵上,“怕我身心健康受到影响”

陈雾垂着眼给棉签沾上药“有没有人追你啊”

晏为炽被烟呛到,这话题转的,他离得更近,目光直白到过分“你关心”

陈雾说“我想到了丁同学。”

“这里不会有偷偷给人缝名字的,没有那针线活。”晏为炽咬着烟蒂,手在陈雾的佛珠上拨了拨,也不会有人打你的主意。

陈雾抬头“先不说话了,我给你抹药。”

晏为炽微微阖着眼眸,冰凉的触感伴随难闻的气味占据他的神经,他皱起眉头。

“难受吗”陈雾力道放得更轻,“天热容易出汗,伤口好得慢。”

晏为炽低头看夹在指间的烟“你为什么不给我吹”

陈雾眼神呆滞“要吹吗”

晏为炽不看他,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你过敏那次,我给你吹了。”

陈雾惊愕“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晏为炽语气平稳,“该你了。”

陈雾红着脸左看右看,声音小得像是在根地下组织交流情报“真的要吹吗在这里啊”

晏为炽心底很燥心跳也快,面上一派稳重姿态“让你给我的伤口吹吹,又不是要你坐我腿上伸舌头吻我,你慌什么。”

陈雾手抖“啊,阿炽,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晏为炽掐着陈雾的脸,把他拉近,闭眼等他给自己吹伤口。

我还能什么都做。

而且做得很好。

就看你什么时候给机会了,我的小陈同志。

陈雾飞快吹了两下,他把自己的脸从晏为炽的手中解脱出来,烫屁股一样站起来又坐回去。

晏为炽低叹“

舒服多了。”

“那我们去风口。”陈雾说,“你的伤口可以能一直吹到风。”

晏为炽“”他严肃道,“我没开玩笑。”

陈雾认真“我也没有啊。”

晏为炽冷着脸“人嘴里的风,和热风能一样你不想吹就算,以后我也不给你吹。”

花园里一簇簇的花开得不错,黄的黄红的红。陈雾垂着脑袋转棉签,让药水浸得更透。

晏为炽忍不住偷瞄,不管他了他暗骂几声,正要开口哄。

“我承认去风口是在逗你。”陈雾把棉签滚到他伤口边沿,轻轻按压,“你乱说话,坐大腿还伸阿炽,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晏为炽偏头,纯情处男又不是白痴,这还要学

余光扫向专心给他上药的人,他别扭道“rry。”

但是以后还是要是做的。

赵潜买了三份冰淇淋来花园,看到这一幕觉得她是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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