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见到人，陶绨小跑过去，靠在爷爷腿边，“村里来人拍节目，我给他们指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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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拿来一个用碗盖着的碗，里面是一个油亮亮的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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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绨连连摇头：“今天我给拍节目的人指路，他们请我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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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见鼓鼓的，笑道：“鸡腿留着明早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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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吃，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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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总是从他自己的吃食里省下来给她吃，虽然很好吃，可陶绨知道这样不对，爷爷生着病，需要营养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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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牙口不好，啃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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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间，一个脑袋探出来，大声喊起来：“妈，扫把星偷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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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别喊！”老人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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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瘦皮猴，竟敢偷吃！”张翠莲拿着扫把就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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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挡在陶绨面前，“咳咳咳是我……是我给的……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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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莲根本不听老人的，扫把更是不分人直接打，老人、小孩全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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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快点让开，妈妈求求你了，打我，别打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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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老头，有好吃的也不给我的乖宝！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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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快让开！爷爷……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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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莲一通乱打，直到自己累了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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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直护着陶绨，陶绨并没什么事，倒是老人被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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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死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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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莲扔下扫把，伸手抢过鸡腿，抱起一旁的胖丫头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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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吃痛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自己也不会一直撑着一条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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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就会有预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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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预感令他心慌，生怕自己这么一走，这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将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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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明天爷爷带你进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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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过节，为什么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