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一定是人心，当你相信一个人时，他说地球是方的你都会信，可当你怀疑一个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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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不想在付长康面前表现得太过无脑，还是装作走心的样子，开口道：“你叫向径来岄州，因为知道蒋承霖去邢城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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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康喝了口茶：“我只是告诉蒋承霖，你不是只有他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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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付长康继续说：“你也不用跟蒋承霖提影视城，我们家不缺这点东西，他主动想给，和你被动要，这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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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佯装没面子，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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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康宽慰：“他过他的桥，你走你的路，向家年后在滨海有项目，有爸在，你绝对不会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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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觉得不适，强烈的不适，在没看到头顶那张网之前，她会被付长康的话感动地窝心，觉得世上只有爸爸好；可当她知道自己身在笼中时，所有的投喂与瞩目，不过是不想她飞出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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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是父母对孩子，还有一种可能，主人对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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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脸色难看的很自然，付长康再次道：“我也希望你能没有任何顾忌，好好谈一场恋爱，有时候我甚至想得过且过，只要你能开心就好，但我怕蒋承霖骗不了你一辈子，我会老，会死，会有照顾不了你的那天，我怕没人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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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咬紧牙关，眼眶红得不费吹灰之力，她不用演，付长康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足以射她个万箭穿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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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揪地没法呼吸，付阮用尽全力，才能忍住不把牙齿咬出声音，半晌，她眼球微微晃动，目光落在付长康脸上，开口道：“我宁可清醒地丢脸，也绝不浑浑噩噩的开心，你是我爸，你有义务让我随时随地保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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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康道：“我不想你不开心，你长大了，没法再像小时候一样，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有自己的判断，你觉得跟蒋承霖在一起，他能让你开心，我怕说多了你嫌我烦，可能也是我多虑了，说不定他从邢城回来就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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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无比坚定的口吻：“比起外人，我更信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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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叫付长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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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康类似欣慰的点了点头，“只要爸在，没人能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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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一次就父女情深的问题，探讨了一个小时，付阮从书房出来往楼下走，头顶的网越来越清晰，她也开始逐渐看到更多，比如今天的话题，看似在提醒她小心蒋承霖，实际上是在加深她对爸爸这个身份的崇拜与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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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从前的小二十年，曾经付阮觉得无比感动的每个瞬间，如今想来，都令她毛骨悚然，付长康不停地给她制造回忆，篆刻记忆点，让她的回忆里，他的比重明显超过付长毅，甚至要压过阮心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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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日复一日的在人耳边重复一件事，那这件事，大抵就会变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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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下到一楼，旁边保镖跟她打招呼：“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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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面无表情，实则心里蹙了下眉，付长毅和阮心洁只有她一个女儿，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喊‘付四小姐’，整个岄州都知道付四小姐，这个名号，远远比付阮来头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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