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最烦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眼底露出两分不耐，“如果你是为我，直白说，我不想被动占你的便宜，欠你的人情，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你的好意应该用在更亲近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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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最客气的口吻说最伤人的话，许筝萦觉得蒋承霖还不如直接骂脏话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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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不甘，刺痛，愤怒，许筝萦豁出去一次把脸丢个够，她扬着头道：“说这么多，你不光怪我多管闲事，你是怪温仕言戳穿我跟你谈过恋爱的事，你怕付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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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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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都说蒋承霖跟付阮是利益结婚，事实看也是如此，两人就差抬口棺材扔对方家门口，这是许筝萦最后的寄托，她祈祷蒋承霖只是逢场作戏，她甚至幻想过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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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她在现场，蒋承霖有无数次机会站在她这边，只要他随便说上几句，付阮今天定会成为全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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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一眨不眨，俊美面孔上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水泼不进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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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温度越来越低，蒋承霖不答反问：“你知道什么叫界限吗？跟任何人无关，单纯你跟我，我们不是那种互相为对方出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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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许筝萦会说什么，蒋承霖连她最后的后路也给堵死：“你可以为你自己负责，但你没办法为我负责，我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擅自替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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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筝萦找不到漏洞，唯有白着脸站在原地，她知道如果再这样沉默下去，留给自己的只剩一败涂地，所以她心存侥幸，佯装刀枪不入：“既然生意跟谁都能做，我这正好也有个生意要跟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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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怕蒋承霖拒绝，很快补了一句：“我知道你这次来夜城，是想谈南岭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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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的眼神，只在镜片后给了一分狐疑之色，许筝萦马上替他解惑：“我在规划局上班，跟老大吃饭的时候，听他们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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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大事小说，但聪明人都知道，这种级别的‘闲话’，不是身边亲近之人，怎么可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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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许筝萦下一句话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这几年在夜城工作也认识不少人，你想见的人，我一定能替你引荐，我不能左右上面的决定，但平时给一些中肯的建议也不是难事，朝中有人好做官，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得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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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沉默，许筝萦以为他一定会改变态度，她已经不奢求蒋承霖会突然明白她的好，她只希望他能接受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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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五秒钟，蒋承霖开口，态度确实比之前好了几分：“谢谢你有好事还能想到我，刚刚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就不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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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筝萦没绷住脸，脱口而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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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道貌岸然：“耳旁风和枕边风不一样，枕边风吹错了，大不了拌两句嘴，你在政府机关担任要职，伴君如伴虎，良心建议，还是不要冒然在上级面前多说话，话越少，路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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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筝萦问：“为什么你能跟付阮做生意，不能跟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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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想也不想的回：“因为她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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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筝萦撑着没眨眼，可瞳孔却不受控制地骤然缩小，几乎变成了一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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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承认蒋承霖宁愿被付阮占便宜，都不愿接受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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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似是看不见许筝萦的伤情，抬起左手看了眼表，“十分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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