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种小活不安排护士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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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书新在心里嘟囔了几句伸手去接，手指相碰的瞬间，苏雪桢随之也听到了他的心声：【好烦，为什么这女人为什么老是安排我做一些没用的活，我想上手术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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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眸盯着那不情不愿的身影看了几秒，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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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道德，但能听到这心声，苏雪桢还挺庆幸的，毕竟看清了她在实习医生心里的位置，合着她作为带教医生，在他嘴里就一个词——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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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还不到一周呢，就想进手术室，未免太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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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性子还得磨，不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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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脱掉无菌手套，安静站了起来，转身站定后跟刘柔说道：“第一次抽胸水不能太多，下午看看情况，明天可能还需要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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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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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柔眼含感激，赶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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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腹水也没什么嘛！孙富洋感觉一点都不疼，躺下后就笑了，大人问完了，还要问问小患者啊，苏雪桢看向孙富洋又问：“感觉怎么样？阿姨有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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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洋咧开嘴笑：“真的诶，就疼了一下下，后面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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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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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笑笑，带着柴春雨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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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跟现实的差距有多大，柴春雨在实习的这几天深刻感受到了，作为病人的小孩子情绪多变不易琢磨，完全没有稳定性可言，说不出自己哪疼怎么个疼法，陪同的家属本该叙述病情，却也大多数都语焉不详，不是骂孩子不懂事就是骂医生医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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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大家都说学啥都不要来学儿科，相比之下，柴春雨就更佩服在儿科坚持的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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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是苏雪桢孕16周产检的时间，她提前跟凌瑶约好了吃过午饭去产检，上回12周产检岑柏就不在，16周了还没回来，凌瑶在椅子坐着，给她测血压，话里带着不满意：“俩娃都快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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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出差还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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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28例拐卖案，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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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压测完，凌瑶给她记录在本子上，苏雪桢去称体重，看着上面的数值，从最开始的43kg变成了如今的46.5kg，涨了7斤，肚子是越来越重了，已经能看到微隆起的孕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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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不少啊，看来最近发育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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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看了眼，马上把数据登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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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张光香辛辛苦苦一顿一顿喂出来的，苏雪桢摸了摸肚子：“最近一直是我妈照顾，伙食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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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开始胎教了，这个阶段马上可以听到外部声音了，还会嘬手指和伸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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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又问：“胎动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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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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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摇摇头，“也可能是我最近太忙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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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儿科那俩实习医生培养起来就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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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安排她躺下做超声检测，“听说今年给外科安排了六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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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叹道：“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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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周啊，那可以看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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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非常兴奋，眼睛盯着显示仪上的成像，一边嘀咕一边找：“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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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先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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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还不想那么快知道性别，把脸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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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睁大眼睛找了半天，只数到了两颗头，四只手，四条腿，身体器官发育良好，但关于性别这个，仿佛跟商量好的一样，主要的部位都被娃用手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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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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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咬着牙，盯着显示仪：“还在你妈肚子里就开始跟你姨我玩这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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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问：“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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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用手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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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抬手给她指了下，不死心，又说：“要不你等等，说不准等下两人手拿开了我们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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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抬头看到这一幕也笑了，拿毛巾把肚皮擦干净，笑着说：“不等了，既然不让看我们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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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凌瑶真的要好奇死了！但只能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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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摸着肚子回诊室，想到刚才那一幕还是感觉很搞笑，知道两孩子现在能听到她的声音了，无奈道：“怎么？是想等你爹回来再告诉我们是什么性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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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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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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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儿科的路上，转角却遇到了从食堂回来的杜书新，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苏雪桢记得他们十二点就休息了，不禁奇怪：“你刚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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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书新也没想到这个点能碰到她，挠了挠鼻子：“我吃饭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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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没再问，两个人正好一条回去的路，杜书新走在她身侧，“苏医生，你也是洪江医科大学毕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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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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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那句这女人，苏雪桢态度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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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同系学姐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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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书新笑开了花，故意提起自己是独苗苗这事：“我们这一届只有我被分到了人民医院，好几个同学被分到了附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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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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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到办公室门口了，苏雪桢转身冲他笑了下，直接关门走了进去，一下午的忙碌过后，到了下班时间，仿佛心有灵犀般，岑柏果然打来了电话，“今天是你16周产检的日子吧？结果怎么样？你跟孩子都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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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非常健康，发育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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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心想，不仅健康的很，你娃现在都开始跟你玩捉迷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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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应该就能回去了，今天是最后两个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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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的两个月肯定要超出了，数着日子，岑柏也着急得不行，但案子急不了，只能一件一件办，他郁闷道：“我尽量早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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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他心里也没底，手上这个也挺棘手，上周其中一个案子已经成了悬案，前些年一场特大洪水冲破了村庄，导致买家这户彻底失联，是生是死或者搬到别处谋生都不清楚，只能交给当地市公安局持续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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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来，我又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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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听他这着急的语气，故意开玩笑，“这么大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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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们以后不认得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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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想了个招，“你把电话给他们听，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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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开大会呢！还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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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嘴里这么吐槽着，还是把话筒放到了肚子旁，岑柏咳了声，慌张组织语言：“那个啥，我是你们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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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在你妈肚子里乖乖的不准闹，收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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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听着像骂人呢，苏雪桢接过电话想跟他说不要给孩子传达不良思想，下一秒却感觉肚子咕噜波动了下，陌生又奇异的感觉，这不是胀气或者肚子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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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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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胎动，苏雪桢非常激动，赶紧拿起电话跟他分享：“刚刚孩子在我肚里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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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一听气坏了，“你们俩！啊喂！我说这些不是让你们挑我不在的时候胎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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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听着岑柏那边气急败坏的声音，感觉头已经开始疼了，几乎可以预见未来鸡飞狗跳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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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生就开始对着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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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想到什么，又问：“对了，知道性别了吗？我记得好像这时候可以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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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但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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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不理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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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挡住了，所以我们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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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柏听到这话，心里总算稍稍得到一点安慰，不能让他错过第一次胎动还是最后一个知道性别的，顿时乐了：“还算有良心，辛苦他们小小年纪就要照顾我这个奔波在外的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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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桢被他逗笑了，“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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