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让人心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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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这儿多久了。”露西平静地问。她没有问影割是怎么进来的,就凭他的黑客技术,世界上还没有拦得住他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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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夜惊开始。”影割坐在那一动不动,像一尊融入黑夜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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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知道了,刚才她梦里呢喃的一切,包括她挣扎的惨叫,一定都被坐在那的影割看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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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露西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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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自己的脚指头,没去和影割对视,就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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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内容是什么?”影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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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轻哼了一声:“很不好的内容,关于你的。你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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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看看。”影割倒也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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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你,被今晚在樱花市集遇到的赛博精神病杀了……”露西就说这么多,省去了噩梦中那些令人寒颤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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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露西弹掉一截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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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就坐在这,好好的。”影割说,他又把一截操作系统抛给了露西,“从那个赛博疯子身上回收的,拿去给绮薇卖个好价钱吧,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挺却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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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把脸埋进了膝盖,几不可见地抽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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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只是场噩梦。不要再去想它了。”影割用宽慰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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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听这话,露西的心绪就越激动。眼泪串成了珠子,在黑夜的掩护下无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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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割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可能是出于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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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椅子上起身,坐在了露西身边,在露西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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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快要成年了,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影割伸出食指,轻轻拭掉了挂在露西睫毛上的泪滴,“那个从荒坂设施里逃出来的,勇敢的露西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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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露西把脸深埋进膝盖之间,啜泣着,像极了一只受足了委屈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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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影割又笑了两声,“放心,我死不了。咱们不是拉过勾了吗,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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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安慰的话或者安慰的动作,影割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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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边界感把握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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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声收束,露西突然把脑袋靠在了影割的肩膀上,她的呼吸声趋于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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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割就静静地坐在那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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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瞥向露西时,她已经闭上眼睛,手里的烟头也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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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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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割蹑手蹑脚地起身,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扶了下来,轻轻地靠躺回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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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细心地帮露西掖好被角,确认她没继续做噩梦后,影割才静悄悄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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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露西。”他轻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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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露西一直没睡着,在影割走后,她对影割留下的空气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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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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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锁定,就是他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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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外围,一辆悬停在建筑掩体后的浮空车内,坐满了全副武装的军用科技士兵,以及一位高领紧身衣的女性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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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需要一个赛博精神病魔偶,就能把大鱼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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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下次再去太平州时,就别让他活着回来了。”梅瑞德斯用高傲的语气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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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谢伊·阿塔诺,我们会损失很惨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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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女骨干低下眉头,志在必得,“我自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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