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飞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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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蹲下，仔细检查一番，发现捆缚在赵平飞身上的灰雾绳索,在某些程度上起到了保护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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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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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便好,他可不想大费周章还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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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谢亦明已经把袁哲和黄昊控制住，完全不顾忌研究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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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队,我是研究院的一级研究员,你不能这么对我,会影响到处置中心和研究院的关系！“袁哲还在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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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好面子的人,之前在灰雾中被薛砚舟挟持,还能安慰自己没人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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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灰雾散去,旁边那些躲起来的学生又开始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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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还曾经是首都大学的优秀毕业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母校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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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话在谢亦明面前，完全无效。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袁哲一个，始终看着另一个方向的薛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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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甚至能感觉到，看到那个薛砚舟走过来的时候，冷得像冰块一样的谢亦明有了几分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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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谢亦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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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好像少了一个人？”薛砚舟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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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之前研究院来了四个人,袁哲黄昊杨斌，还有一个长相普通,让人完全记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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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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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还是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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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的时候是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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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不吭声,一脸不服气地瞪着薛砚舟，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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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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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明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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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哲表情略微惊慌，随后说：“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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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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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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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又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精神力下降的后遗症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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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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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精神力有些透支。”薛砚舟皱眉，揉了揉鼻梁，只觉得浑身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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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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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没说话，却被眼前的人一把抱住，还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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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明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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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薛砚舟眨了眨眼睛，抬眼就看到不远处开过来数辆黑色的处置中心公务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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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一步，“谢队，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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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明：“你精神降低的时候，都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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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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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一转身，就看到袁哲目瞪口呆的表情，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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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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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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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的三人包括赵平飞都被处置中心带走，后续的交涉事宜由第一区处置中心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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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谢亦明还是薛砚舟，都不喜欢处理这类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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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队，按照规定，需要您出面处理此事，秦队暂时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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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明：“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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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赅，表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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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可是，研究院的那几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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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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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谢亦明直接看向薛砚舟：“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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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一见对方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顺势说：“谢队，我怀疑赵平飞的事情和跳蚤市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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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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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公务为借口，第一区处置中心的工作人员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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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倒也不是忽悠对方，之后便直奔堕落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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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蚤市场的位置很偏，从主街进去，转好几个弯才能到。此处房屋老旧，大多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据说过段时间准备要拆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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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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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薛砚舟和谢亦明转过弯，却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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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条熟悉的马路，两侧建筑的风格，变得完全不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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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谢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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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嵬县。”谢亦明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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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转身，却发现来路已经消失不见，笼罩在一层朦胧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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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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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说：“不太对劲，我昨天才从跳蚤市场出来，那时并没有入侵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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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巷子，都变成巍嵬县的一条马路，这几乎已经是到达灵异入侵的第四阶段，完全不符合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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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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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只能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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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前走，景象愈发古怪，这是薛砚舟和谢亦明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巍嵬县，却也不是。附近的景致有些陌生，他们似乎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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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栋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薛砚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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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嵬县百货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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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公司门口，挤满了人，正在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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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跳蚤市场内的灶王祠看过这张照片，从时间推测，是他们在巍嵬县生活那段时期再往前推二十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