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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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跨出那个门, 他就站在了一条不知名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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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地狱犬，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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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薛砚舟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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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您的联络员沈丘已上线。刚才检测到二号任务对象出现, 提醒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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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我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和谢亦明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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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不会吧，这两人几乎是两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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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那种熟悉的感觉。他很温柔, 也很体贴, 我却始终觉得, 他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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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 [是这种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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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丘：[你倒是一如既往地了解他, 这让我不禁有些怀疑, 当初做任务的时候，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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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他忽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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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勾起了薛砚舟的好奇心：[你说话别只说一半, 这很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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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当初你是不是知道他是骗你的, 为了乐子配合他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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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倒不是没有可能，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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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丘被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一噎：[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先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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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在脑内与沈丘的对话，薛砚舟跟着噩梦犬一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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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 前方出现了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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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他出现在一所学校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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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挂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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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州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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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源头还是和新州中学有关，许愿墙app只是一种灵异迅速蔓延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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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唔。”噩梦犬在校门口停了下来，似乎在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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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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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门卫室，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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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之后，薛砚舟看到狭窄的道路，破旧的教学楼，和一眼望得到头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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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学楼前的那几个雕像来看，这里完全是那个漫画中的“新州中学”。不存在新州大学和新州中学的交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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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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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薛砚舟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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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犬继续向前跑，薛砚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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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几栋教学楼后，噩梦犬总算是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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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栋破旧的建筑，看起来像是老式的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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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走进，看到牌子上挂着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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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州中学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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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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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犬回头叫了一声，向着门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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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才到门口，忽然有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出现：“哪来的狗？同学，是你带来的吗？学校不准带宠物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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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犬转头，回到薛砚舟身边，低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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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摸了摸它的头：“辛苦你了，接下来我自己进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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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犬顶了顶他的手心，随后化作黑雾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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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只能依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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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看着那破旧的牌子，叹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这种破旧建筑带来的恐怖氛围了，这比华钢二村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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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礼堂前站了一分钟，他才调整好心态，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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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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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碰，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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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里面有灯，还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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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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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掉头离开，这种环境下，坐满了人比空无一人要可怕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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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等他做什么反应，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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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你来得怎么这么晚，快到自己座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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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转头，看见的却是一张诡异的脸。明明是正常人类的体型，脸上的五官却如同漫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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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几笔，简单表示一下五官，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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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手指冰凉，开口：“老师你好，我是高二一班的薛砚舟，有些事情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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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一）班薛砚舟，是他在漫画里的角色。此时此刻，薛砚舟甚至有些感谢方乐，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在里面搞了个角色，现在也没那么容易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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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不出班级姓名，也不知会遭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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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老师点了点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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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把他领到中间靠后的一排：“这里是你们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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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空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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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薛砚舟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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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学们都很讲礼貌，侧着膝盖让他过去，可是在昏暗光线下，被用黑色线条构成的眼睛盯着，这种心理压力着实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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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些人的眼睛，忽然变成了两条弯弯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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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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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两步，忽然，前面一排的同学，转头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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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悄无声息，也没有表情。大概也不能说没有表情，脸颊上的斜线，应该是漫画中红晕的表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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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目不斜视，催眠自己，总算是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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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坐下之后，那些转过来的脸，又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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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幕布拉着，有主席台，上面挂着额横幅是“新州中学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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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你怎么来了？”身边的人忽然小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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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转脸，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唐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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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清？”薛砚舟又看了看旁边，问，“徐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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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清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把我撞进教室后，我准备出门找你，没想到一出门就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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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顾远洲所说，陷在灵异入侵里的人，会随机出现在各个层面。那唐嘉清在这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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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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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同学，开学典礼要开始了，不准交头接耳。”诡异的老师出现在走廊上，低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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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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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挺大，开学典礼的流程也和普通高中开学典礼流程没什么区别，先是冗长的各种领导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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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个正常的世界。薛砚舟只眨了眨眼睛，就听到上面的主持人表示，领导发言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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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新生代表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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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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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上课也是这么一眨眼就过去了，薛砚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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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想，如顾远洲所说，这里应当是整个灵异入侵区域的最底层，可以在这一层找到灵异入侵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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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源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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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高一三班的新生，关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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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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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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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宿舍之后，关立雪就没有再出现过。他只在走廊看到关立雪的许愿便利贴，比任何人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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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她的愿望似乎也都实现了，真的变成了滤镜中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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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雪，也是在这起灵异入侵中，第一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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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抬头看过去，台上的关立雪，还是穿着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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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州中学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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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已经确认灵异源头和漫画有关。漫画没有作者，那是否漫画的主角，才是引发一切事情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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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雪看起来如此鲜活，鲜活得好像真的是就读于新州中学的普通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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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竟然和那部漫画中的场景完全一样。漫画的开场，就是开学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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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薛砚舟想起漫画的设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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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画中，无关紧要的路人大多喜欢用线条简单代表五官，主角才有资格被细细描绘。眼下，最为耀眼的角色就是台上的关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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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关立雪是这个漫画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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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好，欢迎就读新州中学。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宣读学生手册，请大家认真学习，严格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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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州中学是寄宿制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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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发言没有略过，而是一字一句都正常出现。而且，关立雪朗读的内容，赫然就是之前他在古怪教室黑板上看到的那本学生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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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的内容，更加完整且正常，听起来像是正常的学生手册。什么“教导处”之类的诡异规则，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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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让人觉得更加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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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灵异入侵的本质，是噩梦游戏所处的地方侵袭其他世界之后，游戏副本的行程过程也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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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如今薛砚舟在的新州中学只能算是半成品副本，整个副本的规则都还处于形成中，并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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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副本完整，新州大学也会彻底成为灵异横行的新州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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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雪现在朗读的学生手册，应当是属于规则的一部分。那些红色的规则，在通关游戏中算是关键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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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副本中，这些关键信息是不会显示出来的。但薛砚舟比较幸运，看到了红色的关键信息，便算是轻而易举地进到了教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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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信息，教导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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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薛砚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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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来，发现开学典礼已经不知何时结束了，所有学生都向着前方的出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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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快点，回班级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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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清低声说：“快走吧，这个老师很可怕的，你没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把一个违反纪律的同学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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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薛砚舟起身，跟在唐嘉清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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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今噩梦犬不在，他留存的灵异能量也不足以应对这么多的诡异高中生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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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拥挤的人流，向着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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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挤在一堆脸上只有线条五官的学生中，是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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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薛砚舟如今有种快要灵魂出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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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从身体到声音都是正常的高中生，偏偏脸上的五官是简单的线条，实在是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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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方人群一阵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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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人惊呼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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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才反应过来，就看到前面的人群瞬间散开，还戏剧性地围成了圆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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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圈的中央，是关立雪。她惊呼着，来了一个平地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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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看着她向着自己的方向倒了过来。他一点也不想扶，只想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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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脚一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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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扭曲的线条，化成一只只手，拖着他的脚。身后的人，也推着他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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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去吧，赞美它，信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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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关立雪就要倒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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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标准的少女恋爱漫画的开头，男女主角之间的第一个冲突，通常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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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不想成为《新州中学》的漫画主角。他甚至觉得，一旦接住了关立雪，自己身上也会出现蓝白色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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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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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短，他反应却很快，短短停顿之后，手中便是握上了水果刀，刀刃上笼着蒙蒙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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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挥，所有捆着他的线条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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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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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嘈杂的人声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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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雪却没有摔下去，她维持着一个常人无法完成的倾斜角度，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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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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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甚至听到了颈骨折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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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立雪的头，生生抬了个九十度，明明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和她死亡时一模一样。她的五官没有章法的一片扭动，仿佛是程序出错，在重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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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看得冷汗都出来了，下意识想一刀过去，就听关立雪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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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同学，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摔得很惨，你是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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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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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着诡异的话语，关立雪的脸上甚至还组合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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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舟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就跑。没跑几步，又是脚踝一紧，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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