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笛看着现在的洛玉烛光彩照人的样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队正，你现在这样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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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的样子不好吗？”洛玉烛有些意外的看了沈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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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就像是一个机关人偶，没有多余的表情，没有过多解释。你刚才的笑，让我感觉……你更像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活着的人。”沈笛盯着洛玉烛，十分严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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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明显吗？”洛玉烛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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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哦。”沈笛笑笑，将染血的子母刀擦干净，归入鞘中，“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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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交给中州军吧，皇帝暗卫会和他们交接的。”洛玉烛伸了个懒腰，“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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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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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卫在赵河村逗留已经超过了五天，已然对眼前的情况束手无策。到处都是疯长的诡异肉团，火烧不尽，炮炸不平。一旦距离过近还会被奇怪的低语诱惑，不受控制的朝肉团扑去，最终会陷入到肉团之中，就像落入沼泽一般，消失的毫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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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晚，这些肉团还会活化，从中分裂出许多奇形怪状的兽形和人形怪物。这些扭曲的怪物，见到活物便会发起进攻，疯狂的吞食，直到黎明才会返回肉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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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蛇卫的指挥使对眼下的状况十分头大，根本不能找到有效的方法阻止这些肉团的增长，甚至从大理寺的妖患图鉴上也找不到参照。照这个趋势下去，再有月余，这些诡异的东西就会爬到清水县的城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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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请求支援的信使已经出发了，希望这次会有中州军的重型火炮前来，这样的重火力面前，这些肉团的增长应该会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结果令他意外的，增援只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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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执令，你可能想象不到这些鬼东西的诡异之处。”指挥使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寻常办法对它们根本就没有用。到了晚上还有各种扭曲的怪物从肉团上掉下来，抓了人就吃。这些怪物，不怕疼不怕流血的，哎……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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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是中州军不是轻易能调动的。”洛玉烛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装备，“现在只有我们几个先去了解一下这个妖患，指挥使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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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啊，您怎么就不明白！”指挥使几乎都是在哀求了，“这妖患不是几个人就能解决的，我们携行的火炮都炸不烂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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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洛玉烛等人整理完装备，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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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也劝了，”指挥使见洛玉烛态度强硬，实在是没办法拦住洛玉烛送死，也只能换一种方法，“大人您还是留一份文书吧，您是巡察使，您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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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笔给我。”洛玉烛伸出手，没有半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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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这么……”指挥使也是没有办法，怎么就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无奈只好递上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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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营地可以再往后退几里，我来的时候发现路上有一处山坳，易守难攻，你今夜可以驻扎在那里。”洛玉烛写军令状的时候也不忘交代指挥使，“现在天色渐晚，我们可能赶不回来。如果我们没回来，明天黎明你记得去约定位置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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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洛玉烛将军令状交给沈笛和唐鼓，让她们分别按上手印后，递交给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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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执令，我从军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么不怕死的人。”指挥使有些惋惜地看着洛玉烛，就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赴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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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你就放心吧。”沈笛看着对方，轻笑了一下，“我们可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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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祝成功。”看着沈笛的笑容，指挥使惋惜地抱拳。年轻人啊，到底还是吃不准自己什么水平。前人的经验不都是白来的，那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反正有了这几个人的军令状，他现在也没那么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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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取了快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数里外的赵河村。眼前的景象让几人感觉到明显不适，到处都是蠕动着的鲜红肉团，仿佛一个伏在地上的巨大生物。从这巨物当中传来各种蠕动的声响，像是在消化着什么。相反，在这诡异的肉团所构成的血肉森林之外，却是相当安静，没有丝毫活物活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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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烛下马后，将马匹赶跑，受过训练的军马会循着来时的路赶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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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些东西有点恶心。”唐鼓抽着鼻子闻了一会，突然感慨道，“充满了半死不活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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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不活的味道？”沈笛有些好奇，“半死不活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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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鲜的血腥味，还有腐烂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唐鼓皱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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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正，你发现了什么吗？”沈笛看向正在一旁思考的洛玉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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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我应该见过。”洛玉烛托着下巴，眼神透出一些迷茫，“这应该是……息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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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可以无限增长的土壤？”沈笛有些意外，因为眼前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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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土长这么样子啊？”唐鼓看着沈笛，眼神里全是质疑，“沈狐狸你到底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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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的呀，天帝的息壤就是不断生长的土壤啊，你什么都不懂还来质疑我哦，”沈笛戳了戳唐鼓的脑壳，“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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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鼓摇头晃脑地躲开沈笛指戳，呲着牙想咬她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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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到什么没有？”洛玉烛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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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闹的两人立马停下，有些茫然地摇摇头。洛玉烛刚刚清晰的听到那团血肉中传出一个声音，在呼唤她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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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烛一瞬间觉得，这可能和濯垢有些关系。濯垢在测试结束后就进入了休眠，纵使洛玉烛在识海也无法唤醒她。但是眼下的情况迫使洛玉烛只能前去勘察，搜集线索。或许这将是解开自身轮回之谜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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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濯垢这个谜语人十句话有九句半都在云山雾罩，尤其是对于前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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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前面看一下，你们保持安全距离。”洛玉烛从后腰的随行包中取出一根绳索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将绳索另一端交给唐鼓，“如果我出现被迷惑的行为，你立刻把我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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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唐鼓接过绳索，死死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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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正，我和你一起去吧。”沈笛有些紧张的抓住洛玉烛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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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待命。”洛玉烛迎着沈笛关切的目光摇摇头，“这应该和我的前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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